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秋水則是更加鬱悶,來到軍營之前,他本以為自己是個文學青年,肯定可以受到很多女生的青睞,然而事實卻恰好相反,他感覺自己被裹緊了一處泥沼,黴運總是降臨到自己的身上。
先是因為討好肖紅,偷教官的罐頭被關禁閉,然後又因為肖紅挑釁襲擊教官,被罰去營食堂幫廚,自己這是踩到了臭狗屎了嗎?怎麼這麼倒黴?隻要是跟肖紅沾了邊兒,迎接自己的除了倒黴還是倒黴。
葉晨和趙英男安靜的走在營區,趙英男對著葉晨問道:
“葉晨,你今天白天訓練了一天,中午又去到營食堂幫廚,累壞了吧?”
葉晨笑著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
“這些活對於我來說是小菜一碟,我因為活兒乾得不錯,跟炊事班的老兵處的關係還不錯。今天中午送你的鍋巴,就是老兵特許的,還有啊,你沒發現中午在食堂打飯的時候,老兵在你的飯盒裡,多抖了幾塊肉嗎?他們應該是知道你是我對象了。”
趙英男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容,跟葉晨五指相扣,然後說道:
“沒想到你剛到營食堂,就能跟老兵處成這樣的關係。我看肖紅回到宿舍帶死不拉活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也累出個好歹,尋思著要去食堂幫你乾活呢。”
葉晨用另一隻手的食指,輕輕刮了一下趙英男的瓊鼻,然後笑著說道:
“你拿我去跟秋水和肖紅那樣的廢物點心比,對我本身就是個侮辱,他們除了能作以外,其他方麵完全狗屁不是,氣到讓炊事班的老兵抓狂。你有去食堂幫我忙的心思我還是很感動的,但是真的不至於,倒是你沒事的時候,可以去那邊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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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b的懲罰仍在繼續,秋水跟肖紅坐在小馬紮上削土豆皮完全是削麻木了,好不容易削完了冒尖兒的兩大盆,被炊事班的士兵抬走,進入下一步改刀程序,秋水本以為自己能歇歇了,結果他想多了,隨即剛才的士兵將倒出來的空盆擺在了他麵前,接著又抬過了兩大筐土豆擺在了他和肖紅的麵前。
秋水的心態完全崩了,他是真的受夠了繼續削土豆皮這項工作。小眼珠子一轉,看著手裡的土豆撓子,秋水計上心頭。秋水將土豆撓子邊緣鋒利的一麵,抵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後順勢一劃,鮮血直接流了出來。
秋水做出了一個浮誇的表情,嘴裡大叫著“血,流血了!”,然後兩個眼珠子變成了鬥雞眼,直接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肖紅被嚇了一跳,隨即看到了秋水手上的小口子,還沒自己小時候削鉛筆,不小心割到手的時候誇張,她瞬間就意識到了這個家夥打的什麼主意,他這是打算泡病號來逃避勞動。
肖紅憋著笑,來到了秋水的跟前,用力的晃著他的身體,然後跟個戲精似的大聲說道:
“秋水你這是怎麼了?你彆嚇我啊!”
葉晨正在磨刀準備改刀切土豆絲,剛才的一幕讓他看了個一清二楚,看著秋水和肖紅那略顯浮誇的演技,他也是莞爾一笑。葉晨放下了手裡的菜刀,走到了秋水跟前借著肖紅身體的遮擋,一腳踩在了秋水受傷的手上,然後對著肖紅說道:
“肖紅,你借借光,讓我看看秋水這是怎麼了?”
秋水疼得眼角一陣抽搐,險些蹦起來罵娘,他要是再猜不到葉晨這是在故意整他,他也白在四九城混這麼多年了。不過為了不穿幫,他也隻能繼續保持自己的“昏迷”狀態。
緊接著秋水就感覺葉晨帶著溫度的大拇指,恨恨的摳在了自己的人中,不得不說,葉晨這王八蛋還真是有勁兒,手指跟個老虎鉗子似的,痛的秋水險些破功。這時他聽到葉晨自言自語的說道:
“這都沒醒?這不行啊,得給秋水同學進行心肺複蘇。肖紅,你往一邊讓讓,保持空氣流通,要不然我怕秋水同學窒息。”
作為整人的行家,肖紅又怎麼會看不出葉晨在整人?隻是這次整人的目標又不是自己,所以她樂得看到秋水被整,感覺蠻有意思的。她還湊趣的一邊往一旁閃了閃,一邊問道:
“葉晨,你不會是要給秋水做人工呼吸吧?兩個男人嘴對嘴,感覺有點辣眼睛啊。”
葉晨這邊嚴格按照心肺複蘇的操作流程,先是用力拍打秋水的肩膀,然後手指觸摸了一下他的頸動脈。接著對肖紅說道:
“我看他的情況不算是太嚴重,應該隻是正常的暈血。頸動脈搏動有力,先給他做正常的胸外按壓吧,如果還不醒的話,也隻能是人工呼吸了,不過這個家夥說話的時候有口臭,一想到他嘴裡的味兒,我就有點反胃。”
肖紅被逗的哈哈大笑,秋水的那點小伎倆她自然也能看明白,不過現在他碰到了葉晨這個促狹的家夥,完全是作繭自縛了,葉晨整起人來完全是不留情麵,自己深有體會,現在也讓秋水嘗嘗被整的滋味。
秋水被氣的險些罵娘,姓葉的,沒你這麼糟踐人的,尤其是在女生的麵前。什麼叫老子有口臭,我天天早晚刷牙的好吧?秋水此時有些後悔自己泡病號的舉動了,他怕自己被葉晨這損種給玩壞了。還有啊,肖紅,你這娘們兒還有沒有點同情心了?我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笑的出來?
秋水本身就瘦的皮包骨頭,隨著葉晨的胸外按壓,秋水都能聽到自己胸部的骨節“咯咯”作響,他怕再讓葉晨這麼玩下去,一個不小心再把自己的肋巴扇給按骨折了,那可就出了大樂子了。
而且葉晨這家夥就跟個大牲口似的,是真特麼的有勁兒,他這哪是在心肺複蘇啊,他這就是在給自己上刑。要是再這麼繼續裝下去,等到他真的給自己人工呼吸,那自己可就真的不乾淨了。
秋水裝作有些虛弱的睜開了眼,然後說道:
“誒呀,我怎麼感覺我的頭有點暈?我這是在哪兒?是不是腦震蕩了?我的手也好疼,今天恐怕是乾不了活了。”
廢話,先是用土豆撓子把手給割傷,然後葉晨又在手上重重的踩了一腳,緊接著又是粗暴的掐人中,胸外按壓,秋水此時覺得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然而這時肖紅卻不乾了,自從葉晨被老兵派去貼墩兒,削土豆的活兒就全是秋水和自己乾,這時候他要是跑了,不全成自己在忙活了?肖紅頓時氣急,伸手對著秋水的後腦勺就是一記大比兜,然後開口說道:
“秋水,你想什麼呢?手劃了個小口子,再晚點兒的話都特麼長好了,你還敢再嬌怪點嗎?而且你是個學醫的,結果你告訴我你暈血?我特麼捶死你信不信?趕緊給我滾起來乾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