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一眾人便走到了上書房門前。
上書房前,一群人仍在對峙,皇後示意內侍放下鳳駕,她帶著秦苒苒與齊夫人和陸九抄著小道往德慶帝那邊走去。
陸承安則是大步上前,抱拳說道:“陛下,長春宮已經無恙,請陛下放心!”
德慶帝的身形鬆了一鬆,隨即全副精神放在了鎮南候身上。
“我隻想知道,當年父親的那瓶牽機,後來去哪了?”太後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你給哀家說實話,到底去了哪?”
“長姐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鎮南侯麵色難看,矢口否認。
太後終於從鑾駕上下來,慢慢走到鎮南侯麵前,雙眼緊盯著鎮南侯的雙眼:“我問你,當年,父親的那瓶牽機,到底,去哪了!”
“我說過了,我不知道。”鎮南侯將目光投向一旁,不與太後對視。
“馮誌遠,你看著我告訴我你不知道此事。北辰先生的徒弟親口告訴我,牽機在五十年前出現過,後來被人購走,五十年前,父親付出巨大代價購入的牽機,現在在何處?”太後聲音悲憤欲絕,雙手握緊成拳。
北辰先生此事也站出來說道:“草民確實知道五十年前有人高價購走了牽機,畢竟此毒非比尋常,草民也想得到一瓶用作研究,可是這五十年來,一點彆的消息也沒有。”
皇後此時帶著幾人悄悄出現在德慶帝身邊,她看著毫發無傷的德慶帝,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
德慶帝眼神瞥到身邊突然出現的熟悉身影和一直陪在她身邊的秦苒苒,也不在不知不覺間鬆了一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當年你帶進宮的那份果子露,承兒當時就說味道與其他的果子露不一樣,我卻沒放在心上。直到承兒去了之後,我一遍一遍地想當時發生的事,承兒的吃食全部都是我宮裡的宮女內侍負責的,這麼多年都沒有問題,可就是那天,喝了你送進宮的果子露,當天晚上就……你是我嫡親的弟弟,承兒嫡親的舅舅,承兒繼承大統,對我們馮家而言,有何不好?你為何要害他?”太後說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麵,聲音淒苦悲涼。
“哈哈哈哈,你的孩子繼承大統對我們馮家有何不敢?你的孩子姓周,對我們馮家來說有何好處?”鎮南侯突然仰天大笑。
“為何我馮家就不能掌了這天下?為何我馮誌遠就隻能屈居人臣?為何你一生下孩子,先皇就要奪了父親的權力,要鎮南侯府修養?”
“你那孩子讓我們府上下不再受信任,遠離權力中心,我為何要輔佐於他,送你入宮,為得不就是站得更高,得到的更多嗎!”
“那牽機,是父親親自放入果子露的,為了引出後麵這一場局,還特意想辦法給你的好友用了毒,讓她也早早地死去,要不然今日怎麼會隻憑我幾句話,你便同意我做這驚天動地的大事,還為我做宮中的內應?”
“可惜我還是晚了點,為了尋那軟香,花費的功夫太大了,若是再早幾年,這天下,早就是我馮家的了!”
太後站在鎮南侯麵前,低垂著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手掌心中。
頃刻,她驀地抬手,抽出了鎮南侯腰側的劍,將劍放在鎮南侯的頸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