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眾人皆嗅到了不同以往的緊張氣息。
承恩公與李禦史已經閉門謝客,兩人卻通過張千城的安排,已經悄悄進了宮。
承恩公夫人帶了全家,李禦史夫人也帶了女兒,一起到了長公主府上。
德慶十九年。
四月初六亥時。
不知何時潛出上京城的七皇子舉兵謀反。
他寫了一篇慷慨激昂的繳文通告天下。
聲稱陸承安與威武將軍無詔帶兵入京,名義上是為清君側,實則是為一己之私。
要求天下有報國之誌的人都站在他的一邊,將兩人拿下。
消息傳入上京,所有人都如驚弓之鳥一般,惶惶不可終日。
這時候,秦苒苒剛到太原。
德慶帝卻很是為難。
此時他再不站出來,這天下人說不準就會被七皇子蒙騙。
若是雙方開戰,那必定損傷慘重。
但自己站出來,就一定要先殺了鶴鳴真人。
殺了鶴鳴真人之後,蠱蟲失去了母蠱的控製,便會瘋狂反噬,自己活不過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又怎麼能夠讓自己交代完後事,托付好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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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站在長春宮門口,手中緊緊握著一個瓷瓶。
她在兒子臉上看了好幾眼,這才沉聲說道:“挽秋,為我梳妝。”
這麼些天的提心吊膽,這麼些天的擔驚受怕,終於要在這一刻終結了。
與其痛苦的活著,還不如毫無遺憾的死去。
“娘娘,這枚藥丸是我精心研製的魂歸三日丸,若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服下此藥,都可以如平常人一般存活三日,但是三日後,必死無疑。”
皇後的腦海中又想起了北辰先生離京之前對自己說的話。
她看著鏡中雖然已經梳妝完畢,但還是明顯蒼老了許多的女人,捏緊了手中的瓷瓶,扶了挽秋的手,慢慢朝著上書房走去。
鶴鳴真人在媛妃的溫言撫慰下,對外麵的局勢不是很在意。
隻要德慶帝活著,他就是自己手中的棋子,自己就是安全的。
“陛下,這是北辰先生在離開時交給我的藥丸,能讓陛下在三日之內如同常人一般,但是,三日之後,必死無疑。”
皇後的表情很是平靜,仿佛隻是在講述其他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一般。
德慶帝看著皇後與往常一般溫婉的眸子,心裡突然也就安穩了下來。
“張卿,去將那人的項上人頭取來,現在就去。”
“大舅兄,召集眾臣,一刻鐘之後朝堂議事,若有無故不到者,誅九族。”
兩道命令平靜地從德慶帝口中說出。
張千城和承恩公各自領命,轉身離開。
陸承安與威遠將軍齊鎮已經入宮,兩人就站在德慶帝身後,靜候命令。
“齊卿,陸卿,集結兵馬,準備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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