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潛進北嶺(2 / 2)

老瞎子嗬嗬一笑,繼續嚼著鍋貼,邊嚼邊說道:

“你有沒有吃的,當我聞不著?咋滴啦這是,破衣拉撒的,身上一股子捂吧味兒?”

馬魁不自覺的聞了聞自己的衣裳,然後驚奇的說道:

“我都整成這樣了,你居然還能聞出來?”

老瞎子靠近了馬魁,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你是警察,整成這樣不用問都知道是等著抓人呢,這要是被人發現我跟你認識,那還了得了?我要是這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這些年也就白混了。”

馬魁的吃驚不小,拍了拍老瞎子的手臂,然後讚歎道:

“誒呀我的媽呀,老哥,你要不是個老實人,我這活兒就沒法乾了。”

老瞎子嗬嗬笑了笑,然後對著馬魁說道:

“你啊,照比你那徒弟差遠了,我這點能耐早就全都讓他給學去了,他那鼻子現在比我還靈,一走一過的啥味兒都瞞不過他!

而且你放心,我鼻子耳朵都過風,唯獨這張嘴賊嚴實。小葉他是我恩人,要沒有他,那個人販子怕是到現在還逍遙法外呢,所以你們的事兒我是決計不會往外瞎咧咧的,要不我不成了白眼兒狼了?”

馬魁和老瞎子寒暄了幾句,去到了餐車,幫著老瞎子要了兩塊醃過的芥菜疙瘩,順帶著幫他的飯盒打了口熱水,這才回到了自己的車廂……

……………………………………

師徒三人到達哈城後,根據鐵路分處薑隊的指示,按照線索又前往了北嶺鎮,尋找證人核實線索。到達北嶺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了,他們仨拿著介紹信,來到了國營紅旗旅館,開了個三人標間。

三人來到樓上房間的時候,正有幾個同住的客人在摔撲克,還點著蠟燭。汪新有些納悶兒的對著馬魁問道:

“馬叔,這不有電嗎?咋還整這老些蠟燭呢?”

馬魁四處踅摸了幾眼,然後對著汪新說道:

“估計是電壓低,怕把燈給晃壞了。”

三人進到屋裡,葉晨放下了手裡的行李,對著馬魁說道:

“叔,我也下去找老板去買兩根蠟燭,入鄉隨俗嘛,省得呆會兒摸黑。”

汪新打量了一眼房間,一股發黴的氣味兒撲麵而來,汪新嚷嚷道:

“這破屋子,怕是楊白勞見了都得哭一下子。”

馬魁放下行李之後,則是挑開窗簾朝著四周巡視了一圈兒,然後輕聲說道:

“知足吧,眼下這條件可比我當年當刑警的時候要好多了。那個時候為了案子,在老鄉家的柴火垛裡,一窩就是三天三夜。”

汪新這時“咣當”一聲,把肩上的兜子扔在了地上馬魁見狀後,低聲嗬斥道:

“你他麼給我輕點兒,再把裡麵的東西給摔壞了!”

汪新撇了撇嘴,然後對著馬魁嘟囔道:

“這破玩意兒死沉死沉的,我扛了一路,這啥玩意兒啊,還當成寶貝了。”

正在這時,葉晨也從樓上上來,進了屋,手裡拿著幾根蠟燭。這時就見馬魁沒好氣的對著汪新說道:

“當成寶貝?這本來就是寶貝!打開看看!”

汪新拉開了拉鎖,隻見裡麵鍋碗瓢盆,油鹽醬醋,那叫一個全乎,就連電爐子都有。汪新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馬魁說道:

“馬叔,你帶這老些東西乾啥?咋啦,難不成還要擺攤兒?”

馬魁把東西一樣一樣從兜子裡拿出來,然後說道:

“不帶著這些東西,你吃啥喝啥?當年我們在外麵偵查,都是這麼過來的。”

汪新聽完一咧嘴,對著馬魁抱怨道:

“咱自己做飯那多麻煩啊,出去擱哪兒不能墊吧一口?”

馬魁斜睨了汪新一眼,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你給我經費啊?外麵人多眼雜的,萬一要是被人認出來,咱們幾個都得暴露了。乾咱們這行的,最怕的就是這個。去把電插上,把水燒上!”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葉晨,卻上前直接攔住了汪新,然後對著馬魁說道:

“師父,這屋裡電壓不穩,插上這電爐子準得跳閘,到時候旅店老板怕是要找上門,咱們說不清啊。”

葉晨的話讓馬魁若有所思,他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那咱三今晚怕是要餓肚子扛一宿了。”

葉晨笑了笑,然後對著馬魁和汪新說道:

“不怕,我有辦法,看我的!”

說著葉晨就出了屋,沒過一會兒的工夫,不知道在哪兒尋覓了一根八號線,握把握把做了個簡易的鍋架,然後把剛才買來的蠟燭,用隨身帶著的水果刀給切成了幾段,點著後塞在了鍋

葉晨的舉動讓馬魁的眼前一亮,笑著說道:

“這個辦法好,我咋把這茬給忘了呢。”

葉晨這邊忙活著燒水煮麵,馬魁也沒閒著,他那出了一罐頭瓶子大油,用勺子一個碗裡舀了一塊兒,然後每個碗裡放了點早就準備好的蔥花,撒了點鹽粒兒,味素和醬油,等到水開麵煮好後,一個碗裡到了半碗開水,然後把麵條挑出來,師徒三人正式開吃。

汪新一臉的嫌棄,馬魁和葉晨倒是吃的挺香,時不時的還就著一口蒜瓣兒。葉晨看到汪新始終不動筷,促狹的問道:

“咋啦小汪?不合口味,沒事兒,不愛吃就交我給打掃,我不嫌棄。”

說著葉晨就要上手接過汪新的碗,結果卻被汪新護食的給攔住,然後說道:

“師哥,沒你這樣的,我也一天沒吃飯了!”

一個人吃飯可能不香,可要是一群人吃飯,聽著旁觀的人狼吞虎咽的吧嗒嘴,就會把肚子裡的饞蟲給勾起來。三人吃到最後,碗裡連麵湯都沒剩下,打掃得乾乾淨淨。

吃過了晚飯,把餐具收拾利索,汪新靠到自己的床上,然後對著馬魁問道:

“馬叔,你說d品這玩意兒到底有啥好的?這幫人到底圖啥啊?”

馬魁的神情一黯,心情有些沉重的歎了口氣,然後說道:

“圖啥的都有,有的人看彆人吸,感到好奇,以為這東西真的能提神醒腦,跟吸煙一樣;也有的人呢,那就是瞎逞能,以為不會成癮,結果一次就掉進坑裡,爬不上來了。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啊,這東西他害人不淺,隻要粘上,不是家破人亡,就是妻離子散。”

汪新思忖了片刻,然後嘴裡發狠的說道:

“當年壓片戰爭,咱們華夏就是被這玩意兒給霍霍的一百多年都抬不起頭來。這好不容易才過上安生日子,誰曾想這玩意兒它又來了。我跟你說啊,馬叔,我非得把這些可恨的狗東西給逮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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