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嘴毒的三麗(1 / 2)

馬素芹男人打老婆的事兒葉晨早就有所耳聞,喬二強回到家不止一次對葉晨說起過這件事情,因為整天跟師傅工作在一起,他有好幾次都在馬素芹的身上看到被毆打的青紫。

雖然作為師傅,馬素芹待喬二強很好,可是她被家暴終究是她的家務事,葉晨才不會討這個嫌去插手,最關鍵的是名不正言不順。

可是二強被打性質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平日裡憨憨的,腦子一根筋,在家裡也沒少惹葉晨生氣,可作為兄弟,葉晨都沒說動過二強一根手指頭,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打我兄弟?就憑你長得虎背熊腰?那你可是想多了。

最關鍵的是,葉晨知道這件事情還未完結,因為二強不止一次被這個男人毆打,第二次智曉魯居然大過年的找到了家裡人,進行了抄家的行為,要不是三麗和四美拚死攔著,他居然差點把家裡的電視機給砸了。

最後一次毆打導致二強直接被打進了醫院,肋骨給乾折了兩根,好懸沒插進肺裡一命嗚呼,在醫院養了整整半個月這才出院。經過這件事情,二強被單位直接開除了,畢竟個人作風問題在那個年月還是很嚴重的,馬素芹也被打進了醫院,出院後從此消失不見。

這也是葉晨一直沒提自己姓名的原因,他要給智曉魯提前埋顆雷,他要是不鬨事還好,一旦他重蹈覆轍,大過年的跑來喬家鬨事情,葉晨保證會給他一個難忘的教訓。

這次的教訓也不輕,智曉魯被摔得渾身都快要散了架了,葉晨走後他才從地上爬起來,不止如此,他不管是肋條還是大腿都鑽心的疼,隻能說葉晨太知道怎麼打人會讓人痛苦最大化了。

智曉魯一瘸一拐的拾掇著散落在地的水果,扶起了三輪車,拉吧著腿跟個殘廢似的,推著三輪車回了家。他到家的時候,馬素芹正跟兒子坐在堂屋吃飯呢,看到智曉魯的慘狀,忍不住問道:

“老智,你這是怎麼了?”

智曉魯撇了眼正在乾飯的兒子智勇,自然是不好意思在孩子麵前說自己被乾的事情。他臉上的橫肉抽搐了幾下,對著馬素芹說道:

“沒事兒,我回來的時候三輪絆到石頭了,車翻了不小心摔了一跤。”

馬素芹一眼就看出了智曉魯在跟自己扯謊,因為經常被家暴的緣故,她能夠辨認出丈夫的臉上明顯是被人給揍了,見他不願意承認,也就沒再多嗦,起身幫他盛飯,然後說道:

“你先吃著,我去看看車子摔得怎麼樣了。”

從屋子裡走出來,馬素芹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笑模樣,對於丈夫被揍,她心中沒有一絲憐憫,反倒是多了些幸災樂禍,因為結婚的這些年,她實在是被這個男人給欺負的太慘了。

作為機械廠成手的車工,在廠子裡做了十多年,坦白的說她每個月的工資其實並不低,畢竟這是技術工種,不是誰都能乾的,要不然廠裡也不會招那麼多的學徒工了。

可即便如此,馬素芹卻沒能攢下錢來,因為智曉魯每個月都會像上次那樣鬨一回,把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錢全都拿走,做著發財的美夢,直到錢敗光後,周而複始的下一遭,馬素芹成了他夢想的加油站,不給錢就直接上手胖揍。

馬素芹一邊心不在焉的檢查著三輪車,一邊卻想起了上次在車間裡,丈夫智曉魯跑過來鬨事,把徒弟二強打傷後,自己用碘伏幫著二強上藥,兩人之間的交談。

“師傅,你為什麼要受這樣的罪?他待你不好,我可以給你報仇!”

“彆說傻話,還有,笑是給彆人看的,哭就隻能藏在心裡。”

“為什麼?”

“因為你哭沒有人會在乎的,人家隻會笑話你。”

“有人會在乎的!”

“隻有稀罕你的人會!”

“師傅,我稀罕你!”

馬素芹的心頭一熱,她現在多想把丈夫被打的消息分享給二強,隻要他能再像以前那樣,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從那天過後,二強整天就陰著一張臉。

隨即馬素芹自嘲的笑了笑,她為自己天真的想法感到羞赧,自己這算不算是胳膊肘往外拐?日子到底還是要一天天的往下過,雖然智曉魯不爭氣,可說到底,他才是自己領了結婚證的丈夫,自己居然看到他挨揍開心,恨不能跟外人去分享,自己怕是瘋了吧……

……………………………………

葉晨的研究生考試總算是結束了,他如願的收到了金陵大學郵寄過來的通知書。紗帽巷再一次的轟動了,上次還是葉晨考上大學這一年。街坊四鄰沒想到自己住的小巷子裡麵還能出現個文化人,畢竟研究生、博士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實在是有些過於遙遠。

葉晨從外麵進巷子回家,不管是在巷子裡下棋的鄰居,或是出門買菜歸來的,都會笑著跟他打招呼,他們暗地裡都會說一句,“老喬家還真是歹竹出好筍,幸虧喬祖望癱了,要不然一成能不能順利讀下去都是兩說。孩子真是好孩子,那叫一個爭氣,就是這爹不怎麼樣。”

葉晨到了家門口正要進院子的時候,碰到了鄰居吳嬸,她笑著跟葉晨打招呼:

“一成啊!”

葉晨一直對吳嬸心懷感激,他不像弟弟妹妹們年紀小不記事,他知道當初母親產下喬七七時,是吳嬸在醫院裡幫著忙前忙後,更是帶著他們兄弟姊妹幾個去到醫院見了魏淑英最後一麵。

葉晨斜靠在門框上,對著吳嬸笑著問道:

“乾麼事呀?”

“你還認得我啊?”

葉晨知道自己最近考研,街坊四鄰的沒少傳閒話,都說自己是學魔怔了,每天眼裡除了學習就沒彆的。這其實是葉晨故意營造出來的假象,雖說考上研究生對他來說是手拿把掐的事情,可他得經營自己的人設,不能讓彆人看得出這研究生考試來得輕鬆。

但是這不耽誤葉晨對吳嬸皮一下,他對吳嬸說道:

“認識啊,你不是我二姨嘛,我還能不認識你?”

吳嬸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暗暗納悶兒,難道這孩子真像鄰居說得那樣,學習把自己給學傻了?她臉上寫滿了擔憂,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後說道:

“我了個乖乖,你看清爽,我是哪個?”

葉晨憋著壞笑,做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對著吳嬸回道:

“誒呀呀呀,認錯了認錯了,你不是我二姨,你是居委會主任,我們家那蘆花不就是你非要殺的嘛!”

吳嬸從葉晨的臉上看到了一絲促狹,她這才反應過來,這死孩子是故意在捉弄自己。她用力的在葉晨的手臂上拍了一下,然後說道:

“你……你個死炮仔子,你嚇死我了!”

“哈哈哈!”葉晨清爽的一笑,然後攬住了吳嬸的肩膀,輕輕抱了她一下,開口說道:

“吳嬸,我當然認得你了,這些年要是沒你的幫襯,我們兄弟姊妹還不知道過得有多難呢。我就算是不認識我們家老頭子,我也得認得你啊。”

沒人不喜歡知道感恩的孩子,吳嬸笑的臉跟朵花似的,葉晨明顯能看出來她已經步入了中年。隻見她笑著說道:

“嘿嘿嘿,一成啊,你現在不得了了誒,考上研究生了哦,怎麼樣?學習累不累?”

葉晨對著吳嬸笑了笑,然後開口說道:

“挺好的,我剛去學校報道完,領了這個月的生活補助和今年的書本補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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