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店縣令姓錢,已經年逾不惑,大腹便便的他一看便知沒有受過什麼苦楚。
最近發生的事卻讓他感到頭疼,滿大街小巷的災民,看著就覺得心中堵得慌。更何況這些災民每天都要死幾個,手下的人每天搬弄屍體都已經是非常不滿了,還得額外增加了巡街這一項工作,他們更是抱怨不已。
所以他乾脆藏在縣衙之內,每天聽自己的六姨娘唱小曲,讓七姨娘揉揉肩膀。反正黃巡撫已經說了,過完年這些事就全都解決了,到時候他升遷,定會給自己在金陵城安排個職務,讓自己再撈上幾年。
還有二十幾天便要過年了,挨過去就好。
所以在手底下的小廝來報有個年輕公子要見他商談大事時,他心中著實有些不高興。
他戀戀不舍得從七姨娘豐腴的胸口上抬起頭,不耐煩地揮手讓小廝下去,便招呼七姨娘為他更衣。
七姨娘嬌滴滴地撒嬌:“老爺不想見就不見便是了,何苦讓自己不高興呢。”
錢縣令在七姨娘高聳的胸口上掐了一把,惹得美人一陣嬌笑,才垮下臉來說道:“你個婦人懂什麼,現在是非常時期,有陌生人過來便要見一見,看看是什麼來路,免得出了簍子。”
七姨娘在錢縣令身上蹭了蹭,拋給他一個媚眼:“那老爺可要快些回來。”
錢縣令轉身拿起官帽戴上,又在七姨娘挺翹的臀上拍了一巴掌,這才滿意地離開。
陸承安與秦苒苒一起站在縣衙的公堂之上,含笑站立,完全不像是普通人上了公堂之後便開始雙腿發軟瑟瑟發抖的樣子。
“你看,這殺威棒得多久沒用了,上麵那灰,嘖嘖……”陸承安毫不理會在旁邊幾次想搭話的師爺,自顧自地跟秦苒苒說道。
師爺急得滿頭大汗,這種架勢,一看便知來路不小,這錢縣令為何還不來?
若是出了什麼簍子,自己一個小小的師爺,絕對是要被拖出去頂鍋的。
“來者何人?”錢縣令在師爺的不停念叨之下,終於挺著他的大肚子走一步晃三晃的出現。
“錢縣令。”陸承安微微頷首。
“大膽,見了本官居然不行禮!”錢縣令看見陸承安那挺直的腰杆,頓時火冒三丈,轉頭剛要喊人將他拿下,卻又突然記起衙役捕快們都被他派出去巡街以防災民暴亂了,隻得將目光投向旁邊的師爺。
師爺正朝著他擠眉弄眼,錢縣令見狀,突然住了口。
細細看去,這兩人年紀雖然不大,但卻有一種難以言狀的貴氣,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還有旁邊那丫鬟,雖然一個臉色蠟黃,衣飾普通,但那個發型,自己這小地方還真麼見過,另外一個臉長得還行,就是這身材,可比著自己的七姨娘差遠了……
想到這裡,他趕緊收回心思,正色道:“你們說要見本官,是為了何事?”他絕口不提行不行禮的事,旁邊的師爺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錢縣令,今日前來,是有一樁買賣,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合作一番。”陸承安努力回想著自己見過的生意人的樣子,模仿著他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