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先生聞言大驚:“這位便是赫赫有名的平西將軍?”
“爹你忘了,將軍走的時候還說過,這邊那個老吳頭的兒子,是漠西軍的一個把總。”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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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陸承安看著從轎子上顫顫悠悠下來的布政使,迎上前去,扶住他的胳膊。
“陸將軍啊,百聞不如一見,陸將軍這麼年輕的將軍,真是後生可畏啊。”布政使江大人看了陸承安一會,開口讚歎道。
陸承安笑著說不敢,扶著布政使進了屋,讓陸九斟茶,手指在秦苒苒給得藥包處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拿出來。
這麼大年紀了,萬一吃出個好歹……
“陸將軍,我知道你邀我前來是為了什麼。”布政使開門見山的說道,“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黃海潭(金陵巡撫)所做之事我是知曉一二的,但是我年事已高,我的一家老小的性命還在他的手中捏著,我不敢。”
布政使老淚縱橫:“我來到金陵之時已經六十有五,這黃海潭已經在金陵府經營了十年,我一上任他便架空了我所有的權力,就連我給陛下寫個奏報也要他親自過目,若是寫的不合心意,便要拿了我的家人要挾於我。”
“去年,我給陛下的奏報中寫了幾句金陵巡撫權勢過大,他便買凶在路上劫了我最疼愛的孫女,我孫女年方十三,竟被那些賊人……”布政使說不下去,哽咽道難以呼吸。
“苒苒,苒苒!”陸承安看著布政使麵色發紫,氣都喘不上來的樣子,驚得趕緊喊坐在一側廂房的秦苒苒。
秦苒苒聞言趕緊跑過來,幾根銀針下去,又指揮著陸承安在他胸口處推了幾把,見他慢慢緩了過來,這才放心的回了廂房。
“失態了,失態了。”布政使緩過神來之後,擦了一把眼淚,“我那孫女現在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每每提起,我都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那姓黃的。我來找過幾次,我的大孫子便墜馬了,幸好救得及時,並無大礙。為了我全家老小,我隻能舍了孫女……”
“為臣,我不能忠主君,為父,我不能護子孫,如若不是為了找尋我那孫女的下落,我早就一根繩子吊死自己了。”
陸承安聽得心中沉重,沉默片刻才說道:“我明白了,這些事我會如實上報陛下,由陛下來裁決。至於您的孫女,我會讓人去問,必將給您一個交代。”
布政使扶著桌子站起來,弓著身子給陸承安行了一個大禮,陸承安趕緊扶住他。
“陸將軍,我先行謝過!”
“陸將軍,在後院的竹屋之中,我們發現了一名女子,她說她知道一些金陵巡撫所做之事,我們便把她帶了過來。”鄭將軍身邊的一名百夫長在門口稟報。
“帶進來吧。”陸承安扶了布政使坐下,說道。
女子進門之時,布政使卻再次站了起來,他看著麵前走路姿勢都不對勁了的女孩,聲音中透著滲到骨中的哀傷:“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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