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大宗商品價格上漲和對原油、鐵礦石等大宗商品進口依存度高,進一步加劇了輸入性通脹的壓力。房地產泡沫的擴大也加劇了通脹壓力,導致二零一一年cpI物價指數上漲至百分之五點四,是一九九六年以來的最高值。
為了控製通脹,政府采取了緊縮的貨幣政策,包括提高銀行存貸利率和減少貨幣供應量,以抑製過熱的經濟和穩定物價。而當初借貸的那批人就倒了黴了,無數商幫都欲哭無淚。火遍全國的“黃鶴”就是那時的產物。
葉晨輕笑了一聲,對著陶無忌微微頷首,然後說道:
“這件事兒我聽說過,起因是銀行大力幫扶地方商幫,不過這跟你們家有什麼關係?”
其實陶無忌說家裡吃過銀行的虧是有失偏頗的,畢竟借錢的是你,還不上錢的也是你,銀行沒按著你的手去借貸,說白了還是你個人本身的貪欲導致的。
陶無忌沉吟了片刻後,對著葉晨解釋道:
“那幾年,銀行的貸款模式跑的比較順暢,銀行是賺了麵子又賺了裡子,瘋狂的給那些商戶貸款。而商幫有了錢之後呢,它又開始不斷的貸款,以各種名義貸款,去炒房子,放高利貸,以錢生錢。
那年春節,所有商幫的人都是衣錦還鄉的,比名表、賽豪車,這裡麵就有我姐夫。他原本就是一個老實巴交的公務員,到最後,高利貸追債,拿著刀棍天天守在我姐家門口,為了逼我姐夫還債,還去堵我的小外甥,這日子我姐肯定是熬不下去了,跟我姐夫離了婚,帶著孩子回了娘家。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如果他放貸之前呢,能給這些人多一些提醒,多一些警告,嚴厲的製止他們這些行為,那是不是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呢?出於這個理想,我大學畢業後,來到深茂行魔都分行去麵試了。”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著陶無忌說道:
“黃埔軍校的門口,曾經掛著一副對聯,是孫文先生的墨寶,“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畏死勿入斯門”。我現在把這句話送給你。
在銀行這個地方,比得不隻是能力,每年學金融的簡直不要太多,裡麵不乏精明強乾之輩,然而他們來到銀行,也隻能從最底層做起,積累豐富的經驗。所以在這個地方工作,還要有自己的信念和操守。
我知道這段時日,你經曆了不少挫折,甚至被調去了郊區的分理處工作。然而我希望這段工作履曆,會成為你前進的動力,而不是就此沉淪下去,泯然於眾人。”
陶無忌見到葉晨又開始給自己畫大餅,他心裡有些不耐煩,因為他經曆的職場pUA簡直太多了,尤其現在是互聯網時代,他對於這一套其實並不陌生。猶豫了一會兒,他決定亮出自己的殺手鐧:
“趙行,你說過的這些話,戴行也曾經跟我說過。”
“戴行?”葉晨虛眯著雙眼,撇了眼陶無忌,然後問道。
“對,我實習那會兒,戴行來支行做講座,我還以我家鄉為例,問了他好幾個問題呢。他算是我真正的領路人,我不管彆人怎麼說他,在我心裡,他就是一個優秀的銀行人,因為他我才真正了解了這個行業,真正愛上這個行業的。”
葉晨是戴其業得意門生的事情,在魔都金融圈裡不是什麼秘密,而陶無忌說這麼多虛頭巴腦的言語,無非是在打感情牌,告訴葉晨,我是你的小師弟啊,照顧照顧。
說著,陶無忌從床頭櫃拿過了自己的包,從裡麵取出了一張不知道被折過多少次的紙條,遞到了葉晨麵前,葉晨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麵寫著:“趙輝,推薦一個年輕人,有理想,有闖勁,很像當年的你,見字如麵。戴其業”
這張字條不禁讓葉晨回憶起了當初戴其業出事前的那個下午,他在西佘山爬山的時候,給自己打過來的那個電話,他說如果想走得更遠,站的更高,你一定要有自己的經營團隊,你要儘量的啟用新人,要有悟性,有方法,還要勤勉,吃得閒魚還抵得住渴的那種人。
對於有自己的團隊,葉晨是認同的,不過在啟用新人這方麵,葉晨和戴其業的意見相左,因為身邊的老人才能更好的看清他們的秉性,至於陶無忌這種人,隻能說就連戴其業都看走眼了。
葉晨看著紙上熟悉的字跡,雖說有些失神,不過他也沒忘了演戲,眼眶漸漸微紅,甚至是變得有些濕潤。這時突然就聽陶無忌問道:
“趙行,我能拜您當師父嗎?”
葉晨的嘴角微微上揚,心說你這種徒弟我可用不起,你和曹金、何偉都是一路貨色,我等著你欺師滅祖嗎?葉晨目光審視的看了會陶無忌,然後說道:
“用不著這麼見外,其實真要論起來,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小師弟了,咱倆走師徒關係,名不正言不順。在崇明島那邊的分理處再好好打磨一年吧,做出讓人看得到的成績,這樣我也好跟上麵張口,把你調回到市裡,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陶無忌好懸一口老血沒噴出來,他感覺自己都快卑躬屈膝到舔葉晨腳趾頭的地步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是不為所動。而且陶無忌感覺得到,葉晨仿佛對他有很深的戒備之心,這是最讓他摸不到頭腦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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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和陶無忌留院觀察的這天晚上,吳顯龍正在設宴招待蘇見仁和謝致遠。結束後,吳顯龍說要找個地方打麻將。蘇見仁明白他的意思。麻將台上有輸有\t贏,現金往來,不露痕跡。老辦法了。蘇見仁也不推辭,跟著去了。
吳顯龍提前找過葉晨,請他赴宴,因為他知道沒有葉晨的簽字,這個信托計劃是通不過的,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募集到這麼大筆的資金。
葉晨借口趙蕊馬上要出國看病,他要幫忙收拾行李,再加上有段時間將要見不到閨女了,他打算好好在家陪陪孩子。
吳顯龍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幽幽說道:
“小輝,大哥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反正是又感謝又是慚愧,你彆怪大哥。”
對於吳顯龍這個老狐狸的路數,葉晨簡直是不要太清楚,他笑著說道:
“大哥,咱們倆之間還用得著這麼客氣嗎?”
吳顯龍長歎了一口氣,然後繼續說道:
“小輝啊,換了旁人,我要是欠了人情,總是會有辦法報答,畢竟生意上有來有往,大家都是交易,可唯獨對你,我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葉晨拿著手機,在心裡哂笑了一聲,每次跟吳顯龍喝茶的時候,他總會在自己麵前,擼胳膊挽袖子的,露出當年他救自己的傷口,提醒著自己不要忘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那裡挾恩圖報。
可是葉晨的心裡很清楚,當初的那場大火另有蹊蹺,當時吳顯龍在家裡抽煙,覺得或者沒勁想死便拿起煙頭點燃了蚊帳,後來被人發現撥打了幺幺九,待到他緩過來之後,卻又開始害怕了起來。
對於當年的這場火,其實吳顯龍本就是凶手,還殃及到了隔壁的原宿主趙輝家,他還很不要臉的借著這件事情自詡為救命恩人。
不過葉晨也懶得跟他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他惦記的是怎麼毀掉吳顯龍建立的商業帝國。他笑著說道:
“大哥,兄弟之間講感情不講彆的,隻要你好我就好,再客氣就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