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頭頓時吹胡子瞪眼睛地怒斥道:“放屁,若是沒今天這一出,我倆就這麼把糧食搞出來了,這方店百姓能為了我倆把我倆生吞活剝了你信不信!要不然我怎麼讓你去說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樣的話?我一個仵作,會相信這些東西嗎?”
陸承安默然,他不了解這個地方的民情,在這個關鍵時刻,幸虧老吳頭給他出了點子,這才還算順利地將開倉這件事過了明麵。
“我們進去吧。”陸承安將手中官倉的鑰匙拿了出來,遞給吳泰。
吳泰什麼都沒問,直截了當地打開官倉大門,說道:“都是滿的,我每日都帶了人巡視。”
陸承安點頭,隨即轉身對著周圍鄉親高聲說道:“鄉親們,我們今天暫時先取二十袋米回去熬粥,不夠再取,你們之中也派幾個德高望重之人,記一下賬,免得出錯,如何?”
“這主意好,我看,就請老張頭和老李頭去吧。”底下人群又開始議論起來,最後推舉了三名年過半百的老人出來,專門負責清點糧食。
吳泰吩咐手下人將二十袋米抬出來時,一個小兵低聲問道:“吳哥,我們就這麼吧糧食弄出去,萬一上麵追究起來……”
“萬一上麵追究起來,就說我來硬搶的。”陸承安站在一旁,神情自若地說道。
吳泰看著陸承安,突然輕笑起來:“有陸將軍這句話,我等也就放心了。”
陸承安眼底光芒淩厲,定定地與吳泰對視。
吳泰突然拱手:“前漠西軍左翼外委把總吳泰,見過將軍!我曾有幸在漠西軍中見過將軍一麵,我也知將軍不表露身份定有原因,若有用到在下之時,定當從命!這名小兵是我的兄弟,將軍不必擔心他會走漏風聲。”
陸承安扭頭看看,除了那名小兵之外左右無人,才說道:“我漠西軍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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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簡直是要反了!”德慶帝看完麵前一臉疲憊的陸八呈上的奏報,怒火再也壓製不住,狠狠地摔了桌上的茶盞,在書房中來回踱步。
“你先回去休息,朕一會寫好回信,你給承安帶回去。”他深呼吸強迫自己鎮靜,對著麵前的陸八說道。
陸八低頭應是,退了下去,也不敢走遠,就坐在廂房的凳子上假寐。
“駙馬,你怎麼看?”德慶帝又回來走了幾圈,拿起劉海重新呈上的茶盞喝了一口,問道。
陳智修從一旁站起來,雙目通紅,滿麵疲憊:“陛下,災情如此嚴重,還是早點定奪為好,陸將軍雖有令牌在手,但畢竟人手不足,有些事也很難預料。”
德慶帝想到金陵巡撫連此等大事都敢隱瞞,說不準看出陸承安的身份,背地裡耍什麼陰招,他身邊那麼幾個人,如何能應付的來?
“吩咐內廷擬旨,今年年景極好,朕打算去金陵行宮過年,讓金陵巡撫準備著。”
劉海應下,剛要退出去,卻見承恩公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陛下,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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