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二十世紀世界畫壇最知名的畫家,畢加索在七十餘年的藝術生涯創作了多達近三萬七千件作品,跨越油畫、石版畫、素描、雕塑、拚貼、陶瓷、蝕刻等多個領域。
進到藝術館內,這裡以六個展區的篇幅,集合了畢加索與其兒子西爾維奧·畢加索的油畫、木版畫、雕塑工藝品等近百件作品,其中部分為真跡,部分是來自畢加索家族和基金會授權的限量版畫。
參觀過後,葉晨跟隨著馬青雲,在主人的熱情招待下,來到了頂樓的茶室飲茶聊天。大家的談興正濃的時候,突然就聽到外麵的走廊裡傳來一陣複古的爵士樂。
馬青雲來了興趣,他對著東道主笑著問道:
“老葉,可以啊,你這裡蠻有格調的,我聽著外麵的動靜好像是留聲機,但是又有些不大像啊。”
這家藝術中心的主人叫葉勁峰,和葉晨是本家,他和馬青雲年齡相仿,是國內改開後最成功的那一小撮人。一九八四年畢業於浙省郵電學校,此後被分配至樂清縣郵電局工作。
憑借出色的工作表現,他很快被提拔為郵電局的團委書記。一九八九年,葉勁峰選擇放棄穩定且收入豐厚的郵電局工作,決定投身商海,典型的浙商成功代表。
能在寸土寸金的魔都老洋房,開這麼一家藝術館,就足以證明他的多金了。人總是要滿足了物質生活的富足,才會去追求精神世界的享受。
葉勁峰衝著馬青雲嗬嗬一笑,然後開口道:
“是我一個國外朋友放在這裡的點唱機,不是什麼留聲機。走吧,咱們過去看看熱鬨,這東西運到這裡,還是第一次有人用它呢。”
三人移步到了門口,葉晨看到在點唱機旁扭動的身影,正是幾個小時前還在飛機上遇到的黃亦玫,他直接就是一捂臉,馬青雲在一旁也笑出了聲。葉勁峰有些好奇的問道:
“怎麼?你們認識?”
葉晨微微頷首,指了指黃亦玫,對著葉勁峰介紹道:
“葉叔,這是我的同學,叫黃亦玫,現在青莛藝術有限公司任職,目前的身份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一個策展人。”
蘇更生此時尷尬的恨不能腳趾頭摳地了,她非常後悔,怎麼就是她帶著黃亦玫來到這邊考察?這大妞兒的性格也太生猛了吧?
葉晨笑著走到了黃亦玫跟前,然後吐槽道:
“和你哥相比,你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我都佩服你的社牛屬性。不過你的圓潤體型跳爵士倒是蠻合適的,爵士樂講究的就是一個隨性。”
黃亦玫和蘇更生也沒想到大家這麼快就再次遇見,蘇更生調查過葉晨的,知道他是執行董事關芝芝的未婚夫,同時也是總公司的大股東,關芝芝代持的股份就是他的。
不止如此,和戈蘭集團合作的中法交流季的項目,貌似也離不開他的牽線搭橋。蘇更生歉意的對著葉晨行了個禮,然後說道:
“葉總,不好意思,我們實在是有些唐突了。”
一旁的葉勁峰笑著擺了擺手,對著兩位女士說道:
“不用太介意,這個展本身就是我一個外國朋友托我在這裡辦的,之所以會在這裡放一台點唱機,就是為了跟觀眾多一些互動。
隻不過這麼小眾的東西感興趣的人不多,到現在為止,你們是第一個使用這台點唱機的人,我一定會告訴我的朋友的,他會非常開心。你介不介意在這裡留個影啊?我發給我的外國朋友!”
“不介意!”
來到這裡之前,蘇更生就跟黃亦玫講了這裡主人的傳奇經曆,葉勁峰是個底蘊深厚的浙商,論起公司的規模,青莛和人家根本就沒有可比性,現在更是指著人家吃飯。所以黃亦玫表現的非常謙卑……
黃亦玫和蘇更生從畢加索藝術中心離開後,又馬不停蹄的去考察了好幾個場館。其實黃亦玫的心裡有了主意,隻憑著葉晨和畢加索館的主人葉勁峰的相熟,她就已經暗下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這次展會放在那裡。
兩人忙活完一切已經晚上九點多鐘了,魔都市裡下起了細密的秋雨。兩人撐著傘走在外灘,蘇更生對黃亦玫問道:
“畫廊都已經實地考察過了,聯係方式也都拿到了,接下來怎麼做心裡有數嗎?”
黃亦玫點了點頭,但是對於蘇更生,她不可能把內心的想法如實說出,這會落人口舌的。在職場好歹也混了幾個月,各種套話黃亦玫也學的八九不離十了,可以張口就來,她輕聲道:
“明天我會分彆去問問具體的細節,再看看其他備選展館。”
聽著黃亦玫滴水不漏的回答,蘇更生很清楚黃亦玫會做出怎樣的選擇。她斜睨了黃亦玫一眼,然後說道:
“學的挺快的。”
黃亦玫沒在意蘇更生對她的戒備,畢竟兩人離成為真正的競爭對手還有很大的一段差距,現在還在蜜月期。她用略帶嬌嗔的語氣說道:
“誒喲忙了整整一天了,還沒吃飯呢,餓了,我們一起去吃生煎包吧?我請客,你報銷?”
蘇更生看都沒看黃亦玫,擺弄著手裡的手機,冷聲道:
“不了,我有彆的事兒,你自己去吃吧。我明天請假了,咱們後天機場見吧!”
黃亦玫的眼睛很尖,透過三星翻蓋手機的綠色顯示屏,她看到了給蘇更生來電的聯係人被她備注了一個“牢”字,這讓她覺得非常奇怪。
看著蘇更生撇下她一個人漸行漸遠,黃亦玫就更覺得有些奇怪了。按說她這次跟蘇更生一起出來,是出自BOSS薑雪瓊的授意,可蘇更生跟公司請假,薑雪瓊絕對是跳不過去的一個人。
這倆人是什麼意思?就算是培養自己當策展人,也未免有些揠苗助長的意思了吧?是想讓她獨立完成這個項目嗎?前麵會不會有什麼自己暫時沒發現的雷等著自己去踩爆?
黃亦玫一手撐著傘,一手扶著外灘黃浦江邊的護欄,看著江對岸的燈火閃耀。思忖了片刻後,她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了手機,撥出了一個熟到不用存檔的電話號碼,接通後輕聲道:
“主人,我被人扔到了外灘,外麵還下著雨,我好可憐,你要不要把我撿回去?帶我洗個澡,然後再供應我一頓晚餐啊?”
一個小時後,南京路口外灘十八號的六樓,葉晨看著絲毫不顧及自己形象胡吃海塞的黃亦玫,笑著說道:
“肥玫,你給自己營造的可憐巴巴的人設,說實話很沒有說服力啊。你站在那裡振臂一呼,我估計想把你撿回去的都能排到排到豫園了。”
黃亦玫扯了兩張紙巾擦了擦嘴,摸了摸自己鼓溜起來的小肚子,嘻嘻一笑然後說道:
“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