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來這,我給你看個漂亮的小姑娘,還有阿狸。”陸九作為暗衛中唯二的女子,趕緊開口替她找台階下。
陸七看了看正對著她焦急地招手的陸九,站在旁邊眼底隱隱有著敵意的三個孩子和一個丫鬟,用意味深長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中年男人,還有一隻蠢肥貓。
她心中頓時一陣子委屈,明明自己才是跟他們一同出生入色的兄弟啊,為何會如此待自己?
“將軍……”她將委屈寫在臉上,望向陸承安。
陸承安抬頭看了她一眼:“還有事嗎?”
語氣中隱隱滲出一股寒意。
“將軍,這麼多年,我……”她狠了狠心,剛想將自己心底的話全部說出來,就聽見陸承安不帶絲毫感情地開口:“從陸一到陸十,都是我親手帶出來的暗衛,從帶你們進入我漠西軍之日,我便對大家說過,你們,會是我陸承安的生死兄弟!如今,陸九雖然已跟在夫人身邊,但她一輩子都是我的兄弟!”
“陸七,你我既為兄弟,有些話,還是不要說出口才是。”陸承安看了陸七一眼,伸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明日便是新年,大家便高高興興地過個新年,有什麼事,我們新年後再說。”
陸七忍住奔到眼眶的淚水,拱手說道:“將軍,我的事還沒有做完,我先告退。”
陸承安點頭:“你既然沒有忙完,那便去忙吧。”
陸七似乎是沒有想到陸承安會如此乾脆地讓她走,怔了片刻才渾渾噩噩地離開。
老管事從頭到尾都不說一句,直到陸七離開,他才抿了一口溫熱的酒水說道:“老爺此舉看似不近人情,卻是最好的處置方法,留情隻會徹底斷情。”
秦苒苒笑意盈盈的讚同老管事的說法,手下卻毫不留情的掐了陸承安一把。
陸承安麵色如常,隻是在氣氛重新恢複之後,悄悄地問道:“手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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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雖為南境,但冬日裡還是有幾分陰冷。陸七獨自坐在屋梁之上,拿著一壺酒,一口一口地輕啜。
彎彎的月牙綴在天上,陣陣寒風吹動她的衣衫,遠遠望去,竟如謫仙一般出塵。
陸承安到這酒足飯飽的秦苒苒與阿狸慢慢走回正院,就見到了這樣一幅美輪美奐的畫麵。
陸七遠遠看到幾人朝著自己這邊走來,慢悠悠地又啜了一口酒,剛想起身,映著彎月展現一下自己的身姿,就見下麵幾人說說笑笑地繼續向前走去。
根本就沒有回頭看一眼好不好!
陸七一口酒就噴了出來,小話本裡不都寫著如此這般定會給人留了深刻的印象嗎!
“剛才屋頂上那個,是陸七吧?”秦苒苒戳戳陸承安,“那姑娘性子怎樣,我們一直這樣會不會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陸承安將她的手窩起來,說道:“不知道,沒看清。我手下的暗衛若是連這點打擊都承受不住,那她還是趁早退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