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心性(1 / 1)

將門醫妻 木榧 2179 字 8個月前

“大哥身邊是個女子嗎?他怎能如此糊塗!此事,母親還是請了父親過來細細盤問一番才是。”陳華修看著屏風後麵依稀能看出婀娜曲線的身影,默默猜測著是哪家女子。 “婆婆和三弟怎知屏風後麵便是大哥呢?我們可是連看都沒看過一眼的。”福嘉實在看夠了幾人的惺惺作態,出言問道。 奉國公夫人剛想說什麼,就聽得門口陳涵修的聲音響起:“大家怎麼都聚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了?” 安國公夫人見陳涵修站在門口,麵上的表情如同見了鬼一般。她伸手指著陳涵修:“你為何會在這裡?” 陳涵修見如此多的女眷在此,麵上閃過一絲不自在。他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剛才我與父親和二弟在園子裡說話,喝了杯茶之後便有些頭暈,就讓小廝扶我過來歇了一會,這才好了一些。” “我一出房門就聽見諸位夫人在這裡,於情於理,都得過來看一看才是。” 安國公夫人這下真的是身體發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她踉蹌著過去抓住奉國公夫人的胳膊:“裡麵到底是誰,怎麼不是他!” 直到現在,在場的諸位都琢磨出點事來了。這明明就是一出設計好的戲,隻是戲演到現在,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偏差,沒有按照她們既定的路子繼續下去而已。 “安國公夫人真是說笑了,為何裡麵之人一定要是我,我雖為一男子,但也要清譽,此話還望夫人莫要再說了。”陳涵修麵露屈辱之色。 安國公夫人此事腦中卻在飛速急轉,事已至此,必得有人為女兒擔了這個責任才是。 “莫非,裡麵之人是駙馬不成?”安國公夫人慢慢冷靜下來,狠了狠心,見隻有駙馬一人不在場,便開口道,“剛才大公子也說了,他與侯爺和駙馬一道說話。” 福嘉眸色一冷,撇向安國公夫人:“夫人也太過於抬舉你安國公府了,駙馬再不濟,也不至於瞧上你家那個隻會丟人現眼的東西!” 安國公夫人聞言隻覺得胸口堵得生疼,她伸出手指向福嘉:“你,你怎能說話如此惡毒?” “凝香,掌嘴。”福嘉厭煩的收回目光,隻冷冷地吩咐了下去。 安國公夫人看著慢慢走近的凝香,發瘋一般的喊道:“你敢!你不過一個婢女罷了,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我必得發賣了你!” “安國公夫人,這可是公主身邊的婢女,身契可是在宮裡的,您可以回去求了安國公,看看安國公是不是有法子,能將凝香的身契拿了出來。”秦苒苒站在一旁,心底實在有些不落忍,出言提醒道。 前世的她心腸實在太軟,不論是不是自己這邊的人,都會忍不住出言相護。重生回來,乍一接觸這些事,真的讓她有些覺得自己過分了。 安國公夫人卻不理會她的提醒,她轉頭惡狠狠地看向秦苒苒:“你們蛇鼠一窩,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們都要害我的瑩兒,若裡麵的人當真是駙馬,我定要去陛下麵前討個公道。” “凝香,你這差事當的愈發的好了,掌嘴!”福嘉語氣中已然帶了淩厲之勢,見過德慶帝的人,都在這一個瞬間,依稀看到了德慶帝的影子。 “自從我出嫁之後,便將自己當成了奉國公府的兒媳,而不是皇家的公主。平日裡,我孝敬公婆,從不用兩人在我麵前做恭敬之色,也從不用皇家身份去壓彆人,甚至,我連父皇欽賜的公主府都沒有入住。” “是不是我太過於柔順恭敬了,以至於大家夥兒都忘記了,本宮,是大周國德慶皇帝欽賜的長公主,本宮的父皇是大周國的皇帝,本宮的母後是大周國的皇後,本宮的身份擺在這兒,駙馬既然尚與了本宮,那便是皇室中人,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在這裡指手畫腳胡說八道!” “凝香,掌完嘴之後,去寫折子上奏父皇,安國公治家不嚴,其親眷公然侮辱皇家血脈。” “就算是安國公站在這裡,他也不敢指著本宮的鼻子說本宮惡毒,也不敢說本宮的駙馬與彆的女人有了首尾,更何況你區區一個繼室。” “就你這種蠢貨,也彆想著回母家告狀,你母家今日也有人在這裡,你們說,我這嘴,掌得對是不對?!” 吏部侍郎家的兩位小姐看著安國公夫人已經高高的紅腫起來的臉,齊齊跪拜在地:“辱罵皇家已是大罪,公主隻掌嘴便已是手下留情,我等回去之後,必秉明祖父今日之事。” “看來趙大人府上還是有明白人的。”福嘉麵色微霽,淡淡地說了一句。 秦苒苒被福嘉的雷霆怒火驚到了,她看著麵前這些神色恭敬的女眷,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 福嘉敢於對著命婦們發火,是她的身份地位使然。 而自己呢? 自己又能做什麼? 陸承安在陛下麵前已經是個紅人,陛下甚至因為陸承安的關係,給了自己三品誥命。而這三品誥命在這上京城裡,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自己無法用身份去壓製彆人,那便隻能憑借自己的一手醫術,給予她人雪中之炭。 還有今日之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今後需得更加謹慎,必不能給他人可乘之機,不禁對於自己,還有將軍府。 自己那可笑的慈悲都見鬼去吧,上輩子慈悲了一世,落得一個被迫休妻,滿門抄斬的下場。 既然已經重生,那必然要改寫上輩子發生的事情! 她目光如同被洗過一般澄澈透亮,透著一股子由底而迸發的堅韌。 若說先前的秦苒苒如同一隻護崽的母虎,一有風吹草動便會心生警惕,想法子威脅敵人。 那麼現在的秦苒苒就如同一隻謀定而動虎王。任你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動便要將你撕碎,打入十八層地獄! “聽聞諸位提起我,不知找我有何事?”陳智修的聲音適時的在門口響起。 看到陳智修的臉,安國公夫人徹底癱軟的倒在地上,頃刻之後,她突然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屏風後麵跑去。 “怎麼會是你!”安國公夫人的聲音尖厲到如同厲鬼呼嘯。 奉國公夫人麵色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打雁不成,反倒被雁啄了眼睛,便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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