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早日讓朝廷安穩下來,可是他也要為自己留後路。
肖燁並不問他為什麼不儘快上去斬草除根,雖然他常年在江湖之中,但是這點心眼還是有的。
男人們在這裡討論著朝堂上的事,秦苒苒和阿寒就在一旁敘著舊,說著這些年發生過的事。
“人人都道是女兒嫁進高門大戶人家能過得上好日子,可是這高門大戶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
阿寒聽了苒苒說得福嘉的事,環視了一下這鎮國公府的布置,感歎的說道。
“日日裡過著擔驚受怕的日子,連自己的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有什麼好的?”
秦苒苒沉默了一下:“沒辦法,這是我自己選的路,當然要自己走下去。”
阿寒看了一眼麵色嚴肅的陸承安:“不想走了也沒關係,我們一起回藥穀。孩子想生下來就生下來,我們幫你養著便是了,藥穀難道還養不起個孩子不成?”
秦苒苒聽著寒姨這驚世駭俗的話,不僅有些瞠目結舌。
但她也知道寒姨這是為了自己著想,讓自己不要因為世俗的眼光而委屈了自己。
“我知道的,寒姨,你放心便是,若是有一日我覺得委屈。我一定會跟著大家過上快意江湖的日子。”
阿寒見她這麼想得開,滿意的點了點頭,端起酒盞喝了一盞。
“你能這樣想便很好,可見北辰沒有把你教成那種以夫為天的女子。”
秦冉冉笑著為寒姨盛了一碗雞湯。
“寒姨,多喝點兒湯。您這一路也辛苦了,聽師父說你也是找了好幾個地方才來到上京的。”
寒姨頗惆悵的點頭:“誰說不是呢,我那個族裡又有個破規矩,女子不能輕易嫁與外族人。我族裡的人一個都瞧不上,就瞧上你師傅了還不讓嫁,哪有這種事。”
阿寒對著秦苒苒抱怨道,似乎是想把心中壓抑已久的那些話都要講出來。
“這十多年裡,我日日思念著你們,日日刻苦習武,到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打得過我,我即便是要出來,他們也攔不住我。”
“他們便要我發誓,今生今世永遠不會再回族裡,也不會泄露族群所在的秘密。”
“我最終還是出來了,最終還是來到你們身邊了。”
阿寒再次端起手中的酒盞一飲而儘。
“苒苒,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心裡過的有多苦。”
“我甚至都沒有想到,容顏我留得住,但是發色卻已經全白了。”
“也不知道你師父會不會嫌棄。”
阿寒苦笑一聲,看著搭在自己肩頭的灰白的長發。
“我師父敢嫌棄,我們就將他亂棍打出去算了。”
秦苒苒十分霸氣的說道。
“寒姨,有我在,不會讓師父欺負你的。”
北辰先生側耳聽著兩人說的話,隻覺得幾脊背一陣一陣的發冷。
“阿寒,你是不是喝酒了?”他眼尖地看到桌子上已經空了的酒盞,急忙問道。
秦苒苒這才反應過來,寒姨隻喝了兩杯酒,卻已經醉意朦朧。
北辰先生歎了口氣,笑著搖頭:“你寒姨酒量差,一杯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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