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這次沒考好彆太往心裡去,咱們年齡還小,好好複習一年,咱們明年再考!”
王素芳母女倆沒想到馬魁對孩子上大學的執念會有這麼深,都定定的看著馬魁,尤其是馬燕,她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對著馬魁問道:
“不是,你還讓我考?”
“咋滴啊,讓我跟你媽去考啊?”
“哈哈哈!”葉晨聽到馬魁還擊閨女的話語,再也忍不住了,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這父女倆跟對冤家似的,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馬燕惱羞成怒的的站起了身,一邊走一邊說道:
“你們倆考去吧!”
馬魁看到孩子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了,直接問道:
“誒你乾嘛去啊?”
“陪我媽曬被子!”
對於這種家事,葉晨作為一個外人是不好去勸的,即便是他早就看出來馬燕的心思早就不在學習上。不過葉晨還是對著馬魁說道:
“師父,燕子說白了還是基礎太差了,要知道初中三年加上高中三年,六年的課程可不是一年複習就能全趕上來的。
尤其是她白天還要上班,隻有晚上才有工夫看會兒書,所以以她的情況,想要考上大學是很難的。一年考不上就再考一年,再考不上就接著考,這對任何人都是種精神上的折磨,你捫心自問,燕子真是那種不用老師,就能自學成才的天才嗎?”
如果是汪新說這話,馬魁根本就不予理會,可是葉晨不一樣,他在馬魁這裡印象極佳,兩人相處的就跟一家人似的。而且葉晨的的話很現實,以他平日裡的個性沉穩,他說的話馬魁一般都能聽進去。
馬魁沉默了許久,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怎麼?你也不看好燕子能考上大學?”
葉晨輕輕點頭,然後對著馬魁開口說道:
“師父,自從恢複高考以來,以前那些被耽誤的學生,大都回到了學校重新複讀,就這都沒見得有幾個考上大學的,大部分的人都需要重新複讀。
而馬燕白天需要上班,隻有晚上不多的時間能夠學習,本身就跟那些學生之間有巨大的差距,現在學習時間上再比不上人家,你覺著老天爺憑啥會眷顧她?
而且馬燕這時師娘那邊傳下來的工作,真要讓她扔下,我覺著你是第一個舍不得的,因為恐怕就連你都把商店售貨員的那份工作,當成是燕子最後的生活保障吧?”
葉晨的話讓馬奎久久無語,沉默了好半晌,才長歎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算了,由得她去吧!”
吃過晚飯後,葉晨從馬魁家出來,馬燕主動追了出來,送了葉晨一段路。路上馬燕對葉晨說道:
“葉晨,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做通我爸的工作,以他那頑固的性子,還不知道要折磨我到啥時候呢。”
葉晨對著馬燕笑了笑,然後輕聲說道:
“你也彆怪師父,他也是為了你好,現在的大學生都是天之驕子,每個大學畢業都會被分到不錯的單位,他自然是希望你能有個好的前程,彆再像他跟師娘似的,碌碌無為一輩子,換成是外人,他才不會去操那個心呢。”
馬燕咂巴了一下最,踢著前麵路上的一顆小石子,然後說道:
“道理我都懂,可是對我而言,這種日子實在是太痛苦了,如果繼續讓我堅持下去,我可能真的會瘋的。”
“我明白。”葉晨笑著回道。
葉晨回到家屬院的時候,看到大晚上的牛大力正抻著脖子朝著姚玉玲的屋裡踅摸。他走到牛大力的身後,突如其來的拍了他一下,然後問道:
“大力,看啥呢?”
牛大力一個激靈,好懸沒嚇尿了,他回過頭看著葉晨,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不是葉晨,這大晚上的你這走路咋沒個動靜呢?嚇人倒怪的!”
葉晨嗬嗬一笑,靠在樓梯的鐵架子上,然後說道:
“你還怕被人嚇啊?白天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你小子彆不是又偷雞摸狗了吧?”
牛大力臉上有些窘迫,上次被葉晨給當著大院兒的鄰居,弄了個灰頭土臉,他心裡雖然對葉晨心生不滿,可是卻不敢多說什麼,因為人家是警察,做的就是抓賊的活計,他可沒有打擊報複的心思。牛大力陪笑著對葉晨說道:
“彆鬨,我早就學好了,上次偷老吳大哥家的雞,我早就花錢買了隻還上了。”
葉晨從兜裡掏出盒大建設,給牛大力甩了一根,幫他點著,然後問道:
“那你這大晚上的不睡覺,乾啥呢?”
牛大力使勁吮吸了一口,然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我這看看有沒有蛐蛐,我逮一個。”
葉晨被牛大力給逗笑了,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
“原來你找蛐蛐都是仰著脖子找啊?我知道蛐蛐有會飛的,可是你確定會飛的蛐蛐你能抓著?”
葉晨正跟牛大力扯著閒篇兒,突然就聽到樓上姚玉玲家的門打開,然後就見到汪新捧著一台電匣子從樓上的鐵梯上下來。
汪新看著葉晨和牛大力,有些好奇的問道:
“師哥,你倆這時乾哈呢?”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對著汪新說道:
“大力要逮會飛的蛐蛐,我琢磨著閒著也是閒著,跟這兒看看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