葉晨嘿嘿一笑,對著楊麥香說道:
“你堂哥家的熊孩子,哪次見了我不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既然這樣,我自然是要讓他加深印象,再說了,我這也是為了他好,當年我讀書的時候,要是有這樣的姨夫督促我,估計我早就成才了。”
當年葉晨和楊麥香辦婚禮的時候,老賈就帶著自家媳婦和兒子賈曉江來了,加上他交管局科員的身份,葉晨要是猜不出這就是後來跟何家人產生糾葛的一家,那他也就不是葉晨了。
所以在跟楊麥香辦完婚禮之後,葉晨曾經和楊麥香專程上門拜訪過,當時葉晨就是帶了一大堆的學習試題之類的東西,當時這種東西市麵上還沒有賣的,是葉晨自己專門刻版,然後用油墨印出來的,那叫一個誠意十足。
老賈因為是親戚關係,對於楊麥香兩口子自然是頗多了解,知道這個堂妹夫學業上的了不得,再看到他送的禮物這麼有誠意,更是感動到不行。唯獨賈曉江,看到葉晨的眼神就跟殺父仇人似的,畢竟沒哪個孩子會對這玩意感興趣,他們更多的是喜歡在外麵瘋跑,對於學習上的事情一向是不大感冒。
葉晨之所以這麼做有兩個原因,一是這個賈曉江因為家庭環境的優握,再加上家裡父母比較慣著,是個名副其實的熊孩子,小小年紀不學好,能把人家農戶的牛棚給點了,就足以證明這個熊孩子有多離譜。
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但是自己跟他到底不是什麼直係親屬,冒然插手隻會引得家長的不悅。可是如果是學習上的事情,沒哪個家長會挑出什麼不是來,反倒是顯得自己誠意滿滿。
更何況在確認了賈曉江的身份之後,葉晨必然要參與到這件事情裡,因為他跟何文達之間發生這種事情已成定局,這種時候,自己自然是幫親不幫理。再者說了,深知何文達本身就是個名副其實的白眼兒狼,能坑到他的事情,葉晨絕對會不遺餘力的去促成,所以他在多年前就特意埋下了這樣的伏筆。
楊麥香也深知自家男人沒什麼惡意,更多的是一種促狹的惡趣味,所以也就由著他了,不過嘴上還是不饒人的說道:
“真的,你也就是看我那個外甥好欺負,當初我上學那會兒,要是有人敢這麼對我,我非得在他茶水裡唾口唾沫不可,實在是太缺德了。”
葉晨嗬嗬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楊麥香說道:
“你怎麼知道你侄子沒做過這種事情?他隻是沒讓你看到而已,你沒發現我在你堂哥家裡從來都不碰茶水之類的東西嗎?除非是吃飯的時候,你堂哥給我倒酒,我會接過來喝兩口,剩下的時候,我一直防著那小混蛋呢!”
聽到丈夫這麼一說,楊麥香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有些疑惑的看著葉晨問道:
“你是看到了然後有所防備,還是隻是你的個人猜測?”
葉晨笑了笑,然後對著楊麥香說道:
“我自然是看到了,還不止一次,要不然你以為他為什麼會主動去幫我端茶,還有盛飯?熊孩子報複心強著呢。”
葉晨的話讓楊麥香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對著葉晨問道:
“這件事情你怎麼沒跟我說啊?不然我肯定不會慣著那小兔崽子的!”
葉晨自然是知道楊麥香的火爆脾氣,這就是個一點就炸的主兒,隻見他笑著說道:
“沒必要,小事情而已,再說了,你堂哥的教育方法就算是有問題,也不應該咱們去指手畫腳,這樣容易疏遠彼此之間的關係。棍子隻有打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我估摸著你堂哥現在就應該體會到當初嬌慣自家孩子所帶來的惡果了!”
葉晨和楊麥香到老賈家裡的時候,他也剛回來沒多久。如果換了往常,這個時間段他還真不一定在家,然而今天他卻特意推掉了應酬,回到了家裡,因為家裡的小兔崽子再不管教真的要上天了。
老賈聽到敲門聲,連忙去開門,發現是葉晨和楊麥香,這才露出了笑臉寒暄道:
“洪昌,稀客啊,你和麥香怎麼想著過來看我了?你們倆這是放假了嗎?來就來吧,還帶什麼禮物啊?”
老賈雖然在單位裡是一個小領導,但是在葉晨和楊麥香麵前沒有絲毫的架子,因為他深知自己的堂妹和堂妹夫起點要比自己高,因為他們是國家統招統包的大學生,隻要一畢業就跟自己的職務相當。
葉晨把手裡的箱子遞給老賈,然後說道:
“我和麥香眼瞅著還有半學期就畢業了,下半學期就是按時到實習單位去實習就行,剩下的就是畢業論文答辯和領畢業證了,這不是想著好久都沒來看你了,臨回北京之前,特意過來看看,順帶著給孩子買了些教輔材料,沒什麼貴重禮物。”
老賈笑著接過了葉晨遞過來的箱子,然後對著葉晨和楊麥香說道:
“洪昌你有心了,趕緊屋裡坐!”
葉晨和楊麥香剛一進屋,就發現穿著一身紅色運動服的賈曉江,在客廳裡麵朝著牆站著,葉晨不由得笑著問道:
“哥,這是什麼情況?曉江這是又闖禍了?”
老賈把裝著教輔材料的箱子放到了茶幾上,歎了口氣,然後沒好氣的衝著賈曉江吼道:
“連最起碼的禮貌都不懂了嗎?還不快叫人?!”
賈曉江回過頭來,看到葉晨和楊麥香,頓時就臉色一垮,小姨還好一點,這個姨夫分明就是自己的童年噩夢啊,不過老爸在一旁虎視眈眈,他沒辦法隻能屈服,對著葉晨和楊麥香招呼道:
“小姨好,姨夫好!”
老賈一臉的不耐煩,對著兒子說道:
“滾回你房間去寫作業去,我現在看見你就不煩彆人!”
“哦。”賈曉江應了一聲,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葉晨接過了老賈給他倒的茶,然後問道:
“哥,這是怎麼了?火氣太大了吧?教小孩子要有耐心啊!”
老賈歎了口氣,輕呷了一口茶水,然後說道:
“洪昌啊,你是不知道啊,這小兔崽子是越來越欠收拾,昨天跟著學校去周邊的農村幫農勞動,結果偷走了我朋友送我的打火機,把人家的牛棚給點著了,最過分的是把人家耕地的老黃牛給燒死了,這還不算,他居然把火機塞到了彆的同學兜裡,栽贓陷害,想想我就頭疼!”
葉晨和楊麥香臉色古怪的對視了一眼,然後楊麥香問道:
“哥,被曉江栽贓陷害的那個同學不是姓何吧?”
老賈直接就是一愣,這個他還真就沒問,直接對著賈曉江房間的方向喚道:
“賈曉江,你出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