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賭氣(2 / 2)

袁百卉和肖紅都呆住了,不過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在對小護士表示了感謝後,兩人坐著電梯下了樓,袁百卉喃喃說道:

“我一直以為死亡是距離咱們很遙遠的事情,沒想到就發生在身邊,辛夷多好的一個人啊,怎麼就得了這個病呢?”

妖刀因為性格的高冷,可能在同學間不大受待見,但是辛夷卻完全不同。他性格憨厚老實,而且對妖刀一往情深,女生們都說妖刀能遇到辛夷,絕對是上輩子積了德了,把他譽為最佳男朋友的樣本。

肖紅是跟辛夷從軍訓一直走到最後的同學,她認識辛夷的時間要比袁百卉長,此時她精神也有些萎靡,再沒了往日嘻嘻哈哈的勁頭,輕聲說道:

“其實有時候想想也挺沒意思的,咱們都是學醫的,身為一名醫者卻不能自醫,這是一件多麼悲哀的事啊。”

袁百卉也有些感慨,她有些傷感的對著肖紅說道:

“我跟辛夷一個科室,平日裡和他一起跟著導師查房。你也知道兒科被稱為“苦窮累”,大部分的醫學生都不願意從事兒科,可辛夷真的對那些來看病的小孩兒很有耐心,這麼樣的一個好人怎麼就沒好報呢?”

肖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兩人從電梯裡走出來,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肖紅突然想到了什麼,對著袁百卉說道:

“據我所知,辛夷的父母也都是醫生,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辛夷得了這種病,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有多難過呢。

百卉,咱們回去組織同學幫著辛夷募捐吧?辛夷這些年跟妖刀處對象,平日裡的生活費都搭在妖刀身上了,肯定沒多少錢。好歹咱們也算是儘到了同學的一份心意,你覺著怎麼樣?”

袁百卉點了點頭,班級裡雖然有像厚樸、王秀玉那樣出身貧寒的農村孩子,可是其中也不乏富二代,她自己就是其中之一,已經出國留學的劉婷婷就更是不用說了,至於尤悅也是隱藏的有錢人,隻從她平日裡的穿著打扮就能看得出來。袁百卉想了想,然後對著肖紅說道:

“這樣吧,女生這邊我來組織,至於男生那邊你人頭熟,你去辦!”

肖紅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袁百卉說道:

“今天太晚了,男生那邊通知不到,明天再說吧。不過這件事情最好私下裡進行,瞞著點妖刀、葉晨和趙英男。隻看他們沒通知班裡的同學,就能猜到葉晨和趙英男應該是幫著把手術費之類的事情給扛下來了,咱們不能隻讓他倆專美於前。”

袁百卉知道肖紅一直跟葉晨和趙英男較著勁呢,翻了個白眼然後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

……………………………………

這天晚上下了班,肖紅來到了留學生宿舍來找顧明,顧明對於肖紅的意外到來,表現的很驚喜,把他讓到了屋裡,幫著倒了杯水遞過去,然後興奮的說道:

“小紅,我這前腳剛進屋,你就過來了,吃飯了沒?我請你去吃肯德基啊?”

肖紅淡然一笑,然後對著顧明開口說道:

“小白,其實我今天過來,是有事找你的,辛夷生病住院了你知道嗎?”

顧明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然後對著肖紅回道:

“我去廣州找我媽了,剛下飛機回到宿舍,前兩天看他還好好的啊?他得什麼病了?居然還要住院治療?”

肖紅往後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了的頭發,然後說道:

“腎細胞癌一期,明天正等著做手術,你再回來的晚一點,估計就錯過了。”

顧明瞬間想到了前些日子辛夷找自己喝酒那天,打聽靶向藥的事情,他小聲嘀咕著:

“我說這個家夥怎麼跟我打聽有關靶向藥的事情,這下好了,一下子就串聯上了。小紅,你領我去醫院看看他吧!”

肖紅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顧明開口說道:

“這時候辛夷最缺的一定是錢,我們女生宿舍這邊已經開始募捐了,男生宿舍那邊還沒有通知到,我想麻煩你過去通知一下,對了,千萬要記得避開葉晨,不要讓他知道!”

顧明有些疑惑的看著肖紅,然後問道:

“為什麼啊?大家都捐錢這不好嗎?怎麼還要繞過他?”

肖紅長出了一口氣,然後不得不耐心的解釋道:

“因為這家夥早就知道辛夷的事情了,已經瞞著大家出了大頭了,他跟咱們這麼見外,咱們乾嘛要告訴他?”

……………………………………

男生宿舍這邊,眾人下了班回到宿舍,學習的學習,看書的看書。正在這時,班長厚樸從外麵走了進來,手裡拿著剛從收發室取到的幾個信封,一進門就對著黃芪說道:

“黃芪,你的米國來信!”

坐在黃芪對麵的杜仲笑了笑,然後開口問道:

“不用猜也知道,是劉婷婷來的吧?”

厚樸撇了眼杜仲,然後用他那不太標準的英語發音說道:

“No,sheistgtgliu!”

屋裡的眾人莞爾一笑,然後就見厚樸又遞給葉晨一封信,然後說道:

“葉晨,你的也是米國來信,看信封上標注的地址是StanfordUySchoolofdie,是你的邀請函吧?”

葉晨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厚樸一抱拳:

“謝了班長!”

這時厚樸又把最後一封信扔到了秋水的桌上換了旁人,他可能還有探究的心思,然而對於秋水,因為上次他背著大家讓母親去找趙主任走動關係,這讓厚樸深惡痛絕,所以他連調侃兩句的心情都沒有,直接轉身就走。

秋水這邊看了眼信封,發現是《燕京文學》雜誌社寄來的,他拆開來看了看,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因為這又是一封退稿信,退稿的原因居然是“小說文筆粗俗澀情,主題思想含混不清,充斥著不可理喻的自我膨脹。”

正在這時,宿舍裡突然傳來了黃芪的啜泣聲,隻見他用信紙擋著自己的臉,然後傷心的痛哭。坐在他對麵的杜仲連忙問道:

“黃芪,你怎麼哭了?”

厚樸和葉晨也來到了黃芪的身邊,厚樸關心的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正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隻見秋水嗤笑了一聲,然後說道:

“這還用問啊,肯定是跟劉婷婷掰了唄,真正分手的那種。”

宿舍裡的人全都對著秋水怒目而視,黃芪的哭聲更大了,厚樸對著黃芪問道:

“是他說得那樣嗎?為什麼啊?你們在一起這都多少年了?怎麼就說分就分啊?”

黃芪仍舊沉浸在分手的悲痛中,甚至是哭的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秋水那公鴨嗓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還用問嗎?黃芪無法滿足劉婷婷的基本戀愛需求,他無法陪伴在劉婷婷的身邊,所以這段感情在僵持了八年後,劉婷婷最終還是選擇了與他徹底翻篇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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