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甩鍋自有下麵人操心(2 / 2)

“李隊長,你的心思我理解,剛才的話彆介意啊。不過假使我這個情報處長知道,也不見得情報處的所有人都知道吧?沒準兒我還能給您出個主意呢?”

陸橋山就差指著李涯的鼻子臭罵了,你特麼不就是想要獨占這份功勞嗎?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副站長的位置?跟我在這兒扯什麼裡個兒郎?當老子是傻子嗎?

葉晨之所以沒有對著李涯發火,為的就是看到李涯和陸橋山鬥成一團,現在目的達到了,也許感歎了一句:

“這件事情的臭味兒很快全國就都知道了,唉,怎麼交代啊?”

李涯也還算是有擔當,這時開口說道:

“站長,這件事情我可以負全責,如果有必要的話,我馬上回南京接受法紀!”

陸橋山不屑的笑了笑,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真要是上麵追查的話,葉晨這邊領導不力的罪責可是推不掉的。陸橋山不急不緩的說道:

“你接受法紀不要緊,可天津站該怎麼辦啊?誰替站長負責啊?”

李涯被陸橋山一句話給噎得不行,這時就見葉晨點了點頭,對於陸橋山的觀點他還是讚同的。這時候最應該做的,不是誰來承擔這個責任,而是如何把鍋甩出去。

滲透的世界加上這個世界,葉晨在國黨內部好歹也是廝混了這麼些年,彆的他可能不了解,不過對於國黨內部甩鍋的本事,他可是領教的不能再領教了,以前在滲透世界的時候,他可能還要自己想辦法,去替李維恭和於秀凝分憂。

現在葉晨是一站之長,如何甩鍋自然是手下來想辦法,葉晨對著陸橋山說道:

“是啊是啊,這件事還是要想得周全,橋山啊,你接著說。”

陸橋山沉吟了片刻,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站長,這個人死在了繡春樓,要不咱們就說他跑出去尋花問柳?本來李隊長保護嚴密,可他半夜跑出去了,躲過了我們的監護。這麼說的話,對咱們站,對您,對於李隊長都是有利的。”

葉晨對於陸橋山的建議未置可否,他把目光看向了李涯,然後問道:

“李隊長,你的意思呢?”

李涯麵露一絲為難之色,對著葉晨說道:

“站長,喬站長可是知道袁佩林本來就躲在繡春樓啊。”

葉晨冷哼了一聲,用手點了下桌子,然後說道:

“他那邊好說,關鍵是怎麼跟南京彙報!”

“那……那就按陸處長說的辦唄!”李涯最終也隻能是無奈的統一口徑,畢竟這麼做對自己也有利,要不然自己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陸橋山這邊向葉晨賣了好,他笑得很開心,因為他看到自己距離副站長的職務更近了,隻見陸橋山笑著說道:

“這個袁佩林真是太重要了,本來應該成為一把利器,結果現在什麼都不是了。不過這樣說既可以保住李隊長不受處罰,也能維護咱們站的聲譽。”

葉晨對著李涯和陸橋山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回去,二人識趣的離開了葉晨的辦公室。二人走後,葉晨撥通了喬站長那邊的電話,他們這樣的甲級站站長,有專門的線路,電話接通之後,葉晨笑著說道:

“喬站長,我是吳敬中啊,兄弟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這件事情,我有負於你對我的信任啊。”

從葉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喬站長那邊也表示了諒解,最終跟葉晨統一了口徑。畢竟葉晨讓餘則成那邊準備的古玩字畫,可是被喬站長收入了囊中,正所謂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公家的差事說白了就是個工作,自己得到實惠才是真格的。

葉晨當初讓餘則成從大和丸繳獲的東西裡挑出幾件上成的古玩字畫,為的就是將這件事情應付過去。作為領導落井下石是下成的,拿捏住手下才是關鍵。李涯對於葉晨挑不出半點不是來,畢竟他從延安回來之後,在葉晨這裡得到的全都是支持,兩件事情都給辦砸了,他得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餘則成這邊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自省呢,突然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餘則成接起來後,發現是李涯打來的,約餘則成出來,說是有事情要和他談。

這時候就能看出李涯這個人確實是不善交際了,他約餘則成出來談事,就是在自己的車裡乾聊,而不是像陸橋山拉攏餘則成那樣,找個酒店,在酒桌上加深彼此的感情。

李涯把袁佩林的事情事無巨細的跟餘則成學了一遍,然後說道:

“這個人很重要,我猶豫過是不是需要告訴你?”

餘則成得知了袁佩林的死訊,他不知道李涯是不是在誆騙自己。餘則成知道李涯一直對自己抱有敵意,要不然當初他也不會針對自己和左藍,設下歹毒的陰陽局,現在虛偽的做出一副我對你很信任的模樣,就好像繡春樓的女表子給瞎子拋媚眼兒一般,擱這兒湖弄鬼呢。

餘則成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李涯說道:

“幸虧你沒告訴我啊,要不然這個人一死,我不也得接受調查嗎?算了,不說這些了,究竟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人怎麼腦袋就被人給摘走了呢?”

其實李涯剛才的話還是對餘則成的一種試探,他在試探餘則成對於這件事的態度。結果讓他很失望,餘則成對於這件事情沒有一絲好奇的意思,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人了?李涯撇了眼餘則成,然後說道: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那麼多人守著袁佩林,結果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被人摘了腦袋。我現在想要回頭倒查走漏消息的來源,可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李涯說這話的時候,看著後視鏡,注意著餘則成的表情,如果餘則成跟這件事情有關係,但凡他露出一絲得意忘形來,都逃不過李涯的眼睛。然而結果卻讓李涯很失望,餘則成不但表情很平靜,反而對李涯問道:

“陸處長對於這件事情是什麼態度?”

李涯抿了一下嘴唇,然後對著餘則成說道:

“他啊,她說可以按照袁佩林私自去繡春樓,脫離保護來向上麵彙報。”

餘則成先是愣了一下,陸橋山沒有落井下石,這讓餘則成感到一絲詫異,隨後他就猜到了陸橋山這麼做的目的,因為這件事情葉晨必然是脫不開乾係,與其說陸橋山在向李涯賣人情,莫不如說他是在葉晨麵前刷存在感。

餘則成看了一眼李涯,然後說道:

“不錯的一個說法,這對你有好處啊!”

李涯嗤笑了一聲,傻子都能看出陸橋山是個老陰陽人了,隻見他對餘則成說道:

“他這人的好處背後,還不知道藏著什麼呢。”

經過八年抗戰,能夠活下來的軍統外勤,尤其是乾到中校這個職務的,就沒有一個傻子,要不然墳頭草早就不知道長得多老高了。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餘則成和葉晨看得出來陸橋山的目的,李涯自然也能看得出來。

可是他卻不得不按陸橋山的建議去做,因為這件事情真的如實報到南京去,等待自己的懲罰絕對是不會輕了的,陸橋山的這個好,他李涯必須收下才行,這才是讓人最憋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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