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多順著塔力王的目光看了過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一塊大石上,一個身著嬌嫩的鵝黃色衣服的女子枕著潔白的狐裘,比著雙眼睡得正沉。
片片鮮紅的花瓣落在女子身上,趁著那微微淩亂的發絲,塔力王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
“這是?”他壓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
布多似乎是剛剛回神,上前一步“撲通”跪下。
“父王,這是兒臣去大周之時在路上救下的一名孤女,沒想到她今日也在此處。”
他重重地磕了幾個頭:“父王,兒臣不是有意的,兒臣實在不知她會在這啊!”
女子似乎被吵醒了,她睜開惺忪的雙眼,一雙美眸中帶著瀲灩波光,又帶了幾許迷蒙和疑惑看著麵前的兩人。
似乎是被不多磕頭的動作嚇到了,她騰地一下子坐起身來,站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公子,這是……”見麵前的兩人都沒有開口,女子忍不住上前一小步,開口問道。
聲音清脆而又甜美,塔力王隻覺得今日出宮,最大的收獲便是見到了麵前的女子。
“你是何人?”塔力王抬手示意布多起身,看著麵前的女子問道。
“小女子柳惜若。”柳惜若福身行禮,動作如同弱柳扶風,彆有一番滋味。
“柳姑娘,這是我的……父親。”布多站在一旁,低聲提醒。
柳惜若趕緊再次行禮:“見過老爺。”
塔力王對著兒子的識相極是滿意,他點點頭:“你是我兒的姬妾?”
柳惜若似乎是被嚇到了,連連搖頭:“老爺您誤會了,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能有一席棲身之地就已經很知足了,不敢奢望其他。”
布多也趕緊躬身解釋:“父……親誤會了,柳姑娘住在那裡。”
他指著前方遠處一座小屋說道。
“我隻是安排了些人手,在旁保護罷了。”
塔力王看了看那遠處的小屋,又問道:“那你今日為何會在此?”
“小女子這幾日見花兒開得好,便想著摘幾朵花兒回去做玫瑰醬,誰知道竟在這裡睡著了……”
柳惜若麵上泛起些許嫣紅,很是不好意思。
塔力王暗暗點頭。
他閱女無數,這柳惜若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女子,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如此尤物,放在這荒郊野外的,簡直暴殄天物!
“柳姑娘住在此處可還習慣?”塔力王看著麵前這個帶著文弱氣質的女子,隻覺得甚是合胃口。
柳惜若抬頭對著塔力王抿唇一笑:“能在此居住,小女子已經知足了。”
隻說自己已經知足,全然不提自己住的是不是習慣。
塔力王努力讓自己笑得親切:“你一個弱女子,總是住在這邊也不是辦法,這樣吧,你收拾一下,跟我回去吧。”
柳惜若聞言,抓住自己胸前的狐裘,眼神猶如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單純無害:“這,方便嗎?”
“自然方便。”塔力王哈哈大笑,“若是我那裡再不方便,那還有什麼地方方便呢?”
柳惜若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轉頭看向布多,布多對著她微微點頭。
她這才放下心來,再次福身說道:“多謝老爺。”
回程之時,馬車上便多了一個提了一個包袱的柳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