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鐵人王進喜身穿一套棉服,所以他們推斷油田的位置在北緯四十六度到四十八度之間,也就是齊齊哈爾與哈爾濱之間,於是他們就派出相關的人員來到這個區域。
通過觀察他們發現拉油的罐車上都有一層土。通過土的顏色和厚度,再次縮小了範圍,大慶油田的位置就在東三省偏北的位置。
你以為這就完了?還差的遠呢。他們通過另一篇報道上的一句話,“王進喜一到馬家窯看到大片荒野說好大的油海,我們要把石油工業落後的帽子丟到太平洋去!”,所以他們就找到了以前偽滿洲時的舊地圖,找到了馬家窯這個村子,然後再根據一張人拉鑽井設備的照片,推斷出油田的位置肯定離火車站不遠。
經過大量的分析定性,這群小鬼子竟然準確的推斷出了油田的精確位置。再根據工人手握輸油管路的粗細,推斷出了油田的產能。所以三菱重工根據這些重要的信息,緊急開發出了一套相關的煉油設備,最後果不其然就是他們的設備中標了。情報關乎國運,這句話絕不止是說說的……
餘則成和翠萍吃飯的時候,謝若林這邊也沒閒著,他今天特意托人約出來一個女人,陪自己燭光晚餐。謝若林提前等候在了西餐廳的一個包廂裡,沒過多一會兒,一個燙著波浪卷,打扮時髦的女人推門進來,對著謝若林問道:
“是謝先生嗎?”
“正是!”
女人自來熟的來到了謝若林對麵的位置坐下,然後對謝若林問道:
“司徒老板說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謝若林招待女人坐下,然後對著她說道:
“你是金山賭場的常客,我注意你很久了。”
女人的臉色明顯一僵,麵對這種被人盯梢的感覺,心裡雖說有些不大舒服,可還是很快掛上笑臉說道:
“閒來無事,聊作消遣。”
謝若林哂笑了一聲,對女人意味深長的說道:
“可是據我觀察,你總是輸啊,哪兒來的錢?”
女人輕按了按自己的波浪卷,然後對謝若林說道:
“咱們這交淺言深的,是不是有些不大好啊?難不成你還願意施舍我不成?”
謝若林笑了,他不怕人有欲望,就怕那些無欲無求的主兒,就好像是餘則成那樣的。隻見謝若林輕聲對女人說道:
“可以啊,錢不是問題,但是你要配合我。”
“我最擅長配合了。”
謝若林嗬嗬輕笑了兩聲,然後對著女人說道:
“擅長就好,你聽聽我下邊的話,哪兒有錯,你跟我說一聲。抗戰的時候,你當過八路軍,沂水反擊戰的時候,你被小鬼子俘虜,後來被換到天津東瀛特高課,對嗎?
小鬼子投降之後,中統局收留了你,在印製公司安插印刷品,後來因為你高價倒賣調查證,被除職,直至現在。”
女人不禁打了個寒顫,當麵被人拆穿老底,可不是什麼愉快的感覺,這不禁讓她有些心寒。可是隨即她意識到這是對麵這個謝先生給她的下馬威,為的是讓自己老老實實的給他辦事。女人看著謝若林,試探著問道:
“您這麼煞費苦心的,需要我做什麼?”
“演戲。”
“這裡又不是上海的百樂門,找我演什麼戲?”
“嗬嗬,亂世就是舞台!還是那句話,在我這兒,錢不是問題!”
……………………………………
眼瞅著到了該做飯的點兒,翠萍拿著錢包,來到了菜市場買菜,在聚賢酒家旁邊的賣菜小攤上正挑著新鮮的蔬菜,跟老板討價還價的間隙,翠萍突然看到兩個憲兵,押著一個身著八路軍服裝的女兵,從她身旁走過。
女兵路過翠萍的時候,跟她打了個照麵,還看了她一眼,翠萍看著女人身上帶著傷,穿的破破爛爛的,心裡一陣不好受,眼睜睜的看著女兵被憲兵押上了一輛吉普車。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都是謝若林給她做的套,他讓翠萍跟這個叫做許寶鳳的女人先有個印象,一切都是為了鋪墊,為的是把翠萍拉向深淵。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翠萍跟餘則成提起了這件事,餘則成也不以為意,他對翠萍說道:
“豐寧,深平一帶在戰鬥,穿軍裝的應該是戰俘吧?老兵營那邊也關了一些。”
翠萍歎了口氣,一臉惋惜的對餘則成說道:
“她跟我差不多大,要是沒受傷,一定會打到底,我看得出來,她很勇敢!”
餘則成能夠感受到翠萍的傷感,這時,他突然轉換了話題,對著翠萍說道:
“我聽站長說,梅姐從廣州那邊回來了,你找個時間過去看看她吧!”
“好啊,我好長時間都沒跟梅姐見麵了,快要悶死我了!”翠萍大咧咧的性子,頓時就把剛才的不愉快拋在了腦後。
梅姐從廣州回來,左右站裡沒有什麼事,葉晨跟下麵的人招呼了一聲,親自到機場,把人接回了家,兩人扯東扯西的聊了會兒天,翠萍突然登門拜訪。
女人家的聊天,葉晨一個大男人自然是不適合在一旁,他找了個借口,躲進了書房,把客廳的空間讓給了二人。
梅姐在廣州給翠萍捎回來一塊瑞士的女表當做禮物,幫著翠萍戴上後,一對姐妹久彆重逢,好一頓山南海北的聊,她們聊時髦的衣服,也聊眼下的情況,還聊自己的男人。
翠萍也從梅姐的口中,得知她馬上就要去往海外,準備在國外發展幾年,心裡有些不舍。
雖然二人是站在不同的立場,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跟梅姐當姐妹相處的這些年,翠萍能感受到梅姐一直以來對她的照顧,在心裡早就把她當成是姐姐了。
聊到最後,梅姐突然看著翠萍,對她說道:
“妹子,明天我去燒香拜佛,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我是得去燒燒香了!”
第二天一早,翠萍把餘則成給答對的上了班,在家裡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出了門叫了一輛黃包車,就去找梅姐了。
二人彙合之後,梅姐派司機拉著她們倆前往了玉佛禪寺,玉佛禪寺又叫千尊玉佛寺,古稱法藏寺,當地俗稱大佛寺,原來坐落於辛口鎮大沙窩村南與王家村交界處。
法藏寺始建於周隋之間(公元約557年至581年),後屢遭荒、旱、兵、火破壞,1502年(明弘治15年),有該村嶽氏父子兩代出資與該寺廟兩屆住持佛寶法翠帶領鄉民對該寺進行重建。
山上車上不去,梅姐和翠萍獨自朝著山上趕去,把車子留在了下麵。二人一邊聊著天,一邊往山上走著,突然對麵走來了一名女子,身穿一身粗布衣裳,手裡抱著個箱子,披頭散發的。
翠萍仔細的看了她一眼,直接認出她就是那天下午自己在菜市場遇到的那個被抓的女兵,翠萍的心裡“咯噔”了一下,趕忙往四處打量。徐寶鳳上下打量了一眼翠萍,嘴角微微上揚,隨即抱著皮箱,轉身朝著山上土坡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