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在商場打拚多年的老油條,察言觀色已經融入了史方仁的骨子裡,他能從葉晨的臉上看得出一絲不耐煩的情緒,這讓史方仁心中五味雜陳。
當初女兒史曉娜說要跟葉晨處對象的時候,自己也是同樣對於這個人充滿了不屑和鄙夷,認為他配不上自己的女兒,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現在看來,這家夥不止是吃了天鵝肉,就連自己的前兒媳恐怕都成了他的枕邊人,給二兒子史小軍結結實實的戴上了一頂綠帽子。
作為最實際的受害人,史方仁對這件事情心裡不憤慨是假的,他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然後對著葉晨問道:
“好,既然你這麼忙,那我就長話短說了。你是傅荷銘背後金主這件事情,曉娜她知道嗎?”
葉晨輕啜了一口茶,然後撇了眼自己的老丈人,開口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你不應該問我,直接給曉娜撥個電話不就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嗎?不過我還是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情曉娜是知情的。”
葉晨不回答還好,他一回答史方仁的心裡更火大了,因為他感受到了強烈的背刺感。史方仁死死地盯著葉晨,接著問道:
“哦?那曉娜她知不知道你跟傅荷銘已經睡到了一張床上?還背著她有了個孩子?!”
葉晨好整以暇的輕靠在椅背上,看著有些氣急敗壞的史方仁,有些戲謔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你可以給曉娜打個電話問問看嘛,看看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你不用考慮我的感受,我是不會在意的。”
史方仁被葉晨風輕雲淡的態度,氣得險些血管沒爆掉,因為他的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實在是無賴至極。可是史方仁現在麵對葉晨,卻有一種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兒子這邊的婚姻,已經失敗的不能再失敗,被傅荷銘謀奪了整個方仁集團不說,還戴上了一頂綠到了極致的帽子。如果自己再把這件事情捅破給自己的女兒史曉娜,那她的婚姻也會走向儘頭。
到時候史曉娜恐怕不會去怨懟葉晨,而是會怪自己這個當父親的多事,認為自己才是導致她婚姻失敗的罪魁禍首。而這一切都沒有逃出葉晨的算計,他恐怕早就已經預估好這個結果了,甚至不會曉娜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他都根本不會在乎。
史方仁被氣的耳朵甚至出現了忙音,嗡嗡作響,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他表情凝重的看著葉晨,然後問道:
“楊樹茂,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你這樣等於是背叛了你和曉娜的婚姻,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哈哈哈!”葉晨放肆的大笑,然後看著史方仁說道:
“史總,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是考慮女兒感受的好父親。至於我為什麼會這麼做,答案其實很簡單啊,為了報複你們史家,尤其是你跟史小軍啊。
你大概還不知道,其實早在十年前,曉娜當時就有了身孕吧?那個孩子如果沒打掉的話,現在恐怕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了,而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因為你插手我跟曉娜的感情,所以我們不得不出此下策。
你知道流產對於一個還沒結婚的女人傷害有多大嗎?對於我來說,更是一件不可原諒的事,因為我的孩子還沒看看這個世界,就不得不被我親手扼殺。從那時起,我就發誓要讓你們嘗嘗痛苦的滋味。怎麼樣?我的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
大家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葉晨也就沒了忌諱,直接給了史方仁一記暴擊,他沒想到自己會等來這樣一個答案。史方仁看著情緒有些失控的葉晨,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後說道:
“這件事情你們為什麼不早跟我說?我如果早知道曉娜懷孕了,無論如何都要讓她把孩子生下來的啊!”
葉晨看著史方仁嗤笑了一聲,然後回道:
“不要再裝作一副為女兒考慮的好父親的模樣了,這會讓你顯得更虛偽。從你把曉娜帶到香港來讀書的時候,其實我們就已經知道你的想法了,你根本就沒瞧得上我這個胡同串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我倆的婚事的。”
說著,葉晨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然後對著史方仁說道:
“行了,你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答案了,我就不在你這兒瞎耽誤工夫了,咱們回見吧。”
看著葉晨離去的背影,史方仁呆呆的坐在那裡,久久的沒有挪動地方。在他的潛意識裡,還是覺得自己當初做的沒有任何的錯誤,因為以前的葉晨確實配不上自己的閨女。
隻是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葉晨借著香港的兩次股災,實現了財富的大越級,一騎絕塵的把所有人都給甩在了後麵,這隻能證明他趕上了風口,走大運了。人不會永遠都這麼走運的,咱們走著瞧!
對於自己便宜老丈人的發狠,葉晨自然是無從得知,即便是知道了,也不會在意的。此時他出了茶館,就給傅荷銘撥去了電話,讓她幫著自己找一個導遊。來一趟香港,這裡可是購物天堂,葉晨要給家裡人捎些禮物回去。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敏銳的,史曉娜早就通過各種跡象,隱隱的察覺到葉晨和傅荷銘之間的關係曖昧,隻不過她一直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哪怕是傅荷銘掌權了方仁集團,史曉娜也表現的無動於衷,因為在她心裡,史家的地位早就變得不能跟自己這個小家比了,他們願意爭就去爭好了,自己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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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上次跟葉晨深入的談了這件事情後,史曉娜得知家人的失勢,全都是由葉晨在背後一手推動的,為的隻是報複當初他們給自己二人造成的傷害,她也就徹底看開了。
因為那件事不光是葉晨的心結,也是史曉娜自己的心結,所以他愛怎麼發泄就去發泄好了,相比眼中隻有利益的父母和哥哥,葉晨在她心中的地位顯然更重,畢竟這可是要和自己相伴一生的男人。
史曉娜跟自己一條心,葉晨自然也不會虧待她,,既然來到這邊出差,自然是要惦記著幫她帶禮物回去。更何況謝老轉那邊,最近和許小鳳打得火熱,兩人在一起已經基本成為定局了,作為自己的好兄弟結婚,自己自然要備上一份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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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在香港沒有停留太多的時日,該辦的事情辦完,就準備回去了。這讓傅荷銘心裡有些吃味,在她淺水灣的彆墅裡,傅荷銘趴在葉晨的懷裡,有些嬌嗔的說道:
“每次來香港,你待不了幾天就要急著往回趕,我就這麼不受你待見嗎?你就不怕莪回頭找彆的男人?”
葉晨的巴掌輕輕的拍在傅荷銘的臀部,然後說道:
“荷銘,這人啊要知足,當初許諾你的一切,我都已經辦到了,所以這樁交易你是不虧的。至於你要找彆的男人,這都隨你啊,你今年也才三十多,而且事業有成,有的是好男人希望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如果遇到好的,你隨時都可以跟他在一起,到時候我會給你送份賀禮的。”
傅荷銘癡癡的抬頭看著葉晨,她能夠感受得到,葉晨是真的希望她幸福的。傅荷銘用臉頰輕輕的蹭著葉晨的胸膛,然後說道:
“大茂,你說如果下鄉插隊那會兒,我沒帶著那副醜到爆的眼鏡,出現在你麵前,時不時一切就都不一樣了?說實話,有時候我真的羨慕曉娜,因為她可以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而我卻要一個人去麵對一切。”
葉晨不由得想到了傅荷銘當初在太山屯插隊時的造型,就跟美劇《醜女貝蒂》裡的女主角似的,隻不過站在東方的審美,她要比那個女主好看許多,而且也沒帶著那副難看的牙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