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的話說得雲山霧罩的,周琳雖然沒大聽懂,可是看向葉晨的眼神卻充滿擔憂,她輕聲道:</P>
“你多加小心。”</P>
“謝謝,我會的。”</P>
晚宴結束後,謝致遠回到家,他把自己進退維穀的局麵和妻子沈婧說了。沈婧也是一陣頭大,她對著謝致遠問道:</P>
“現在真的沒彆的辦法了嗎?老顧那邊你是知道的,這老東西不見兔子不撒鷹,習慣了躲在背後,一時之間彆指望他能幫到咱們。”</P>
謝致遠長長的歎了口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說道:</P>
“現在合頁、鴻恩的表外業務全都被停了,以前熟悉的那些銀行關係戶,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幫咱們,就算是沒有李森的報複,政府對銀行的穿透式監管越來越嚴,所以我隻能在趙輝或是顧慎那裡碰碰運氣了。”</P>
沈婧的臉上也寫滿了擔憂,輕聲說道:</P>
“穆智君的事情辦不了也就算了,畢竟損失的是清遠擔保,你隻是那邊的一個股東而已。現在怕的是你在參股擔保公司的事情敗露,這是咱們家最賺錢的路子。</P>
你說你當初何必瞞著我,去給老穆那種不靠譜的計劃扛雷?能給我說說你是怎麼想的嗎?你有多大的膽子啊?什麼錢都敢賺?”</P>
謝致遠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此時再沒了平日裡的斯文,眼白裡都帶著血絲,暴躁的對著沈婧說道:</P>
“你以為是我想的嗎?我不知道他那計劃不靠譜?可我有什麼辦法?他手裡抓著我的把柄,我的一切手法都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他要是真跟我魚死網破,把這事兒捅到遠舟的話,那我就完了!”</P>
“遠舟要是告你職務侵占,你是要坐牢的,與虎謀皮,小心到時候死無全屍!”沈婧怒聲說道。</P>
謝致遠不停的在客廳裡踱步,最終他停下了腳步,仿佛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用肯定的語氣說道:</P>
“所以咱們這次務必要把趙輝拿下,他是破局的關鍵。以前埋的那些個棋子,是時候讓他們動一動了。你的那個表妹不是在竣龍嗎?趙輝和吳顯龍之間,肯定存在著利益輸送的問題,隻不過我一直都沒拿到證據,現在就看她的了。”</P>
……………………………………</P>
這天晚上葉晨下了班回家,從電梯裡出來,正要朝著家門口走去。這時候就聽到身後安全通道的門被推開,他回頭看去,發現了兩個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的男子。這兩人一個手裡揮著棒球棍,朝著葉晨的頭部襲來,至於另一個手裡則是拿著一捆尼龍繩。</P>
葉晨直接把手裡的公文包扔在了一邊,一個墊布閃身躲開了棒球棍的偷襲,然後側身抓住了對方的手臂,一個反關節技,隻聽到一陣讓人牙酸的骨節作響聲,棒球棍男子發出了一聲悶哼,手裡的棒球棍再也握不住了,被葉晨給奪了過去。</P>
拿著一捆尼龍繩的男子有些傻眼,自己的同伴負責的是偷襲,至於自己則是被指派用繩子勒住葉晨的脖子,讓他嘗到死亡的威脅,隻是這一切怎麼跟劇本有些不一樣啊?</P>
然而還沒等他想清楚,反應過來,葉晨已經拎著棒球棍過來了,對著他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通掄,專挑骨頭上打,疼得兩人哭爹喊娘,骨裂聲不時的傳來。</P>
直到兩人徹底癱在地上起不來了,葉晨這才把棒球棍給扔到了一邊,嘴裡呼吸有些急促,喘勻了之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風衣,撿起了公文包,拿鑰匙開門進了屋。</P>
葉晨進了書房後,先是查看了一下走廊的監控視頻。然後給謝致遠撥去了電話。</P>
“謝致遠,等電話等著急了吧?謝謝你找的兩個雜碎陪我熱了熱身。不過這兩人有點廢物啊,我這邊還沒儘興呢,他倆就不行了。你說我是打電話報警呢?還是你派人過來給他們抬回去?畢竟在走廊這麼一躺,跟垃圾似的,有礙觀瞻。”</P>
謝致遠這邊一臉懵,完全摸不清情況,還沒等他回話,葉晨那邊已經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就看到手機懸浮窗來了條葉晨發來的微信,點開一看,是段視頻,看完後,氣得謝致遠差點沒把手機給摔了。</P>
視頻倒是不長,短短的一分多鐘,隻不過自己派過去的人被打的不是一般的慘,明顯可以看到關節都扭曲了,這讓他不禁一陣膽寒。以前上學那會兒,沒發現這個家夥這麼能打啊,他這是嗑藥了嗎?</P>
葉晨這邊掛斷了謝致遠的電話後,給吳顯龍撥了過去,接通後對他說道:</P>
“大哥,剛才謝致遠找人對我進行偷襲來著。”</P>
“什麼?”</P>
緊接著電話的那頭傳來了一陣稀裡嘩啦的響動,隨即就聽到吳顯龍問道:</P>
“小輝,你沒事吧?”</P>
“我沒事大哥,我倒是不怕謝致遠跟我玩手段,就是有些擔心蕊蕊。畢竟她現在在阿美莉卡,那邊聽說亂的很,謝致遠萬一要是對蕊蕊下手,到時候完全可以推的乾乾淨淨,畢竟“自由美利堅,槍擊每一天”可不是說說的。”</P>
“小輝,放心吧,自從上次你跟我說完,我就已經派人去到那邊保護蕊蕊了,不光有這邊過去的人,也在那邊當地找了人,二十四小時看護蕊蕊的安全。”</P>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謝致遠索性也不裝了。第二天他直接來到了濱江支行找葉晨。一般沒有預約,即便是謝致遠,也是不大可能見到葉晨的,可這次他是直接闖了進來,秘書沒攔住。</P>
看著有些愧疚的秘書,葉晨隻是笑了笑,然後吩咐道:</P>
“去倒杯茶。”</P>
謝致遠站在葉晨的辦公桌前,打量著窗外的景色,讚歎道:</P>
“老趙啊,你這辦公室景觀不錯,看得到陸家嘴中心綠地,還有黃浦江,兩邊都能看到,挺愜意吧?”</P>
葉晨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謝致遠回道:</P>
“這有什麼愜意的?上班的地方,又不是自己家。”</P>
謝致遠也笑了,他靠在椅子上,拍了拍把手,一副大爺的模樣,開口說道:</P>
“這還不簡單嗎?對麵的這幾個樓盤,同樣的樓層,同樣的風景,隨你挑。要不這樣,去年的私募冠軍是我一個小兄弟,我給你挑支股票,半年之內絕對翻番,彆搞什麼募捐了,慢船跑死馬。”</P>
葉晨還是那副笑嗬嗬的模樣,謝致遠的話裡帶著刺兒,他拿趙蕊的慈善募捐來說事兒,擺明了是在要挾自己。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葉晨自從下決心對付他開始,做了大量的前期工作,這點事兒對他來說,根本就構不成任何的威脅,這件事情早就在總行紀委備案了。</P>
葉晨仿佛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臉關切的模樣,對著謝致遠問道:</P>
“謝謝哈,難得你這麼關心我。對了,忘了問了,昨晚回去的那倆貨,現在怎麼樣了?我這一時之間沒壓住火,下手重了點。要不這樣吧,你和你的兄弟要是覺著心裡不舒服,可以報警,讓我承擔刑事責任嘛,左右我在魔都分行這段時間乾的挺不開心的,換個環境也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