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一頭霧水地跟上樓去,按著陸一留的記號,他們就應該在這裡。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位名為師兄實際跟大舅兄一般的翩翩公子,今日似乎看自己異常不順眼。
“師父,來了。”肖燁站在一間房間門口,恭敬地說道。
裡麵傳來陸承安熟悉的低沉聲音,他趕緊上前幾步,撩了衣袍,跪拜在地:“師父。”
北辰先生看著陸承安額頭上的汗珠,再想想自己打小捧在掌心的小徒弟,氣從心底湧出,甩了甩袖子,扭頭走了出去。
陸承安心底愈發不安,莫不是苒苒出了什麼事,可若是苒苒出事,自己也不會有機會跪在這裡……
心裡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秦苒苒歡喜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師父,我們啟程吧。”
北辰先生心中翻滾了幾句“女大不中留”“女生外向”之後,看著小徒弟的笑臉怎麼也發不出火,隻好將怒氣重新算在陸承安身上。
“承安,你找來了!你怎麼跪著?”秦苒苒走到北辰先生的房間門口,看見依然跪在地上的陸承安,歡喜中又帶著幾分心疼,趕緊過去拉他起身。
陸承安忙笑道:“我剛來,看到師父給他老人家請安,還沒來得及起身你就過來了。”
秦苒苒想上前挽住他的胳膊,可當著師父師兄的麵又有幾分不好意思,便轉頭對著自己的師父說道:“走吧走吧,還得回京看看呢,萬一有什麼事發生呢。”
正說著,就見大師兄神色自若的走了進來。
“肖樺兄。”陸承安拱手。
“正好,我給你帶了個禮物,回去記得穿。”大師兄一本正經地遞了包袱過去,還順道拍了拍陸承安的肩膀。
陸承安心底一暖,接過包袱,站在秦苒苒身邊,低聲詢問她府中之事。
北辰先生心知這個時候不是說閒話的時候,便開口道:“回上京吧,有事路上說。”
一路上,秦苒苒將將軍府中發生之事細細地講述了一遍,北辰先生與陸承安聽得麵色陰沉。
北辰先生惱怒之下率先發難:“姓陸的,你府上怎麼回事!管事帶頭叛主,照你說的,還勾結賊人入室行凶,我當初就是瞎了眼,豬油蒙了心竅才會將苒苒嫁與你……”
陸承安心中怒火隻得壓下,默默的承受著來自老丈人的怒火。
被劈頭蓋臉的罵了一路,馬車終於到了上京,秦苒苒站在將軍府門口,看著已是殘垣斷壁的將軍府,眼眶紅了紅,問道:“丫鬟們都沒事吧?”
陸承安伸手幫她係緊了披風:“你院子裡的少了兩個,其餘的都還好,院子裡做雜活的少了幾個,我讓他們先去彆莊安頓下了,一會我們進宮,反正將軍府一時半會也住不了,我們去陛下那邊哭哭窮,看看能不能撈個新房子住。”
秦苒苒聽到他說哭窮便忍不住笑了,誰能想到,麵色嚴肅一本正經的平西將軍也有進宮哭窮這一日。
“師父是先找個地方休息還是一起進宮?”陸承安無比恭敬地詢問北辰先生的意見。
北辰先生繼續冷哼:“這樣子的房子讓我怎麼住?”
陸承安苦笑,隻得趕著馬車繼續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