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公,承恩公,下官真的是被冤枉的,侗水那邊的縣令都不曾上報於我,我,我是真的不知情啊。”黃巡撫一見到承恩公便撲到了牢房門口,哭得情深意切,涕淚直流。
承恩公看了覺得嫌惡無比,後退了幾步:“黃大人,趁著我還沒有宣讀旨意,還可以喊你一聲大人,你還是好好再聽一回吧。”
黃巡撫聽了這話,心知不好,眼神掃過對麵的女兒,趕緊說道:“小女,小女送給令郎當外室也是可以的,隻求承恩公饒過下官一命。”
承恩公看了看瑟縮在牢內的女子,嗤笑一聲:“我兒堂堂承恩公之子,皇後娘娘的親外甥,什麼樣的女子找不到,要找一個如此……普通的女子做外室。”
黃大小姐緊緊抱住膝蓋,掩飾住眼底的恨意。
黃巡撫還欲開口,承恩公便拿過聖旨,打開宣讀。
聖旨宣讀完畢,聽著最後的處置,黃巡撫無力地癱軟在地:“完了,全完了……”
黃大小姐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官妓,明明昨日,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怎麼隻一夜的功夫,自己變成了官妓……
她猛然抬頭,聲嘶力竭的喊著不,卻見承恩公已經拿了聖旨往彆處走去。聞聲而來的獄卒一邊說著煩人,一邊拿刀柄狠狠地敲在了她的頭上。
黃大小姐隻覺得後腦一陣劇痛,身子慢慢軟了下去,陷入了昏睡之中。
昏迷中的她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真的被即刻帶走,等待他的,隻有萬民唾棄,遺臭萬年。
按察使的懲處與金陵巡撫的一樣,都是即刻處斬。
承恩公絲毫不聽他們的求饒之詞,吩咐獄卒將他們帶走遊街,在午時之前趕到菜市口即刻。雖然兩人惡事做儘,應該也無人再為他們求饒,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派了幾個暗衛跟在一側。
陸承安帶了聖旨去了布政使府上,布政使正陪著孫女喝藥膳,見陸承安攜聖旨前來,汪甜兒緊張地拉住布政使的衣袖:“爺爺……”
布政使拍拍孫女,示意她不要緊張,隨後神色淡然地上前說道:“將軍稍後,我召集一家老小來此聽旨。”
“金陵布政使玩忽職守,知情不報,使轄區內百姓陷於水火之中,褫奪官職,降為白身,流放西北塔亭鎮並抄沒家產,其子孫兩代之內不得參與科考。欽此。”陸承安讀完聖旨,心中微酸。
他剛想抬頭安慰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卻見老人麵色感激之色:“多謝陛下!”
身後他的家人也是麵帶激動,直呼萬歲。
陸承安有些傻眼,怎麼還有得了處分如此高興之人?
“陸將軍有所不知,我祖上便是塔亭鎮,我們原本就打算回老家,子孫也不要再為官了。流放塔亭鎮這事真是陛下給我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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