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方式出現,這一說法源自於狩獵行為中的一種策略,即獵人通過示弱或隱藏自己的真實意圖,使獵物放鬆警惕,從而更容易捕獲獵物。這種策略不僅適用於自然界中的狩獵行為,也廣泛應用於人類社會的各種情境中,如情感關係、職場鬥爭、商業競爭等。
剛開始在周琳的眼裡,自己可能就隻是一隻等著她去攻克的獵物,畢竟蘇見仁對她的熱情擺在那裡,讓她逐漸的迷失了自己,覺得自己魅力四射。孰不知此時的周琳,已經漸漸的走進了一張特意為她編織的、看不見的大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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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曉慧這些天有一種焦頭爛額的感覺,先是被表姐沈婧給頂鍋,趕出了遠舟信托,然後又是自己的男朋友陶無忌被打,接著她發現陶無忌居然教媽媽炒股,這讓她怒火中燒,兩個人大吵了一架,要知道當初她父母之所以離婚,就是因為母親把家裡的房子給抵押出去,炒股而導致的。
這天她窩在家裡的沙發,看著天花板正在發呆,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她有些慵懶的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隨手接了起來。
“喂?你好。”
“你好,請問是田曉慧嗎?我是擇木獵頭公司的,您好像最近在尋找金融財會相關的工作對吧?”
田曉慧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突然想到了那天自己離開遠舟信托的時候,那個叫蘇見仁的男人,跟自己的談話。
“小姑娘,教你個乖,天上從來都沒有掉餡餅的好事,尤其是你這種沒有背景的職場新人,對於這種事情一定要多加防範,因為每件突如其來的好事背後,往往都標注好了價碼,預示著你要承擔自己難以想象的代價。”
當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田曉慧還有些不以為然,然而現在貌似一切正在慢慢印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田曉慧非常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自己作為一個才剛畢業沒多久的新人,職場經曆一片空白,照理說無論如何都不該進入到獵頭公司的人才庫裡,尤其是這個擇木獵頭公司,在業界好像還挺有名氣的。
事有反常必有妖,田曉慧打算看看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她輕聲回道:
“哦,是的是的。”
“我們看了你的簡曆,覺得非常不錯,所以把你推薦給了竣龍地產,他們正在找財務管理,看了以後很感興趣,要你明天就去麵試。我把地點、時間都發到你的郵箱裡了,裡麵還有一些hR常問的問題,希望你能好好準備這次的麵試。”
掛斷電話後,田曉慧坐在電腦桌旁思考了許久。她甚至還特意查了一下自己當初找工作時,向各個公司投簡曆的記錄,裡麵根本就沒有這個擇木獵頭,因為她心裡其實很清楚,這樣在業界有名的獵頭公司,無論如何都瞧不上自己這樣的小透明。
田曉慧最終還是點開了擇木獵頭發來的電子郵件,在地點和時間後麵,有一個清晰的表格,上麵清晰的寫著“竣龍麵試常見問題”,後麵還標注了標準答案。
田曉慧的神色有些凝重,如果蘇見仁當初沒找自己,她可能還就真的跟個傻白甜似的,跑去踩坑了。然而一切都讓蘇見仁給說中了,天上果然突然砸下了餡餅,而且是那種一眼就能看出有貓膩的那種。畢竟沒有哪家獵頭公司在通知麵試的時候,還帶透題的,這跟開卷考試有什麼區彆?
田曉慧靠在電腦椅上,遠遠的看著筆記本電腦的屏幕,口中喃喃自語道:
“表姐,這是你的手筆嗎?”
田曉慧如約去了竣龍地產麵試,當hR向她提問的時候,果然問得都是擇木獵頭準備過的那些問題,這也讓田曉慧更加的篤定這次的麵試有問題。最終田曉慧完美的通過了這次麵試,她要看看這場可以安排的大戲後麵,到底站的是誰?
這天田曉慧從竣龍地產下班,出了公司正要掃碼騎個共享單車去到地鐵站,結果在公司門外突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沈婧,她親熱的跟田曉慧打著招呼,身後停著她那輛銀色的座駕。
田曉慧臉上的笑容收斂,她突然覺得自己遇到的這群人真可怕,不管是謝致遠、沈婧亦或者是那個蘇見仁,在他們麵前,自己單純的好像是一隻小白兔。蘇見仁早就已經預測到沈婧早晚還會來找自己,讓自己幫她繼續去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沈婧親熱的上前,拉住了田曉慧的手,然後說道:
“來,走,姐送你回家。”
沈婧滑膩冰涼的手讓田曉慧感覺自己在觸摸一條冰冷的蛇,她一把掙脫開來,然後非常不客氣的說道:
“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啊?我現在可沒法幫你乾那些事兒了,一個對你毫無利用價值的人,你這親近來的可有點莫名其妙,讓我遍體生寒。”
田曉慧無異於指著沈婧的鼻子,在罵她無利不起早,哪怕是自家親戚,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可以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就好像床下的馬桶似的,用的時候拽出來,沒用的時候就踢到一邊去。
換作彆人被指著鼻子這麼罵,早就惱羞成怒了,可沈婧的厚臉皮是經過長時間磨練的,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然後理了理自己被風吹亂了的鬢角,做出了一個愧疚的表情,帶著一絲歉意說道:
“我沒有又讓你幫我乾任何事兒,我就是覺得讓你受委屈了,想跟你好好道個歉。”
“貓哭耗子,沒這個必要。”說罷田曉慧轉身就走。
這時沈婧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讓田曉慧停下了腳步:
“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找到那家獵頭公司嗎?他們在竣龍的人事部有內線,要不然你以為自己可以這麼輕鬆的應聘到這個職位?”
困擾了田曉慧好幾天的疑團,此時終於真相大白。她佩服蘇見仁的料敵機先,隔著自己風衣的口袋,按下了索尼錄音筆的錄音鍵,然後對著沈婧問道:
“原來擇木獵頭是你找來的?我就說呢,連麵試的題目都能弄到,這可不是誰都能辦到的事情。”
沈婧微微頷首,然後笑著對田曉慧說道:
“竣龍是一家很有潛力的公司,今天第一天上班,感覺怎麼樣?好了,彆生氣了,姐跟你道歉,來,上車!”
還是上次那家熟悉的咖啡廳裡,屋內播放著慵懶的爵士樂,沈婧對著田曉慧說道:
“小慧,我當時那麼做,完全是為了謝致遠的麵子。而且你的暴露已經成了既定事實,再在遠舟呆下去,也沒任何的意義,不管艾米還是謝致遠,都會防你跟防賊似的。
但是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哪怕是到了最後一刻,你都沒有出賣我,這真的是自家人才能做到的。對不起,姐姐讓你受委屈了。”
田曉慧感覺自己在職場的這段時間,見多了人心的詭詐,比起陶無忌來,她見識到太多的人性陰暗麵,每個人似乎都在算計著。有人在算計著自己的老公,而外界也在算計著他們兩口子。
現在的田曉慧,對於沈婧的安撫之辭權當做是放屁,她引誘著沈婧,對她問道:
“這個竣龍到底跟你是什麼關係啊?要你花這麼大的力氣,把我安排到那裡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