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意外之喜(1 / 2)

從寧陽回哈城的列車上,賈金龍的臉色黑的能滴出水來,他時不時的撇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姚玉玲,心裡萬分糾結。對於汪新的話賈金龍不是沒有懷疑過其真實性,但是即便是心裡對汪新的說法有所懷疑,他也要對姚玉玲敬而遠之,因為這時候他才品出來,汪新這小子跟他玩的是赤果果的陽謀。

路已經給你擺在那裡了,你必須按我給你指的路去走,要不然咱們今後就沒有聯係的必要了。賈金龍這些年費儘了心思,好不容易在寧陽鐵路分局刑偵這一塊埋下了一顆釘子,可以時不時的打探消息,這顆釘子就是汪新。

有好幾次賈金龍通過了解汪新師徒三人的動向,看到他們外出辦案,停止了出貨,保住了手下的這群兄弟,現在要讓他因為姚玉玲這個女人,就放棄這顆釘子,賈金龍實在是舍不得。

如果汪新對賈金龍沒提起這件事情,他還能揣著明白裝糊塗,等到一切都生米煮成了熟飯,再通知汪新,說這是我女人。而汪新直接了當的表現出了他對姚玉玲的憎惡,這時候他要是依然置若罔聞,這就等於背叛了汪新,兩人的關係肯定會因為這件事情降到冰點,可以說汪新這次是直接把他給逼到了牆角。

當初通過在哈市局的關係,弄死被關到哈七處的兄弟時,賈金龍甚至都沒敢通知手下的兄弟,怕的就是亂了人心,讓手下的這群人有兔死狐悲的感覺。當時甚至有手下人建議,對馬魁師徒三人下手,都被賈金龍給攔了下來,為的就是維係這個消息來源。

賈金龍在車上躊躇了很久,從上了火車後就一直沒說話,坐在那裡思考著利弊。姚玉玲此時就坐在他對麵,看到賈金龍一直不理會自己,心裡有些不高興,心說是你來寧陽追的我,我聽你的把工作給辭了,跟你回哈城去當闊太太,結果一上車你就給我擺副臭臉,你是啥意思?

姚玉玲也不是沒脾氣的人,當初她可是寧哈線上的一枝花,牛大力整天跟在她身後,當她的忠實舔狗,指望她放下身段去熱臉貼冷屁股,這種事情她還真是做不出來。你不理我,行啊,那我也不理你。

這時候從寧陽到哈城的火車已經明顯提速了,一天兩宿就能到地方,到哈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賈金龍和姚玉玲從出站口出來,突然叫住了負氣的姚玉玲,對她說道:

“小姚,我仔細想了一路,覺得咱們倆在一起還是有些太草率了。我這次去到寧陽,在鐵路大院兒裡聽那些老鄰居嘮嗑,才知道你感情史還挺豐富的,不光是跟汪新處過對象,跟那個什麼牛大力,也有過一段情史。

我這個人吧,一是在情感上有些潔癖,接受不了我的女人整天朝秦暮楚的;二呢,我跟汪新我倆是兄弟,早知道你是他前女友,我無論如何都不能跟你在一塊兒,因為這會亂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所以咱們分手吧,這樣對誰都好。”

姚玉玲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直接怒火中燒,對著賈金龍大聲吼道:

“賈金龍,你早乾嘛來著?我這都把國營單位的工作給辭了,身子都交給你了,你卻來跟我說這話?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了?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哪個碎嘴子在背後嚼我是非的?看我回去寧陽不撕爛她們的嘴!”

姚玉玲一向溫文爾雅,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這還是她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因為她有種被人晃點兒的感覺。

賈金龍呢,也知道今天自己這事兒辦的不大地道,然而他更清楚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的道理。隻見他拿過自己的手包,從裡麵掏出了一捆大團結,能有一千塊錢,直接塞到了姚玉玲的手裡,狠心對她說道:

“這些錢權當是彌補你辭去工作的損失了,在哈城哪怕是開個店做個小買賣都夠了。至於你說的把身子交給我了,嗬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彆開這樣的玩笑了。

我在社會上走南闖北多年,對於這樣的套路熟的很,趁我不注意往床單上撒點早就準備好的鋼筆水,這裡麵的道道我門兒清,你就彆蒙我了,咱們好聚好散吧。”

姚玉玲好懸沒氣到背過氣去,抓著手裡的這捆大團結,狠狠地砸在賈金龍的身上,鈔票上的牛皮紙套都斷掉了,大團結被風一吹,刮的滿地都是,姚玉玲指著賈金龍怒斥道:

“賈金龍,你就是個王八蛋,合著老娘跟你在一塊兒,就是圖你兜裡的兩個幣板子唄?你小看老娘了,我呸!”

說罷姚玉玲費力的拉著自己的行李箱轉身就走,在火車站外招了招手,攔下了一輛麵的,直接上了車,重重的關上了車門,揚長而去。

賈金龍站在原地,對於地上被風刮得滿哪都是的鈔票,看都沒看,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喃喃自語道:

“姓汪的,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好擺弄的菜鳥,看來我是小瞧你了!”

……………………………………

葉晨和馬燕在酒席散去後結伴回到自己的小窩,孩子被他們兩口子放到了爸媽那裡,按照王素芳講話,馬燕她連照顧自己都費勁,就更彆提照顧孩子了。

葉晨和馬燕進了自家的小院,拿著鑰匙正要開門,就聽到汪新在院外對著葉晨打招呼:

“師哥!”

葉晨回頭看了一眼,然後衝著他招了招手,說道:

“大新,進去唄?”

汪新搖了搖頭,然後笑著對葉晨說道:

“師哥,不了,彆耽誤嫂子休息,我有事兒跟你說。”

葉晨會意,今天賈金龍過來找汪新的時候,其實他也看到了。他對著汪新說道:

“等我會兒,我把你嫂子扶進屋去。”

馬燕掙開了葉晨的懷抱,從他手裡接過鑰匙,然後說道:

“你倆有事兒就去幫你倆的,我回去洗洗先睡了,給你留著門。”

葉晨點了點頭,在鐵路家屬院裡,安全方麵還是蠻值得放心的。他跟在汪新身邊,隨著他朝著大院外走去。

汪新聞到了葉晨身上的酒氣,笑著說道:

“師哥,前麵有家麵館兒,新開的,聽說味道不錯,咱倆過去叫碗麵,喝點熱乎湯,暖暖胃。”

葉晨知道汪新把自己單獨叫出來,是有事情要找自己談,在家裡因為有家人,很多事情不方便說,於是便點了點頭,回道:

“你說了算,走吧。”

兩人走了不一會兒,麵館就到了,上麵掛著個白底紅字的招牌,寫著“興旺麵館”,葉晨笑著對汪新說道:

“我記得這裡以前是國營食堂吧?這是把店給承包出去了?”

兩人一邊往店裡走,汪新一邊笑著說道:

“是啊,現在市裡乾個體的越來越多,把以前的國營單位給頂的不行。彆的不提,就說這家店,聽說老板特意跑去山西學的拉麵手藝,給的量也足,每次都老實惠了,兩塊錢一碗的拉麵,吃不了的吃。”

汪新進屋對著櫃台的女服務員點了兩碗拉麵,然後等待的工夫,低聲把下午跟賈金龍的談話,和葉晨學了一遍。葉晨笑著點了點頭,對著汪新說道:

“大新,你現在真是了不得了,估計那王八蛋被你這麼架在那兒,他就算想不跟姚玉玲分手都不行了,除非他今後不再見你了。

這件事兒我跟師父出馬,哪個都不頂用,賈金龍對我倆的防備太深,所以有些話隻能你對他說。不得不說,你乾的實在漂亮。

姚玉玲以前即便是有諸多的不是,可到底也是從咱們院兒裡出去的,有著一份香火情,所以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能拉她一把,還是要拉一把的。”

汪新自嘲的苦笑了一聲,一邊遞給葉晨衛生筷子,一邊說道:

“但願她以後知道了這件事兒,不會埋怨我多管閒事。”

正在這時,就見服務員端著個藤編的托盤來到二人近前,然後把麵奉上,葉晨看著眼前的麵,直接驚到了,對著汪新說道:

“我去,這也太實惠了吧,這哪是牛肉抻麵啊,分明是牛肉蓋麵,我連麵條都看不到了,全都是牛肉。”

汪新也是滿臉的詫異,對著女服務員問道:

“你們家老板這麼做生意不怕賠本的嗎?”

“我們家店薄利多銷,肯定不會賠本就是了。”

汪新也沒多想,拿著筷子挑起麵條就開吃了。葉晨確實若有所思的看著旁邊桌一個吃麵的老哥,同樣是剛上的麵,隻不過他的麵上隻飄著兩三片牛肉,這裡分明有貓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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