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輕笑了一聲,然後對著三姐楊樹影說道:
“三姐,家裡人是個什麼德性我就不相信你不清楚,他們是想我了嗎?想我兜裡的錢還差不多。當初把我從家裡趕出來,讓我單立戶口的是他們,現在看我有錢了,讓我回去的還是他們。他們想乾什麼?當我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嗎?正常的贍養費我可以負擔,但是其他的就不要談了。
至於其他的幾個姊妹,當初我打架的時候,大家是幫過我不少,可我也沒虧待他們啊,要知道當初分家的時候,我可是淨身出戶的,好處全讓他們分了。現在還想趴在我身上吸血,他們是打錯主意了,因為他們還差著道行呢。”
楊樹影的神情一黯,因為當初家裡人是怎麼對待葉晨的,她看的是最清楚的,眼瞅著大年三十兒了,把人往外頭趕,甚至在葉晨受傷住院的時候,跑去跟他撇清關係,這種做法無疑是非常讓人心寒的,換成是自己,攤上這種事情,恐怕也是不會輕易原諒的。
楊樹影突然想起了什麼,笑著對葉晨說道:
“對了,我店裡來了個服務員,前幾天我倆閒聊的時候,我跟她提到了你的名字,沒想到她居然說認識你。”
葉晨的眉毛一條,看向了三姐,然後問道:
“哦?她叫什麼名字?”
“賈小櫻!”
葉晨笑了笑,目光中透露出回憶的神色,然後說道:
“原來是她啊,我在太山屯下鄉插隊的時候認識的,她是支書賈世發的女兒,跟謝老轉的關係不錯。”
這時一直在一旁心事重重的葉菲,突然看著葉晨問道:
“茂弟弟,你這次去香港,見到史曉娜了嗎?”
聽到葉菲的問話,葉晨自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這些年來葉菲對自己有想法,葉晨也都一直很清楚,隻不過在原世界裡,這個女人過於矯情,這讓葉晨不喜,所以他一直沒做回應。想到這兒,葉晨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見到了,她在那邊挺好的,已經大學畢業了,我去的時候,給我當導遊來著,領著我四處遊玩。”
在原世界裡,宿主楊樹茂自以為有所成就,在史方仁麵前一通吹噓,結果導致史曉娜的大伯,靠著楊樹茂提供的信息,抄了他的後路,把原先已經談好的樓盤,給溢價收購了,讓他損失了幾十萬。
葉晨才不會跟那傻貨似的,凡是生意這一塊,全都是自己操盤,即便是到了香港之後,他跟史方仁也幾乎沒怎麼接觸,反倒是抄了他的後路,把他閨女給拿下了,葉晨甚至能夠想象得到這老家夥抓狂的模樣,這也算是給他好好的上了一課,讓這老東西狗眼看人低。
葉晨突然想起了什麼,幫著葉菲倒茶水的工夫,對著葉菲問道:
“菲姐,你那邊大學畢業了吧?去哪兒工作了?”
葉菲淡淡一笑,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畢業後給我分配到工廠當了技術員,也算是坐辦公室了,比以前在廠子裡車間忙碌的時候強的多了。對了,我在廠子裡碰到賀新洋了,你還記得這個人吧?我跟伱提過的,平時也喜歡摔跤,聽說還是專業的,拿過獎牌。”
葉晨瞟了葉菲一眼,到這個時候,她還在拿彆人來試探自己對她的態度,不得不說,這有些可笑。有什麼話大家開誠布公的說不好嗎?非要繞這麼大一彎子?葉晨笑著對葉菲問道:
“我記得那會兒你跟我說你們倆在處對象,這都幾年了?我都大學畢業了,你們倆還沒修成正果呢?”
葉菲的心涼了半截,看來葉晨對自己是真的沒什麼想法,他的一顆心全都放在史曉娜身上了。葉菲苦澀的一笑,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彆提了,上大學那會兒,我媽時刻叮囑我好好學習,彆整天想些有的沒的,結果幾年沒見,人家都已經結婚了。”
葉晨坐直了身子,雙手交叉放在桌上,然後看著葉菲說道:
“雖然背後議論人有些不好,可是有些話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自打你跟我說你和賀薛洋在處對象,我就找朋友私下裡了解了這個人。這個賀薛洋不是什麼好鳥兒,在圈兒裡的名聲簡直不能再壞了,坑蒙拐騙無所不為,所以菲姐,在廠子裡儘量少跟這種人來往,要不然容易吃虧。”
葉菲從小就跟葉晨一起長大,知道他的性子不是信口開河的人,他對賀薛洋的評價讓葉菲的心中一驚,有些狐疑的看著葉晨問道:
“茂弟弟,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你說的都是真的?”
葉晨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葉菲開口說道:
“菲姐,光哥你也認識,東城這一片兒沒人比他更熟悉了,他對賀薛洋的評價,就是這個人是個典型的人渣,而且是屬於狗皮膏藥那種的,黏身上就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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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和李曉光的酒吧如期開業了,就在三裡屯南街,幾套房子連在一起,拆了之後重新翻建的三層小樓,一樓大廳,二樓VIP包廂,三樓除了辦公區,還有給玩的晚了,喝的多了,沒處去的客人專門準備的客房。
能來這裡消費的,一般都是大使館那邊的,還有外企的白領,身份非富即貴,所以葉晨和李曉光在裝修上狠下了一番工夫,酒吧被捯飭的富麗堂皇,很有後世量販式KTV的味道。
葉晨還給酒吧請來了駐場歌手,人是他去香港時
,陪著史曉娜逛街挖到的寶。七十年代中期開始樂隊風潮暫息,僅餘溫拿一枝獨秀,然而到了一九八三年,新的萌芽漸開始抬頭。首先誕生的是華人樂壇影響最大的組合Beyond。
初成軍的Beyond主唱是鄧煒謙,Beyond這個名字也是他取的。那時夾Band的年輕人大多自由鬆散,交換組合很常見。鄧煒謙年底便和貝斯手李榮潮離隊,餘下的陣容以黃家駒為首,以其無與倫比的才華、熱情、和領導力,帶著兄弟們披荊斬棘,一步步殺出血路。
黃家駒這時才二十一歲,背著一把舊吉他走出屋村,跟琴行中結識的鼓手葉世榮一起,白天賣保險,晚上搞樂隊,日子枯燥卻又簡單的歡樂。他們首次以Beyond的名義組隊參加了《吉他》雜誌舉辦的山葉吉他大賽,憑一首風格前衛的純音樂《腦部侵蝕》獲得冠軍。
當時葉晨就在現場,因為這個比賽實在是小到不能再小,不像後世的Beyond在紅磡體育場開演唱會的那種氣派。比賽之後,葉晨找到了他們,詢問他們有沒有興趣去他開的酒吧裡駐唱。
這時的黃家駒還沒有後來的風光,此時的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保險推銷員,每天的日薪三十元左右,所以在葉晨開出一千五月薪的時候,他是真的心動了,隨即跟自己的幾個夥伴商量,最終接受了葉晨的邀請。
當然,葉晨也是用了點小手段,他從黃家駒的手中接過了他的吉他,隨機演奏了一段指彈吉他,絕對原創的那種,一下子就把這幾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給驚到了。
葉晨每天忙完自己的事情,晚上吃過晚飯總是喜歡開車來到酒吧逛一圈兒,在Beyond演唱的間隙,他會一個人悠閒自得的來到舞台上秀一段吉他,自從養成了彈吉他的習慣後,這些年他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沒有丟掉,他喜歡上這種徜徉在弦樂裡的感覺了。
這天葉晨彈奏結束,正要下台,卻看到服務生拿著一束鮮花走過來,對著葉晨說道:
“茂哥,七號台的那位女士送你九十九朵玫瑰!”
葉晨的眉毛微皺了一下,因為九十九朵玫瑰的花語是願和你天長地久,自己又不是少爺,這不是有病嗎?他抬頭看向了七號台的方向,結果卻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彆人正是史曉娜。
葉晨笑著接過了鮮花,然後對著服務生說道:
“行了,你去忙吧,給七號台送去一瓶莫斯卡托起泡酒,記在我賬上。”
說完葉晨拿著鮮花走向了史曉娜的台,拉過椅子坐下,把鮮花放在了桌上,然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