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忍住身後那令她想揍人的目光,走到幾人麵前福了一禮,便到了秦苒苒身邊站好。 “華修來到這裡,是有什麼事嗎?”福嘉麵色不虞的問道。 陳華修看著福嘉的神色,再看看旁邊站著的四個女子,隻覺得心癢難耐。 一個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冷豔高貴。 一個是承恩公的嫡女,天真無邪。 一個是平西將軍府的丫鬟,眉宇間帶著一股英氣。 還有一個應該是平西將軍的夫人了,唇邊的梨渦讓她看起來真是甜美至極。 都是世間的好女子! “二嫂,我隻是無意間路過,既然嫂嫂有客人,我就不多打擾了。”說罷,他一拱手,便沿著小路退了回去。 阿九趁機在秦苒苒耳邊耳語了幾句。 秦苒苒聽完眼底一亮,衝著阿九微微地點頭,然後說道:“福嘉,我要回府了。” 福嘉一愣:“怎麼?” “阿九拿到了一些東西,我要回去看一看。”她低聲解釋了一句,隨後提高聲音說道,“將軍快要回來了,我得回府等他。” 慢悠悠的走在不遠處的陳華修聞言心中一顫,多麼賢良淑德的女子,隻可惜,也是平西將軍府上的。 看來,這平西將軍府得多走動走動。 “那好,帶上母後賞的那株漢白玉雕得玉蘭擺件。”說著,福嘉帶著兩人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出門時,阿九端著皇後娘娘賞的物件,麥穗提著奉國公夫人送的燕窩和福嘉給的平日吃食,秦苒苒又與奉國公夫人客套了幾句,轉身向著自家馬車走去。 掀開車簾的瞬間,她的表情滯了一滯,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就上了馬車,放下了車簾。 馬蹄敲打著石板地的聲音噠噠的響起。出了奉國公府的大門之後,麥穗緊皺著眉頭:“車子裡到底有什麼東西?這是股子什麼味道?” 秦苒苒輕笑道:“這是牛糞的味道。以前我在外麵采藥的時候經常聞到這些味道。” 麥穗聞言大驚失色:“我們的馬車裡怎麼會有牛糞啊,這是誰做的這種缺德事,還是有人在害我們?” 阿九理直氣壯地挺直腰杆兒,斜著眼看著麥穗:“是我做的,怎麼你有意見嗎?” 麥穗目瞪口呆的看著阿九,似乎非常搞不懂她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阿九沒有理會她,隻是轉過身去看著秦苒苒:“夫人,我取了兩頭乳牛的牛糞,食用的草料,還有每頭牛身上的一點毛發,不知道有用沒有用。” 秦苒苒讚許地點頭:“很有用,回去我就看一下,說不準問題就出在乳牛的身上呢。” 麥穗鼓著嘴,一句話都不說,真的很臭好嗎? 馬車回到平西將軍府時,陸承安也當值結束,回到了府裡。他見秦苒苒的馬車出現,興衝衝地跑去去接她,剛掀開簾子,就被裡麵的味道驚住了。 “苒苒,誰欺負你們了嗎?”他回過神來,陰沉著臉開口。 秦苒苒不明所以的讓阿九拿著乳牛身上的東西送到書房旁邊的藥廬中去,回過頭跟陸承安說道:“沒有人欺負我們,倒是奉國公夫人,當真是個寵辱不驚的。” 陸承安鬆了一口氣,扶著她下車,語氣和緩了許多:“先去換身衣裳喝杯茶,我有話對你說。” 秦苒苒扶著他的手下了馬車,問道:“不能現在說嗎?” 陸承安挑眉笑道:“你確定要頂著一身的味道讓其他人聞到?我是無所謂,就怕你會掛不住。” 秦苒苒麵色緋紅,急步往後院走去。 待到她換了一身霞彩淺色梅花嬌紗裙走出來的時候,陸承安不禁眼前一亮。 秦苒苒總是喜歡穿顏色比較正式,款式也很簡單大方的衣服,這麼嬌豔的顏色和款式一穿出來,看得他心底一熱,起身便走了去握住她的手。 看著他眼底那赤裸裸的想要把她拆吃入肚的欲望,秦苒苒不禁偏過頭去,低聲說道:“一會我還有其他的事……” 陸承安看著她粉紅色的脖頸,低頭便一口啃了上去。 “你屬狗嗎?”秦苒苒如同受驚的兔子般捂住脖子猛地蹦開,睜著一雙升滿霧氣的大眼睛看向他。 陸承安隻覺得自己心底有一把火在猛烈的燒著,隻有眼前這個女子能夠給自己安慰。 秦苒苒知道若是自己繼續在這裡跟他待下去,這一下午就不需要再做彆的事了,趕緊閃身跑了出去。 為了防止身後的人跟了過來,邊走還邊喊道:“麥穗,你去問問那些個丫鬟們今日的表現,阿九,你把東西拿到藥廬之後就過來,我還有事要讓你做。” 陸承安看著前麵落荒而逃的女子,感受著自己身體洶湧叫囂的欲望,不禁苦笑著去了淨房。 晚上一定要讓她好看! 前廳中,秦苒苒端著一個茶盞喝著從福嘉那裡拿來的大紅袍,吃著劉媽媽吩咐廚子做的蘿卜糕,聽著劉媽媽在那裡說著丫鬟們的表現,表情無比淡定。 不多時,麥穗帶著十二個大丫鬟,十二個二等丫鬟和十五個小丫鬟走了進來。 “見過夫人。”齊刷刷的聲音響起,秦苒苒放下手中的茶盞,抬眼看去,卻隻看見一片黑壓壓的頭頂。 “起來吧,都在那站好,從你開始,過來給我講講,你最擅長做的事是什麼。”她抬起手指,指向站在左側最前麵的一個大丫鬟。 女子走過來,恭敬地福了福身:“夫人,奴婢紅袖,略識得幾個字,女紅也擅長。” “紅袖?誰給你取的名字?”秦苒苒漫不經心地問道。 紅袖垂首,語氣中沒有一絲一毫的不敬:“家父曾說,紅袖添香,女兒家卻不能隻憑著為彆人添香而活,為奴婢取了此名,要我牢記時刻要靠自己。” 秦苒苒沒有搭話,紅袖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卻被站在一邊的阿九捕捉在心。 阿九走到秦苒苒身邊低聲耳語幾句,秦苒苒微微頷首,隨後又重新看向紅袖:“你這名字不好,太輕浮了,既然你已是我府裡的人,那必然要改一改的。” 紅袖聞言卻臉色一變:“夫人,奴婢這名字是故去的父親所取,恕奴婢不能聽從您的命令。” 秦苒苒微微笑著,不再看她。 心裡卻有些厭煩,剛問了第一個就是刺頭,後麵黑壓壓這一片,真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