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一群人見他們走遠,趕忙將躺在地上低低呻吟的男子扶起,往總督府跑去。
“總督夫人的侄子?這麼丟人現眼?”秦苒苒坐在馬車中,不以為然地說道。
陸九收起錐帽,說道:“距離上京越遠的地方,這些人便越是肆意,像上京城,紈絝子弟是不敢如此放肆的,畢竟上京官員眾多,再加上天子坐鎮,一不留神就會禍及家族,長輩都看著呢。”
“所以說,這裡天高皇帝遠,就使勁地作嗎?”秦苒苒笑得風輕雲淡,“金陵是如此,肅州也是,當真是長見識了。”
“可不是嘛。”陸九應道。
馬車緩緩地行駛了一盞茶的時間,秦苒苒也聽著外麵的叫賣聲從喧鬨到安靜,正在她奇怪之時,馬車停下了。
“恭迎將軍夫人到府!”門口,康先生,李管事,劉媽媽,麥穗還有三個孩子恭敬地站在門口,齊齊行禮。
秦苒苒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心中一暖,急急地下車。
“辛苦諸位了。”陸承安對著幾人頷首。
秦苒苒則是上前緊緊地握住劉媽媽和麥穗的手,又抱了抱陳悅竹,拍了拍陳擎宇與鄭修文結實了許多的肩膀,聲音都哽咽起來:“好久都沒有見到你們了。”
麥穗聲音中都帶了哭腔:“夫人,我好想你,我都怕你把我忘記了……”
劉媽媽回頭抹了抹眼淚,又笑著回身說道:“夫人,你看看我們,高興的過頭了都,我們快進去,這裡風沙大,再吹皺了臉。”
陸承安笑著看著一眾女子手拉手進了前院,後麵跟著的車子上的行禮都不管了,搖搖頭,揮手示意後麵跟著的柳林等人幫著搬行李。
秦苒苒一手握著劉媽媽的手,一手握著麥穗,剛一進院門,就有些驚訝。
“這肅州的宅子,跟上京和江南那邊的都不一樣啊。”奇特的建築風格瞬間將秦苒苒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大門一入,便是一個鋪著青石板的極大的練武場,旁邊的武器架上十八般武器均有。
過了練武場,才是一排風格粗獷的宅子,不似上京那般有著雕著各種花紋的紅頂磚,看起來十分富貴。也不似江南水鄉的青磚白牆,清秀淡雅。
灰調、粗糙、厚實、冷峻……秦苒苒心底走過這幾個詞,再上前去,看著那厚重的門板上又顯得細膩柔和的花紋,笑著說:“我們去後院看看吧?”
麥穗一馬當先,帶著秦苒苒繞過那排宅子,穿過一個寬敞的花園,過了一道院牆,她停下腳步:“夫人,到了。”
秦苒苒推開院門走進去,這裡的宅子在外觀上與前麵的宅子完全一樣,但是打開房門之後,隻見裡麵鋪著猩紅織繁花的地毯,地龍燒得很足,湘妃竹簾垂到一半,作為裡間與外間的隔斷。
沒有架子床,沒有貴妃榻,裡外都是燒得熱乎乎的炕,錦緞棉被,一看便讓人暖到了心底。
秦苒苒踏上那軟軟的地毯,左右看了一圈,又走出房門,抬頭看了看那湛藍的天,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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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不好了,公子爺被人給打了!”總督府內,亂糟糟的聲音傳進了甘陝總督楊興賢夫人的耳朵裡。
這位楊夫人自己無子,一向對自己家的侄子寵愛有加,一聽這話便著急忙慌的跑去前院,看見自家侄子鼻青臉腫不省人事的慘樣,當場便捂住胸口,軟軟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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