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嘉長公主是德慶帝的嫡長女,自小便極受恩寵,住在長春宮西側的瑤光殿中,就算是出閣以後,這瑤光殿也並未給予旁人,依舊是日日打掃,隨時準備接她回來小住。
兩人走入瑤光殿前的院子時,秦苒苒便見其中幾株枝乾遒勁有力的蠟梅開得正盛,滿院都是悠悠浮動的暗香味。
院子一側還有一個小小的水池,幾尾錦鯉在其中悠然地擺動著尾巴。
秦苒苒左右看了一會,才說道:“福嘉,你這裡布置的可真是好看。”
福嘉笑了笑,說道:“等到夏日裡,我帶你來賞蓮,一邊吃著冰碗,一邊賞蓮,這才是一大樂事呢。”
秦苒苒立刻說道:“那你可彆忘了。”
兩人相視一笑,慢慢走入殿內,在花廳內坐下。
“你們都下去吧,凝香,你與苒苒身邊的阿九一起守好門口,不許旁人進來,等會小廚房的人送了菜過來,你親自拿進來。”福嘉等著宮女上了茶,便吩咐道。
“是。”凝香躬身應下,陸九也跟在凝香身邊,走到門口站好。
陸九一邊走著,一邊不動聲色地抬眼給著陸十遞了個眼色,陸十將身體縮了縮,隱藏在回廊的柱子上,正好能聽見屋內的動靜。
有布多王子在,萬事便需要防一手。
“福嘉,你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你的脈象可不僅僅是寒涼之症。”秦苒苒見左右都已經退下,出言問道。
福嘉麵上戾氣再也止不住,她拿起茶盞緊緊地握在手中,惡狠狠地說道:“還不是陳華修和林瑩那兩個賤人!”
“苒苒,你不知道,就在你離京的那幾日,林瑩不知道從何處聽來了陳華修對我有意的那些話,便以奉國公平妻的身份喊了我去,想要敲打我一番,被我反過來說了幾句,她便去找奉國公哭訴,順便將此事拿出來說了一番,現在奉國公府上下都知道這檔子事,就連我在公主府的下人剛開始也在嚼舌根。”
“前幾日她還跑來找我,要我助她拿了奉國公府的掌家之權,否則就將此事宣揚出去,讓全大周的人都看皇家的笑話。”
福嘉滿臉憤恨:“此事我不得不顧及父皇和母後的顏麵,但是若是就此屈服,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可是此事我又無法對阿修哥哥開口,母後身體又是這樣,我也不想她為我憂心……”
秦苒苒聽完,心裡有些奇怪,福嘉打小生活在宮裡,被各種彎彎腸子包圍了這麼多年,怎麼會連這麼一個小小的林瑩都束手無策?
“阿修哥哥好像已經聽到風聲了,我很怕。”福嘉緊緊握著手中的茶盞,讓人感覺十分無助,“我怕他會誤會我……”
“既然是這樣,你何不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知於駙馬?”秦苒苒拿下她手中的茶盞,幫她伸展著因為用力過度而有些發白的手指。
福嘉聞言連連搖頭:“我不要,不要。”
秦苒苒暗暗歎息,再精明的女子,在事關自己在心愛男子麵前的模樣時,都會陷入迷茫,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先不要著急,等會我們回去之後找了雲兒一起去看看宋大小姐,想必她會有法子對付這個一直跟她過不去的妹妹。”秦苒苒低聲安慰她,“實在不行,法子多的是,對於這種人,又何必要留情呢?”
福嘉拿帕子按了按眼角,點點頭:“也隻好這樣了。”
********
“布多王子,這麼巧。”七皇子站在瀚若居的雅間門口,看著正緩緩上樓的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