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我們監控的範圍就到這裡,你要是想查看外麵的監控,那就得報警了。不過孩子已經這麼大了,失蹤也才一個小時,估計警察也會讓你等等再說,正常情況下,失蹤二十四小時才會受理。”
葉晨以前就是警察,他自然是清楚這種事情。出了小區監控室,他給苗徹那邊打了電話,苗徹得到消息後正往這邊趕,他隨即又給公安局的朋友打電話求助,希望能夠想辦法調取附近幾條馬路的監控視頻。
突然,葉晨想到了什麼,找人幫忙查了一下趙蕊最後打出或者接到的那個電話,是與誰通話的,在得到電話號碼後,葉晨在手機上撥了這個號碼,竟然愕然發現是胡悅的電話。
最近忙東忙西,葉晨已經有段時日沒跟胡悅碰到了,沒想到她跟趙蕊之間到現在還有聯係。葉晨對著身旁的周琳說道:
“你在手機上幫忙查一下,看看魔都這兩天有沒有誰來開演唱會。”
周琳趕忙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在上麵查找,很快對葉晨說道:
“找到了,有一個叫南森的寒國愛豆在世博園開演唱會呢。”
葉晨拍了下手,然後對著苗徹和周琳說道:
“這就沒錯了,蕊蕊平時最喜歡的愛豆就是南森,以前她就跟胡悅去看過一場他的演唱會,那次本來我答應陪她們倆一起去的,結果因為臨時有事沒去成,蕊蕊因為這件事情還跟我鬨過脾氣。”
苗徹的眉毛微皺,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開口道: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熟悉?我想起來了,蕊蕊的捐款賬戶上,好像就是他主動捐款,並且發布視頻,並且聲援蕊蕊,號召粉絲一起幫忙捐款來著。”
幾人開車來到世博園的時候,觀眾已經開始安檢並且陸續進場了。最終他們找到了趙蕊。葉晨叫住了正要入場的趙蕊,趙蕊看向葉晨的眼神有些戒備,對他說道:
“爸,你放開我,我好不容易才來看這場演唱會。”
葉晨沒有表現的暴怒,而是輕輕抱了抱趙蕊,然後在她耳畔輕聲說道:
“你這個小壞蛋,就因為我上次沒陪你一起看,你這次就乾脆不帶我了是吧?胡悅,帶她進去吧,我在外麵等你們,看完後我請你們去吃飯!”
苗徹也跟著急出了一腦門汗,看到人找到了,他撇了眼葉晨身旁的周琳,然後對葉晨說道:
“人找到了我就先回去了,馬麗和鹿鹿明天就走了,我也得去陪老婆孩子。”
世博園外,葉晨和周琳坐在供有人休息的長椅上,周琳輕聲道:
“我是真沒想到,趙行你還有這麼柔情的一麵。”
葉晨打量了一眼周圍,起身去到一個買冷飲小吃的涼亭,買了兩瓶水回來,遞給周琳一瓶,然後說道:
“我們在這個社會裡闖蕩,隨著經驗的增長,會不知不覺的給自己的臉上戴上一副麵具。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蘭陵王的故事,高長恭因為自己相貌俊美,擔心在戰場上被敵人輕視,因此選擇戴上麵具來增加自己的威懾力。麵具可以使他的形象更加神秘和恐
怖,從而在心理上給敵人造成壓力,提高己方的士氣。
此外也可能是為了保護自己,避免因美貌而被敵人特彆針對。麵具可以遮擋部分麵部特征,減少被敵人識彆的可能性,從而保護自己免受傷害。總之生而為人,各有各的無奈,麵具戴久了,怕是自己都忘了自己曾經是什麼性格的人了,隻會在某些時候偶爾真情流露。”
第二天早上九點,虹橋國際機場,葉晨和苗徹前來送行,經過簡短的告彆,看著馬麗帶著兩個孩子檢票進去,苗徹和葉晨這才離開。
出了送機大廳,走向停車場,苗徹對著葉晨說道:
“你這家夥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活兒,那麼多的捐款,足足兩百萬刀樂,光是甄彆就讓我費了好大的工夫。不過收獲還是有的,我發現有三分之二的資金都是來自一個緬北的博彩公司的賬戶,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
葉晨淡然一笑,拍了拍臂彎夾著的休閒西裝,然後輕聲道:
“當然是按照原計劃行事,不管慈善賬戶的二百萬到底有沒有問題,這筆錢我都不會用,而是會上交到總行的紀委,至於蕊蕊看病的費用,自然是從我的米股賬戶上劃撥,自己本身就有錢,乾嘛要用彆人的?之所以會設置這個慈善賬戶,本身就是為了抓某些人的小辮子。”
苗徹戴上了墨鏡,咧開嘴笑了,他對著葉晨說道:
“現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李森在蠢蠢欲動,等著向你發難,隻不過這次他的如意算盤怕是要打不響了,他不發難還好,萬一要是發難,恐怕總行那邊會留下一個這個人隻知道內鬥的印象。
不過你還是要小心點,我看最近蘇見仁跟李森走得很近,老蘇又在你手底下工作,想要找點茬實在是太輕鬆不過了,你得有個心理準備啊。”
葉晨一直都沒跟苗徹解釋過,其實蘇見仁也是自己人。他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輕聲道:
“乾了壞事兒才需要有心理準備,我行的端坐的正,我怕什麼?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呢嗎?我還怕他們咬我?”
“哈哈!”
回來的路上,葉晨接到了吳顯龍的電話,他戴上了藍牙耳機,然後按下了車載電話的接聽鍵。
“喂,大哥?”
“小輝啊,蕊蕊送到機場了吧?”
“送到了,您放心。”
“好啊,這幾天你可以安心踏實的工作了。”
葉晨苦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吳顯龍說道:
“我倒是想要踏實工作,恐怕某些人不會讓我如願啊。”
“我也是聽到了一點風聲,是不是李森在找你麻煩?”
“大哥,一會兒你有空嗎?”
“小輝你說吧,什麼事兒?”
“你幫我約上謝致遠,咱們三個一塊兒坐會兒吧。”
吳顯龍的宅邸,還是在他平日裡喝茶的那間茶室。謝致遠在清楚了葉晨和自己的處境後,手指摩挲著茶杯,然後問道:
“老趙,你表個態吧,李森都已經開始逼宮了,你不會是要主動放棄濱江支行吧?”
葉晨輕呷了一口杯中的紅茶,然後輕聲道:
“讓一個空降的,把我這個本地派給拿捏了,那我在魔都這二十載也真就是白混了。”
謝致遠和吳顯龍不約而同的笑了,他們怕的就是葉晨不爭,謝致遠繼續道:
“那就好,那你說這李森和蘇見仁他們下一步會有什麼動作?”
葉晨哂然一笑,一邊品著茶,一邊說道:
“從李森的話語中其實不難猜,有老蘇給他遞刀子,無非就是向總行紀委找人舉報,說你謝致遠派了個美人住我家隔壁,日久生情,所以我才批了你那個資管產品。蘇見仁會把自己擇的乾乾淨淨的,然後遞上去一把刀,李森拿著刀砍。
其實這麼多年,我自問做事堂堂正正,也沒留下來什麼把柄,真要是總行那邊查起來,倒是也不怕。隻是之後你們倆,可就不能夠再找我辦事兒了,到時候我就算是想幫忙,恐怕也是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