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說完了,接下來該說些不中聽的了,結婚以後,我們家的事兒你少打聽,我爸不喜歡彆人問這問那的,你們家的事兒我也不會過問的,咱倆過咱倆的日子,逢年過節回去看看就行。”
牛挺貴笑得跟喝了蜜蜂屎似的,連聲說道:
“聽你的,都聽你的!以後咱們倆的事兒你做主拿主意,我絕沒二話!”
賈小櫻嗬嗬一笑,然後對著牛挺貴強調道:
“還有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你不許背叛我,你要是背叛我,讓我發現了我會毫不留情的把你清除掉的,當然,我也不會背叛你的。”
從賈小櫻強勢的態度中,牛挺貴能夠感受得到,自己今後的這個軟飯,恐怕沒那麼好吃。不過有得吃就不錯了,有些人想吃還撈不著機會呢。牛挺貴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然後說道:
“我也表個態,還是那句話,做人嘛,就是要忠心耿耿!”
仿佛老天爺故意打牛挺貴的臉似的,他前腳剛表完忠心,下一秒腰間的BB機就響了起來,牛挺貴低頭一看,發現正是欣欣在呼他,沒什麼比這更尷尬的了。
賈小櫻神態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又是你那個欣欣在Call你吧?把那呼機放這兒,一會兒我給你買個新的!”
牛挺貴明白,賈小櫻這是要徹底斬斷自己跟前女友的聯係。他也沒猶豫,站起身來一邊摘下腰間彆著的呼機,一邊說道:
“得嘞,誰讓我喜歡你呢,隻要是您高興,我怎麼著都成!”
賈小櫻都快要被惡心吐了,心說老娘跟你有個屁的感情啊,這些年老娘一直在跟謝老轉睡,要不是為了應付我爸,還有你什麼事兒啊?
不過為了應付賈世發,賈小櫻還是對牛挺貴笑著說道:
“走吧,給你買新呼機去,順帶著給你置辦身新郎的衣服,跟我回家見我爸!”
……………………………………
賈小櫻帶著牛挺貴去市裡置辦了一身新的西裝,然後買了新的呼機,辦了號碼,接著帶他去發廊做了個頭發,這才把牛挺貴給領回了家。
賈小櫻和牛挺貴到家的時候,賈世發沒在家,隻有賈母一個人。賈母看到牛挺貴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驚了,這結婚對象還有說換就換的?這特麼也太離譜了吧?賈母對著賈小櫻問道:
“怎麼會是他?不是,櫻子,我都糊塗了,不是謝誌強嗎?你倆什麼時候好上的?謝老轉知道嗎?”
賈小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隨口應付道:
“從我開貿易公司,我倆就好上了。”
“我也沒聽說你跟謝老轉吹了啊?”
“早吹了,那是我沒
告訴你。”
正在這時,賈世發從院外進屋,賈小櫻和牛挺貴趕忙起身,賈小櫻對著賈世發問候道:
“爸,您回來了?”
“賈叔!”牛挺貴也趕忙打招呼。
賈世發看到牛挺貴也是一驚,有些疑惑的問道:
“你不是那什麼貴嗎?”
“牛挺貴,賈叔您記性真好!”
賈小櫻看到賈世發莫名的有些心虛,不過事情已經趕到這兒了,她隻能是硬著頭皮上了,隻見她對賈世發開口說道:
“爸,我要和牛挺貴結婚。”
賈世發才不關心賈小櫻跟誰結婚,他隻關心趕緊趁著這個檔口把禮金收了,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詫異,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啊好啊,那就趕緊操辦吧。”
賈母看到賈世發對女兒的婚事這麼不上心,隻顧著抓緊時間收禮,不禁有些氣急的說道:
“閨女的婚事你也不問問,就這麼同意了?”
賈世發對著老婆子直接撂了臉子,開口說道:
“閨女的婚事她自己做主,咱們當父母的不能包辦婚姻知道嗎?小櫻,你啊馬上告訴村裡跟你關係不錯的人,把這事兒給散開了,要不他們就都搬走了!”
賈小櫻會意,然後對著一旁的牛挺貴說道:
“那咱們趕緊的,你去換身衣服,然後跟我挨家挨戶的走一趟!”
不得不說,賈世發還真算計到了骨子裡,即便是在農村結婚,也得大擺流水席,可是這鐵公雞,隻收份子,連流水席都省了。最後還振振有詞,我是鄉裡的二把手,姑娘的婚禮大擺宴席影響不好。
賈世發摳搜,鄉裡那些等著拆遷的坐地戶可不能摳搜,這年月的老百姓都心眼兒實,這次拆遷賈世發丈量房屋麵積的時候,給鄉裡人爭取了這麼多的好處,現在他閨女結婚,這些坐地戶都比著給賈家送禮。
牛挺貴大晚上的在門口和賈小櫻當迎賓,都快要當吐了,一個勁兒的跟人點頭哈腰,關鍵是這些人都是清一色的拎著兩盒糕點就來了,看得他直膩歪,這玩意兒有那麼好吃嗎?咋都送這個?
然而牛挺貴不知道的是,鄉裡的這些還沒搬走的坐地戶,送的這些糕點,都是內有玄機的。每當把客人打發走,賈母就在屋裡把糕點拆開,從裡麵至少取出兩捆兒,扔進一旁洗衣機的滾筒裡,這一晚上下來,不管是洗衣桶,就連一旁的甩乾桶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不止如此,光是鄉裡這三百來戶送的點心盒子,就擺了滿滿一屋,屋裡都沒處站腳了,大半夜的愣是雇了一輛貨車,將這些點心給裝在車上拉走,拉到賈小櫻她二姨開的小賣部去出口轉內銷了。
賈小櫻和牛挺貴跟車走後,賈母一個人試著搬了搬滿載著鈔票的洗衣機,結果一個人愣是沒搬動。她站在大門口跟做賊似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插好了門栓,這才回了屋睡覺去了。
賈世發為了避嫌,晚上收禮的時候,他壓根兒就沒在家,躲出去一宿沒回來,會自己的老情人去了,第二天一早才溜溜噠噠的往家裡走。
結果剛走到家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嗷嘮”一嗓子,嚇了賈世發一跳,趕忙往裡麵衝,進到屋內,就看到自己的老伴兒,坐在地上頓足捶胸的痛哭不止。
賈世發走到近前,薅住老伴兒的脖領子,大聲怒斥道:
“大早上的你擱這兒嚎什麼喪?這是怎麼了?”
賈母有些畏懼的看著賈世發,然後抽抽涕涕說道:
“咱家昨天半夜裡遭賊了,洗衣機裡放著的那些禮金,全都讓人給搬空了,我大概數了一下,足有六百多遝嘞!”
賈世發聞言猶如五雷轟頂,表現的比自己老伴兒還不堪,“撲通”一下坐在地上。隨即他怒從心頭起,掄圓了手臂,一個大比兜抽在老伴兒的臉上,低聲怒吼道:
“這麼大個活人在家裡還能讓人給砸窯兒了,你是乾什麼吃的?”
賈世發的老伴兒捂著臉,眼淚劈裡啪啦往下流,訥訥說道:
“昨個累了一天,忙完都半夜十二點了,後半夜我睡的有點沉,啥動靜都沒聽見。孩兒他爸,要不咱報警吧?”
賈世發用看白癡的眼神瞅了眼自己的老伴兒,然後壓低聲音說道:
“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缺心眼兒的玩意?報了警我怎麼解釋這麼多錢?到時候咱家的好日子就徹底過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