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西侯的花瓶並沒有落下去。
陸九和阿寒一左一右暴起,按住了他的胳膊。
劉氏眼底湧出悲哀,似乎是不敢置信,好歹也是十年枕邊人。
他卻絲毫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她突然就笑了,對著侯在外麵的張婆子使了個眼色。
張婆子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心中暗自慶幸。
自己找了夫人說了這事,是最正確的選擇。
鎮國公夫人不但知道自家夫人躲在屋裡,而且她身邊的丫鬟壓根就沒有收到什麼影響!
自家老爺這次算是栽了。
好在,夫人答應了自己,可以給自己一條生路。
在這個府上若說信得過誰,那也便隻有夫人一個人了。
張婆子心中想著,腳下的步子邁得越發快了。
“平西侯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還真是狠心。”秦苒苒站在椅子旁邊,將窗戶的縫隙開得更大一些。
平西侯麵色猙獰可怕,看著秦苒苒:“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區區一個婦人罷了,能掀起來什麼風浪?”
秦苒苒歎了一口氣,扶住身體搖搖欲墜的劉氏:“當真是狼心狗肺之徒,無法讓人心軟。”
劉氏感受到秦苒苒扶住自己的溫度,似乎是又升起了勇氣。
“陸平安,我要與你和離。”劉氏最終還是站直了身體,麵色平靜的看著平西侯。
平西侯冷哼一聲:“與我和離可以,但是你今日必須幫我得到那個女人!”
劉氏看向平西侯的眼神如同是在看的了失心瘋的人一般。
“陸平安,你是不是當鎮國公夫人身邊的丫鬟都是吃素的?”
“你的迷藥壓根就沒管用,你沒看出來嗎?”
劉氏聽了平西侯的話之後,隻覺得心灰意冷,這麼多年壓在心底的不悅也通通地釋放了出來。
平西侯似乎是被如此強勢的劉氏嚇了一跳,說話也有些磕磕巴巴了。
“怎麼回事?她們,她們……這是怎麼回事?”
他似乎還沒有從劉氏的轉變中回過神來,轉頭便對著劉氏吼道。
“是不是你在其中壞了我的好事。”
劉氏嗤笑:“好事?公公怎麼就生下了你這麼個蠢貨,難怪需要鎮國公幫襯著。要不然這平西侯府上下,早就被先帝拖出去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了。”
劉氏說得便是叛國罪出現的那會兒。
有幾家是罪無可赦的,要麼斬首,要麼流放充軍。
隻有他們平西侯府躲過了一劫。
還是依仗的今日平西侯要迫害的秦苒苒的夫君。
而這其中的內情平西侯比誰都要清楚。
他做不到梗著脖子說自己是被冤枉的,隻好沉默不語。
秦苒苒隻覺著胃中的翻騰之意更甚,她不想再在這裡與這幾人繼續摻和下去。
“既然兩位有家事要說,那我便先告辭了。”她神色淡淡地扔了一句,轉身便要往外走。
平西侯卻要上前攔住她。
“你不能走。”
秦苒苒揚起下巴看他,眼神淡漠。
“我憑什麼不能走?難道你要傳出去平西侯府的大伯,要對自己的弟媳下手嗎?”
“這事傳出去之後,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難道你還能讓這種話傳出去不成?”平西侯振振有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