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一般住在哪?”陸承安問道,萬一是個沆瀣一氣之人,說不準還會功虧一簣。
七姨娘看見陸承安,想起他在酒桌上說過的話,眼睛不由一亮,慢慢地蹭過去,想用自己的長處去蹭蹭他。
“我也不知道呢,我一個內宅……啊!”她還沒挨到陸承安的衣角,便被一腳踹了出去,同時,半邊手臂酸麻不已,半分力氣也使不上。
陸承安收回腳,看著麵無表情把玩著手中銀針的秦苒苒,不斷哀歎自己失策,早知道會這樣便讓陸五來做這個紈絝子弟了。
“陸九,去問問那些下人,誰知道仵作在哪,消息有用的,有賞。”陸承安對著在一旁偷笑的陸九吩咐道,說罷便去秦苒苒身邊低聲說道,“你知道的,那都是逢場作戲,我不是那種人的。”
秦苒苒看著指尖的銀針沉默了一會,才說道:“我自然知道。”
陸承安放下心來,抬腿便去了書房,順利地找出了官倉的鑰匙。
“哼,這錢縣令放東西倒是放得好找。”他拿了鑰匙,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指著牆上掛的一副墨梅圖,對著紅袖說道:“把那幅圖收起來,前朝淩雲子先生的真跡,就這麼掛在這,可惜了。”
紅袖趕緊輕手輕腳的將畫取下,收好。
“公子,已經問過了,那仵作平日就住在縣衙的大牢中,平日十分看不慣錢縣令以及一種人員的行事,所以十分不合群,這幫下人中,隻有一個跟他關係比較近,人我已經帶來了。”陸五帶著一個小廝出現在書房門口。
陸承安打量了小廝幾眼,見是個跟狗子差不多大的半大孩子,便吩咐道:“你去跟仵作說一說這邊的情形,順便告訴他我要開倉放糧,他若是願意來助我便來,不願意來助我,也不要妨礙我做事。”
小廝戰戰兢兢地退了下去,飛似的跑開了。
還沒半盞茶的功夫,陸承安就看見一個頭發胡子亂糟糟的小老頭朝這邊跑來。
他身材偏瘦小,可能長年居住在地牢,皮膚倒是比著尋常男子白皙了不少。
他一邊跑一邊還喊著:“誰把那個姓錢的蛀蟲給拿下了,哈哈哈,真他媽的解氣,誰要開倉放糧,我帶他去我帶他去!”
秦苒苒輕笑:“倒是個有趣的人。”
陸承安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立刻掛上了嫌棄:“大呼小叫些什麼!”
仵作姓吳,平常大家都叫他老吳頭。
老吳頭聽見陸承安帶著訓斥意味的話語,也不惱,依舊笑嗬嗬地跑進來:“這小白臉,竟比老子我的臉還白!是不是你要開倉放糧?快走快走,彆在這磨磨唧唧地耽誤事了,長得像娘們兒,辦事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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