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每個人的碗中都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米粥,他們都有些舍不得一下子喝完碗中這得之不易的米粥,麵上掛著幸福的笑容。
走到門口的衙役看見門口的眾人,急忙閃身躲到門旁。
他悄悄地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深呼吸壓製住即將跳動出膛的心臟,悄悄地觀察著門外。
那個敬酒的公子哥正站在門口跟災民之中那個威望極高的男人說話,他身邊還有一個陌生黑衣男子,正在急速地寫著些什麼。跟在他身邊那個漂亮嫵媚的女子正忙著給災民們分粥,隻剩下那個好像是他夫人的女子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向眾人。
這個女子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劫持了她,或許能換得一條生路吧,要不然靠著自己平時的所作所為,定然是出不去的。
他想到這裡,狠了狠心,不敢再耽擱,若是讓裡麵那個去恭房的災民回去看見,自己更逃不掉了。
他緩緩抽出手中的刀,悄悄地走上前去。
“姐姐!”一個焦急的童音將眾人的眼光吸引到縣衙門口,衙役驚怒之下,隻想拚死一搏,舉起刀便往秦苒苒的方向奔去。
刀劃破空氣,劃在了一片細嫩的皮膚上,鮮血噴湧而出,小小的身影無力地倒地,發出沉悶的響聲。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所有人麵上都帶著驚恐與憤怒。
衙役手中的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身體也隨著刀一起癱坐在地。
“我,我不想殺人的,我隻是想離開這裡……”他口中喃喃自語,不斷地往後退縮著。
“讓開,快讓開,拿乾淨的帕子來,快點!”秦苒苒不顧地上的血汙,猛地撲了上去。
身邊的陸九和紅袖已經拿了乾淨的帕子過來,秦苒苒指著倒在地上的孩子胸口處,對著紅袖說道:“按住!”
紅袖依言,緊緊地按住。秦苒苒接過旁邊陸九拿在手中的帕子,緊緊地紮在男孩脖子傷口下方。
“陸九,去敲斷他的腿。”在眾人目光都聚集在秦苒苒的動作上時,秦苒苒突然頭也不抬地說道。
“是!”陸九遞過去手中的帕子,直起身來,直接走到鍋旁,拿起了鐵勺。
“陸九,我來。”旁邊陸承安的聲音傳來,一隻手也伸了過來,拿過秦苒苒陸九手中的鐵勺。
陸承安從來沒有像剛才一般害怕過,他看著衙役手中舉起刀,直衝著秦苒苒過去時,他隻感覺自己的世界都要灰暗了,他疾步向著秦苒苒的方向撲過去時,刀已經劃破了男孩的脖頸。
冷汗爬滿了陸承安的全身,他甚至都感覺自己的腿腳有些發軟,提不起力氣。
直到秦苒苒撲過去給男孩止血治傷,命令陸九打斷壓抑的雙腿,陸承安才緩緩回神。
殺妻之仇,必得親手去報。
衙役已經顫抖著坐在地上說不出話,他看著緩緩朝自己走來的陸承安,看著這個剛才在酒桌上還是翩翩佳公子,現在卻眼底泛紅,恨不得自己去死的男子,隻覺得自己是真的要死定了。
陸承安走了幾步,將鐵勺扔進鍋裡,走到衙役身邊,緩緩抬起一隻腳,狠狠踩下。
“啊!”衙役慘痛的哀嚎頓時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