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我還沒有通知,我想集合前再通知所有的人,這樣可以控製消息。”
上次抓捕九十四軍後勤的人,消息泄露,陸橋山把責任推到了行動隊這邊,同樣的錯誤李涯自然是不會再犯上第二次,他這次要關門打狗……
天津站這邊開會的時候,李涯已經讓手下行動隊的人,來到了福運茶樓開始布置一切了,他們先是在一間包間內安裝上了竊聽器,然後將一男一女安排在了隔壁的房間,最後讓行動隊的夥計,換上了老板的衣服,至於福運茶樓的老板,被他們第一時間控製了起來。
開完會後,李涯開車拉上了湯四毛,來到了郊外,李涯指著遠處對著湯四毛說道:
“湯四毛,你待會兒從這兒下去,那裡有一個關帝廟,有人在那裡等你,他會把錢和車票都給你。”
即將逃出生天,湯四毛的內心無疑是喜悅的,他對著李涯問道:
“李隊長是去漢口的票嗎?”
李涯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湯四毛叮囑道:
“對,不過你記住,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說。”
“知道了李隊長!”
說完湯四毛從車上拎著自己的破皮箱就下了車,朝著李涯指的方向走去。走了沒一會兒,就聽到李涯在身後喊他的名字,湯四毛一回頭,發現李涯已經用槍指著自己,還沒等湯四毛開口說話,李涯已經扣動了扳機,幾槍過後,湯四毛倒地身亡。
叛徒的話是最不可信的,因為出賣彆人,對於他們而言,有第一次就有無數次,他們的骨頭已經軟了。李涯必須把這個閉環給封上,他不可能給陸橋山翻盤的機會……
陸橋山利用中午午休的時間,出了天津站。他沒有選擇開車,而是叫了一輛人力車,趕往福運茶樓,距離福運茶樓還有幾百米的距離時,陸橋山叫住了人力車夫,從兜裡掏出了一小遝法幣,遞了過去。
將車夫打發走後,陸橋山繞著福運茶樓轉悠了好幾圈兒,確認沒人跟蹤,這才進了茶樓。進了茶樓後,陸橋山沒在樓下的大廳停留,徑直上了二樓。當初馬奎的前車之鑒,讓陸橋山記憶猶新,他自然是不可能把自己暴露在大眾的視野裡,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來到二樓後,陸橋山叫住了茶樓的裝櫃的,笑著問道:
“樓上還有空房間嗎?”
“對不起啊老板,都客滿了。”
陸橋山好像是一隻變色龍一樣,瞬間收起了笑臉,露出了一臉凶相。軍統的特務,或多或少的都掛著相車船店腳牙,也許乾彆的不行,但是他們識人絕對是有一套。
此時的陸橋山,甚至沒有去摸自己裡懷的證件,因為他很清楚,身為一個茶樓的掌櫃的,如果連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那個這個茶樓必然會有蹊蹺,接下來絕不適合會麵,他會直接選擇離開。
帶著瓜皮帽的掌櫃的,立馬就改了口,對著陸橋山說道:
“有,有,裡邊兒還有一間空房間,就一間了!”
陸橋山在掌櫃的引領下,來到了那間空房間,掌櫃的介紹道:
“這是茶樓最好的房間了,平日裡不對外接待。”
陸橋山進到屋裡,上下的仔細打量了幾眼,然後對著老板吩咐道:
“好,一會兒我的一個朋友來找我。姓陸,你直接把他帶進來。”
掌櫃的點頭哈腰答應了下來,然後退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陸橋山在掌櫃的走後,再一次的打量著房間,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有了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這對於特工來說,是大忌,因為這代表著有危險即將發生。
陸橋山警覺的拉開了房門,走出了房間,再一次的四處打量著周遭的環境,然而卻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
陸橋山的房間靠近窗口的位置,他的房間旁邊,隻有一間房間,陸橋山緩緩的踱步到了房間門口,出其不意的推開了房門。結果發現一對青年男女正在那裡卿卿我我,房門突然被推開後,他們疑惑的看向了陸橋山。
“對不起啊,走錯了,對不起!”陸橋山長籲了一口氣,從外麵把房門重新拉上。
然而陸橋山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是李涯刻意為之的,他從頭到尾都沒有低估自己的這位師兄的警覺性,這對曖昧的青年男女,實際上都是行動隊私下裡發展的特務,他們的任務也很簡單,就是在陸橋山的隔壁房間,利用監聽設備,監聽陸橋山房間的一舉一動。
陸橋山喝了兩盞茶的工夫,房間門被推開,稽查隊的陸玉喜在掌櫃的引領下,進到了屋內。關好了房門後,陸玉喜對著陸橋山賠笑著說道:
“山哥,不好意思,學生罷課遊行,我這是繞道來的,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沒關係。”陸橋山一邊說著話,一邊靠近門口,發現沒人靠近房間,這才回到了屋內。
“晚上有天大的事情都要放下,彆耽誤了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啊?”
“晚八點,龍華大酒店一層酒廊,你的行動要快。李涯得到的情報是八點半,等他趕到了,我希望你們都結束了!”
“我說山哥啊,這情報都是您得到的,您去執行多好啊,這也是一個立功受獎的機會啊!”
“這種機會我就不需要了吧,嗬嗬,我就是看不慣李涯那種得誌便猖狂的小人姿態,不把他扳倒了,我在這兒真是白混了!如果保密局要追問情報來源,你就說是保密局行動隊的線人電話提供的,不認識,懂嗎?一定要說是行動隊的人!”
李涯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聽著陸橋山和陸玉喜的談話,有些得意的笑了,現在魚已經咬死鉤了,可以收杆了,陸橋山你個王八蛋,這回你死定了!李涯對著行動隊的小隊長吩咐道:
“晚上的行動照常進行,隻不過時間要提前到八點!”
行動在即,為了行動的保密性,保密局天津站成了許進不許出的地方,各位大員都被告知,九點以後才可以離開。
餘則成被葉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閒聊喝咖啡,葉晨笑著對餘則成說道:
“今晚的行動一旦成功,咱們天津站可就要露大臉了。”
其實葉晨的話是一語雙關,從陸橋山給他報備截獲紅黨電文的那一刻,葉晨就知道陸橋山要倒大黴了,因為權欲熏心的他,已經掉進了李涯為他編織的網裡。
這次行動肯定是要失敗的,因為這根本就是李涯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隻不過無論成功或者是失敗,天津站都要露大臉了,甚至遠在南京的鄭耀全都壓不住這件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這根翅膀,被李涯給掰折。
陸橋山倒下了,餘則成上位副站長,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了,畢竟天津站裡論職階,隻有他和李涯符合條件。而餘則成和李涯不同的是,他最近剛剛立了大功,而李涯則是倒黴的破事兒一件接著一件,所以餘則成上位路上的阻礙,已經被一個個拔除乾淨了。
餘則成此時眉毛輕皺,靠近到葉晨身邊,小聲說道:
“老師啊,我查過以往的電文分析,沒有直接呼叫“深海”的記錄啊。”
葉晨故作嚴肅的看了眼餘則成,然後問道:
“哦?是嗎?”
餘則成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對葉晨說道:
“是,“深海”這個代號隻是在無線電呼叫裡出現過幾次,這次突然直接向他發報,很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