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人,怎麼胡說八道?我師兄還回去坑你不成?”秦苒苒率先反應過來,上前說道。
隻見麵前是一個長相俊朗的年輕男子,年紀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
那人又對著秦苒苒叩首,說道:“夫人,夫人誤會了!”
在幾人不解,一人莫得感情的眼神中,那人跪在原地一動不動,慢慢解釋道:“我那日來交地契,看見了這位先生腰間的令牌,知道您是鎮國公府上的人,所以,想著把這座山送給先生。”
秦苒苒:“!!!”
“可是先生不要,非得要拿了銀子來買,我又不想要銀子,這幾日才一直這麼僵持不下。”男子老老實實地苦笑著說道。
陸承安也如同肖樺一般麵無表情:“你有什麼事,說罷。”
男子麵上露出一抹有些尷尬,更有些激動地神色:“鎮國公大人,草民求您,徹查半年前如意醫館用假藥害人一事!”
“你細細說來聽聽。”陸承安扶了秦苒苒在旁邊椅子上坐下,陸九也接過來小童拿來的水壺,開始洗茶杯泡茶。
“你起來說話,不要總是跪著。”秦苒苒見那人還在原地跪著,開口說道。
男子先是朝著陸承安看了一眼,見他不以為意地點頭,這才站起身來,繼續說道:“如意醫館是家父所辦,家父行醫大半輩子,從未出過什麼紕漏,可是有一日,有個遊方郎中找上門來,給家父看了一個殘方。”
“是不是一個治肺癆的方子?”秦苒苒突然開口說道。
那男子麵露驚奇之色,問道:“夫人如何得知?”
“那人是不是還借了你家的名頭給人瞧病,然後將人治死了,之後便不見蹤跡?”秦苒苒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說道。
那男子語氣悲憤起來,說道:“確實如此,由於找不到那人,家父被判定使用了虛假藥材,不僅傾儘了所有家財交了罰金和賠償那戶人家,還將家父判了斬刑……”
說到此處,那男子掩麵痛哭起來。
陸承安聽聞秦苒苒說起過她看中的一個小學徒家中情況也大致如此,心中便有了計較。
“這件事結束已有半年,相關物證都已經不好找,我不能保證,但是我也遇見過一個,是從旁的地方過來的學徒,他的父親跟你的父親境況一致。我隻能保證,在遇到此人之時,再給你們公道。”陸承安神色鄭重地說道。
男子擦了一把臉,跪伏在地:“多謝鎮國公。”
“如此的話,這座山,你還送不送了?”一直默不作聲的肖樺突然開口問道。
“自然是要送的,就怕先生……”
“那我收下了,你把地契給我吧。”肖樺衝著他伸過手來,“我妹夫幫了你那麼大的忙,我收你點好處也是應該的。”
男子立刻恭敬的將手中的匣子遞了上去。
“不知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秦苒苒開口問道。
“唉,手中就剩這麼一個莊子了,賣出去也沒有什麼掛心的事了,我打算四處遊曆一番。”男子麵上有著解脫,也有著茫然。
“不如你留下來吧,我打算開一間醫鋪,你正好過來給我打打下手。”秦苒苒輕呷一口茶水,隻覺得這滋味異常清香,“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