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計成(2 / 2)

餘則成推門進屋,葉晨正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喝茶,看到餘則成後,開口問道:

“則成啊,什麼事情找我找的這麼急啊?”

葉晨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在餘則成的額頭看到了細密的汗珠,想必自己跟陸橋山談話的時候,他那邊也沒閒著。葉晨這是在給他提個醒,有些事情欲速則不達,不要亂了陣腳。

餘則成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過他變色龍的屬性,讓他露出了一副憨憨的笑容,然後有些猶豫的對葉晨說道:

“站長,有些事情我想我應該跟您坦白。”

“哦?你說說看?”葉晨玩味的笑了笑,然後抱著膀看向餘則成。

餘則成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

“站長,剛才你讓我陪你去會見軍調代表,讓我推辭了,其實我是有難言之隱。紅黨的那個女代表,當初偽裝成學生的身份,在重慶的時候,對我進行過策反,還打著處對象的民義接近我,我們倆在一起好過一段時間。

歡迎會的那天見到她我很驚訝,本來那一天我就應該告訴您的,可是隨即又發生了泄密的事情,所以我就一直沒敢對您說。”

葉晨玩味的看著一旁的餘則成,他知道這個家夥跑到自己這裡來,是為了補BUG的,順帶著還要坑馬奎一下。葉晨輕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你以為這種事情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咱們這是什麼地方?這是軍統天津站。”

“我知道您會知道的,戴局長一定會告訴您!”餘則成訥訥說道。

葉晨此刻彆看表麵是嚴肅的,可是心裡卻都笑翻了,因為餘則成的套路他當初在沉陽的時候也用過,當初他跟齊公子掐的不可開交,麵對總部的訊問,他也是這麼回答的,那就是戴老板知道這件事,我報備過。

戴春風大概也沒有想到,即便是自己死了也不消停,無數次的被人拉過來背鍋,這群人可真不愧是他的“好部下”,實在是太念舊情了。

葉晨拍了拍餘則成的肩膀,然後笑著說道:

“則成啊,你給自己找了一個好靠山啊。戴老板已經西去了,我是既不能相信,也不能懷疑。”

餘則成一臉的嚴肅,對著葉晨說道:

“站長,我可以向您保證,這些句句都是實話。我可以對戴局長的在天之靈發誓!”

葉晨忍著笑,心說戴春風死了都不安生,呆著沒事兒就有人把他給叫出來發誓,先是自己在沉陽的時候,然後又是餘則成這個家夥,戴老板此時棺材板兒恐怕都快要按不住了,實在是煩死了。葉晨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問道:

“除了這個左藍,你還有什麼沒說的啊?”

餘則成沉默了片刻,麵露糾結之色,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還有就是,您去重慶為戴局長治喪期間和,有一天晚上我來站裡辦事,從樓下路過,看到您辦公室的燈透過門縫亮著,我以為您回來了,我就進來了,我看見……看見馬奎馬隊長,打開您這個抽屜,在看一些文件。”

現在天津站的三位大員,都有了讓馬奎死的理由,餘則成小心的打量著葉晨,想看看他被以下犯上,會做出如何的反應。葉晨自然是不會讓他失望,露出震驚的神色,指著裝著“佛龕”甄彆文件的抽屜問道:

“是這個抽屜?”

餘則成點了點頭,葉晨當著餘則成的麵,還故作其事的拉了拉抽屜,然後說道:

“我這個抽屜是鎖著的啊,他哪來的鑰匙?”

其實不管是餘則成還是葉晨,都很清楚,作為一名訓練有素的特情,開鎖簡直就是他們的必修科目,彆說鎖抽屜的這把小破鎖了,就算是保險櫃,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不在話下,這兩個人都在揣著明白裝湖塗而已。

餘則成磕巴了一下,隨即對著葉晨說道:

“我……我不知道啊,哎喲,那可能就得問問洪秘書吧?”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洪秘書本來就心虛,因為他這是瀆職,再加上餘則成之前的刻意引導,洪秘書想都沒想,直接就把這口鍋扣在了馬奎的頭上,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先把自己顧好了再說。

馬奎這邊帶著自己的兩名手下,剛從醫院裡回來,剛一進天津站的大樓,就被兩名早就等在自己的特務用槍給架上了。手槍頂在了馬奎的腦袋上,他怒不可遏的問道:

“你們要乾什麼?你們特麼的要乾什麼?不認識我是誰嗎?”

正在這時,陸橋山施施然的從樓上下來,風輕雲澹的對手下人吩咐道:

“下他的槍。”

馬奎看到了自己的死對頭,心裡頓時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因為沒有站長允許,陸橋山是絕對不敢冒大不韙,對自己下手的,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馬奎語氣陰沉的問道:

“陸橋山,你在給我搞什麼名堂?”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把他押下去!”陸橋山吩咐道。

逮捕了馬奎後,陸橋山在葉晨的車裡,對他請示下一步的工作,葉晨冷哼了一聲,然後說道:

“先關他一晚上,有什麼事明,讓手下的兄弟好好伺候伺候他。”

“是!”落井下石陸橋山最擅長了,扳倒自己的絆腳石,他自然會儘力而為,因為副站長的寶座在向他招手。

葉晨歎了口氣,然後對著陸橋山問道:

佛龕”的事怎麼樣了?”

“佛龕”具體的交換事宜是由陸橋山負責的,他對著葉晨彙報道:

“紅黨那邊提出明天中午十二時整交換,他們在西安先把“佛龕”交給胡琴齋所部,我們把那個秋季,交給天津的軍調代表。”

“西安那邊都聯係好了嗎?”

“聯係好了,山西的侯站長親自去接。”

陝西站的站長候定邦,作為省站的站長,他和葉晨算是平級,再加上他所在的部門所處的地理位置特殊,所以他在軍統裡說話還算是硬氣。

延安最近一段時間,派出的密派接二連三的出事,他的臉上一直無光,而“佛龕”作為天津站的密派,卻完好無損的在延安活動,這一直都讓候定邦感覺到下不來台。

眼下“佛龕”暴露,候定邦第一個跳出來去交換人質,為的就是奚落葉晨。葉晨心裡自然是不會把這種事放在心上,可是他當著陸橋山的麵,還是表現的咬牙切齒,恨恨的說道:

“這個馬奎,就該千刀萬剮了他!”

第二天,交換人質如期的進行,秋掌櫃是抬著擔架被送到紅黨軍調代表駐地的,圍觀拍照的記者一大堆,這種事說是秘密進行,可是以秋掌櫃的傷情,即便是想秘密交換回來都做不到。

延安那邊,李涯也被候定邦接上了車,李涯心中鬱悶的很。他自覺自己潛伏的還算是成功,被找出來完全是因為總部或者是天津站有臥底泄密造成的,這群酒囊飯袋,還能乾點兒什麼啊?

陸橋山回到天津站,跟葉晨彙報完交接人質的情況後,第一時間來到了審訊室,針對馬奎展開了審訊。馬奎看到陸橋山後,沒好氣的說道:

“陸橋山,跟我玩栽贓陷害的那一套有意思嗎?咱們倆也不是第一天打交道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你不就是想做副站長嗎?跟我玩這套有意思嗎?”

陸橋山看著馬奎這個階下囚,他知道葉晨此時正戴著監聽耳機,聽著審訊室裡的動靜,所以表現的義正言辭,開口說道:

“黨國的利益高於一切,我沒有任何的私欲!”

馬奎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

“上墳燒報紙,你擱這兒湖弄鬼呢?少跟我來這套!”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