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踏征程(2 / 2)

薑隊頓時有些了然,不過他心中沒有任何的不悅,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了眼馬魁,這是個凡事:不忘記幫徒弟爭取的好師父。思忖了片刻後,他對著馬魁說道:

“沒問題,正好讓他們跟著你多學習一些經驗,以後再遇到這樣的案子,也不至於折手。”

會議結束後,馬魁立刻就給紅陽那邊去了電話,在跟楊所溝通後,因為案情緊急,汪新人先被抽調了回來,至於調令,則是過陣子補上。

兩天後,寧陽站的月台,葉晨和馬魁都身著變裝,馬魁坐在自己撂在地上的帆布包上,至於葉晨則是蹲在他身旁,小聲的說著話。

二人等了一會兒,就見汪新背著個軍挎,拎著個帆布包,栽愣的出現在二人麵前。他第一次也和葉晨一樣,對著馬魁招呼道:

“師父,我來了!”

馬魁眉毛上挑,耐人尋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聽你這一句改口挺費勁啊,之前不是一直叫馬叔嗎?現在突然叫我師父,我還挺不得勁兒的。咋滴,我以前就不配讓叫你師父唄?”

汪新有些無語的看了眼葉晨,意思是你看他,又來了。然後嬉皮笑臉的對著馬魁說道:

“成為一名刑警,參加工作以來一直都是我的理想,現在因為你的提攜,理想實現了,所以我得謝謝你!”

馬魁從地上站起身來,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葉晨,你可彆學他,這貨明顯就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

葉晨哈哈一笑,這時又見馬魁對著汪新說道:

“你小子少給我嘚瑟,咱們這次是化妝偵查,不要暴露我們的身份。強調一下,辦案的時候,還是叫我馬叔,葉晨,你也一樣!”

馬魁說完,朝著向哈城方向的K349趟列車走去,留下了地上那個帆布袋,汪新作為最小的徒弟,自然是由他複雜拎師父的行李。

結果汪新用力一拎,好懸沒拎起來,嘴裡不由得叨咕著:

“這裡頭裝的啥玩意兒嘛,這麼沉!”

寧哈線師徒三人都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了,隻不過以前都是以乘警的身份,現在則是以乘客的身份。一個家屬院的同事,都知道這三人有秘密任務要出差,在硬座車廂,哪怕是再熟悉不過,也沒人去戳穿三人的身份。隻是在他們爺仨去到餐車吃飯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笑著寒暄了幾句。

吃過午飯後,師徒三人回到硬座車廂分散著坐下。沒過多久,馬魁遠遠的看到候三金從遠處走了過來。馬魁突然感到一絲不對勁兒,因為候三金的目光裡照比以前少了一絲張揚,反倒是多了些戒備、警惕的意味,就跟他當初在火車上蹬飛輪是一個德性。

如果馬魁身上還穿著警服,他非得把候三金給攔下來,好好跟他聊聊。然而這次因為偽裝偵查的緣故,他偏偏不能開口。馬魁虛眯著雙眼,把頭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用帽簷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裝出了一副正在打盹兒的樣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馬魁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隨即看到一個背影從自己的身邊經過,那個人還衝著自己做了個招手的動作。馬魁將懷裡的帆布包放在了座位上,請同座的乘客幫忙照看一下,隨即起身跟了上去。

走到車廂的交界處,四下無人,男人這才轉過了身,馬魁驚喜的看著男人,這個人叫彭明傑,是他當初在哈城勞改時候的管教,當初自己闌尾炎發作,要不是他背著自己去到衛生所做手術,恐怕早就交代在勞改隊了。

馬魁驚喜的跟著彭明傑擁抱了一下,然後說道:

“誒呀媽呀,你個死貨呀,彭明傑。”

兩人寒暄了一會兒,彭明傑對著馬魁說道:

“老馬,你這是又乾回警察了?”

馬魁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對著彭明傑說道:

“是啊,不乾這行彆的咱也不會乾啊,一輩子就學了這一樣本事。火眼金睛啊,我蒙著腦袋你都能認出我來。”

兩位老友開懷大笑,隨即馬魁感慨的看著彭明傑說道:

“明傑啊,這些年我但凡是在哈城下車,都惦記著去找你,可是卻一直都沒倒出時間來。這次能見到你,實在是太好了。”

彭明傑深知馬魁的性格,笑著拍了拍他手臂,然後說道:

“不用找,我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馬魁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彭明傑問道:

“你這是從哪兒上的車啊?怎麼來到遼省了?是過來出差的嗎?”

彭明傑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對著馬魁輕聲說道:

“我家閨女現在大了,在寧陽上大學,我過來看她,看完了這不是回哈城嗎?”

馬魁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然後說道:

“這事兒鬨的,你說咋不讓咱倆早碰上啊。明傑,那你啥時候再來寧陽啊?”

彭明傑看到馬魁真摯、渴求的眼神,他心中覺得一暖。誇張的比了個手勢,然後說道:

“下回說來就來,我現在工作清閒,沒以前那麼忙碌和栓人了。”

馬魁的喜悅溢於言表,他對著彭明傑說道:

“你快來吧,快來吧,我想你了,來了咱倆高低得好好喝幾天。明傑啊,我得給你磕頭啊,當初要不是你,我這條命都沒了!”

馬魁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彭明傑抱拳。彭明傑一把抓住了馬魁合十的拳頭,然後說道:

“誒喲老馬,你讓我多活幾天成不?咱們兄弟倆還說這個?”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馬魁看著彭明傑一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輕聲問道:

“明傑,你這是升官了唄?”

彭明傑對於馬魁也沒掩飾,有些自得的說道:

“嗨,談不上,我現在就是當上監獄長了,以後哈城如果有事兒,一定記著找我。”

兩位老友相互留了地址,馬魁對著彭明傑說道:

“下次再來寧陽,一定記得到家裡。彆忘了,把閨女帶上,你閨女那就是我閨女,我這乾爹她得認吧?”

“那是必須的!”

馬魁跟老友敘舊的時候,汪新正靠在硬座的座位旁站著打盹兒。他是臨時從紅陽趕回來的,都沒來得及回家,就直奔去到哈城的火車來了。結果硬座的票滿員了,沒買到,他隻得混了張站票。好在葉晨照顧他,幾個小時會跟他換一下,兩人相互休息解乏。

汪新這邊正閉著眼,突然感覺自己的大腿被拍了一下,他有些疑惑的看向葉晨,卻發現他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衝著自己比劃了一個往上夾的動作。

汪新不由得神情一凜,他認出這是來扒手的意思了,而且目標正是自己。汪新仔細的感覺著,同時不自覺的將衣服裹緊在自己身上。

對著汪新下手的是個玩鑷子的小偷,這是他第一次跟著師父來到火車上蹬大輪兒,業務還有些不大熟練。本身剛才他都把目標手裡的東西給夾到袋口了。哪曾想汪新一個裹緊衣服的動作,又掉下去了。

小偷被氣的直嗦嘞牙花子,他乾脆放下了鑷子,直接探手進到汪新的兜裡去掏了。汪新此時也被氣到不行,心說你還真特麼給臉不要臉,我為了任務都有意放你一馬了,你居然得寸進尺的上我兜裡掏來了,是哪個師父教你的?手藝也太潮了吧?

想到這裡,汪新也沒再客氣,直接把另一隻手探到了懷裡,一條胳膊將小偷的手臂緊緊夾住,另一隻手則是跟鉗子似的掐住了小偷的手腕,疼得小偷失聲喊疼,嘴裡不住的說著:

“哥,我錯了,錯了,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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