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顯龍嗬嗬笑著,幫葉晨倒了杯茶,遞到他麵前,然後說道:
“小輝,今天叫你過來,是尋思著跟你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從銀行貸幾個億過來?”
葉晨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麵的熱氣,輕呷了一口,然後笑著說道:
“沒問題啊,大家都是熟人,大哥的忙我自然是不可能不幫。提供正常的抵押物,我這邊簽字然後等放款就好。”
吳顯龍先是愣了一下,低頭調節了一下自己心中的不悅,幾秒鐘後抬起頭來笑著對葉晨說道:
“竣龍現在眼瞅著都資不抵債了,你讓我上哪兒去給你弄抵押物啊?”
葉晨臉上的笑容收斂,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案,然後說道:
“所以呢,你現在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嘍?大哥,您可能還不知道吧?現在您的竣龍集團和旗下的子公司,已經上了深茂行的高風險名單了,這種時候,您覺著我敢頂風上嗎?
再者說了,您不是剛從青浦行借著東園集團貸了十六個億嗎?上次還完龍星的窟窿,應該還剩下五個億啊?更何況昨天青浦行的老張剛來找過我,說東園賬上的五個億被提走了。什麼情況?就算是吃錢也不該這麼快吧?您好歹給我留個川西的時機啊,能告訴我這五個億去哪兒了嗎?”
葉晨說話的時候雖說帶著敬語,可是話裡話外卻是沒有絲毫的溫度,聽起來有種陰陽怪氣的味道,這讓吳顯龍更感煩悶。他把玩著手裡的獅子頭,然後說道:
“小輝,東園賬上的這些錢,我也不打算用在工程款上了。我都想過了,房地產這個行當不好乾了,現在麵粉比麵包都貴,所以不如拿錢去做二級市場。”
葉晨嗤笑了一聲,看著吳顯龍,然後說道:
“你是在跟我鬨呢嗎?你也不是第一天來到魔都了,應該見多了因為炒股傾家蕩產的了吧?一五年到一六年,大A整整綠了八個月,你憑什麼會覺著自己能賺到錢?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沈婧借著楠青建材的股票,把你給套裡麵了吧?隨意你去舔她腚溝子去了?”
吳顯龍一臉吃驚的看著葉晨,因為兩人自小相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把話說得這麼難聽,跟罵娘差不了多少了。吳顯龍做了幾個深呼吸,調節著心中的怒氣,然後說道:
“小輝,大哥知道你心中有氣,大哥不怪你。可是天知道蘇見仁在她手裡還留了什麼東西?竣龍現在四處漏風,就算是補,你也得讓我知道應該補哪兒吧。
所以咱們必須化解危機,變被動為主動。她一個弱不禁風的女人,無非就是為了點錢嘛,大家有錢一起賺,不是挺好的嗎?”
葉晨靠在藤椅上,斜睨著吳顯龍,然後對他說道:
“知道你最近去了遠郊鄉下療養身體,怕不是喝中藥把你給喝傻了吧?居然這麼拎不清自己?是不是那塊料自己不清楚嗎?還敢與虎謀皮?沈婧在二級市場能把你給算計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沈婧可不僅是圖財,他更多的還是要報複,畢竟謝致遠後半輩子算是交代在裡麵了。你覺得她不知道謝致遠是因為什麼進去的嗎?那份彆墅的購房協議,可是從你那裡泄給他們兩口子的,她會輕易的放過你?”
吳顯龍手裡的獅子頭,被他給捏的“咯咯”作響。這段時間不是被沈婧羞辱就是被葉晨給責罵,讓他心態都快要崩了,不是,你們特麼的是不是以為我提不動刀了?足足兩分鐘後,吳顯龍對著葉晨說道:
“小輝,你跟沈婧的那點恩怨,大哥都替你化解了。你是個做大事情的人,與其跟沈婧一個女人家纏鬥,比如各取所需。咱們三好歸一好,齊心合力,在二級市場賺大錢,好不?”
葉晨從藤椅上站起身來,手拄著桌案,輕笑著對吳顯龍問道:
“所以呢,東園項目的那五個億是不打算還了是吧?讓老於替你背鍋?考沒考慮過幫你們牽線搭橋的胡悅的感受?您可真夠冷血的,為了你這筆錢,逼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爬上了歲數快比她爹都大的老張的床,結果還惦記著把她給裝裡頭,你還是個人嗎?你覺著這件事情真的鬨大了,她能脫的開乾係?”
吳顯龍有些窘迫的笑了笑,然後也站起來,對著葉晨解釋道:
“我沒說不還啊小輝,你是一個嚴於律己的人,一分一毫也算的清楚,我呢就一分一毫也不敢馬虎。我呢,就晚幾個月,等到在股票上麵賺了錢,一把頭都填平了,你看行嗎?”
葉晨的嘴角微微向上彎起,對著吳顯龍輕嗬道:
“這話你不該跟我說,應該去跟老張說去,他現在找你都快要找飛了,我聽他妻子說,他都快被逼的跳進黃浦江了,怕是沒命見到你還錢了。”
葉晨可不是在聳人聽聞,因為這件事情,老張他已經第一時間跟妻子離了婚,又知道吳顯龍的黑暗背景,一直都沒敢找上門來。下一步怕是跟他的表姐夫戴其業一樣,站在高高的摩天大樓上麵,直接跳下去了,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隻有他死了,才能使這個案子終結,他的家人不受到這件事情的連累。
說完後葉晨沒再搭理吳顯龍,起身朝著外麵走去,牽起了趙蕊的手,對她輕聲說道:
“走,蕊蕊,咱們回家。”
葉晨走後,隔間的門被打開,沈婧從裡麵走了出來,笑著對吳顯龍說道:
“老吳大哥,看來你現在也不好使了,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啊,罵你簡直就跟罵兒女似的,不知道你怎麼樣,反正要是換了我,我可忍不了,太羞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