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當真是有氣撒不出來,憋得心裡十分難受。
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畢竟是自己的親娘。
平西侯看似關心自己母親的身體一般上前,低聲說道:“母親身體可還撐得住?”
他彎腰似乎是要為老平西侯夫人拂去身上的塵土,卻又在自己母親的耳邊停下。
“母親,不該說的可千萬不要說,要不然,兒子可就沒命了。”
老平西侯夫人耷拉著眼皮,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也看不出來她到底聽進去了沒有。
平西侯卻不敢繼續再說下去。
“平西侯,既然大家都到了,我們就開始了。”
宋大人自從知曉了事情的經過之後,膽子便放開了。
他如同審問普通百姓一般,狠狠地拍了一下驚堂木。
“平西侯,今日茂國公狀告你蓄意謀害你的發妻,對此,你可有什麼話說?”
“宋大人,我陸平安自問對我的發妻劉氏問心無愧。”
平西侯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回答。
“我這麼多年來對她一直照顧有加,就算她十年來一直無所出,我也不曾納妾,又怎麼會去謀害她呢?”
外麵圍觀的百姓之間頓時議論紛紛。
“這麼大的官,沒有子嗣還不納妾,當真是少見啊!”
“這麼說起來,這平西侯是個癡情的男人啊。”
“行了吧,茂國公府敢鬨上公堂,肯定是有證據的,要不然得多丟人!”
聽著外麵聲音越來越大的議論聲,宋大人敲響了手中的驚堂木。
“肅靜!”
“平西侯夫人,現在,請你將那一日的情景說一說。”
劉氏透過錐帽,看著站在公堂另一邊那個陪伴了自己十年,自己卻始終看不透的男人。
“那日鎮國公夫人到府上來看望老夫人,去到客房中休息的時候,平西侯與鎮國公夫人發生了口角。”
“這些日子平西侯度與鎮國公府的關係不是很好,平西侯度說過要與鎮國公府斷絕關係,但是鎮國公從肅州回來之後,平西侯就要我去與鎮國公夫人交好。”
“我厚著臉皮去,哪裡會得了好。那日我恰好到了客房附近,想去問一問鎮國公夫人有沒有什麼需要下人們去做的。”
“就聽著平西侯說了些話,鎮國公夫人不是很高興。”
“鎮國公夫人畢竟是有了身孕的人,若是有什麼意外,平西侯度難辭其咎,我便上去攔了攔,平西侯便說,我這麼多年來無所出,憑著什麼要挾他。”
“我自問這麼多年孝敬婆婆,侍奉夫君,湯湯藥藥隻要拿了過來,即便是我不想喝也得喝。”
“我為了侯府著想,什麼都忍了,就連對我的謾罵我都忍了,可是換回來的,卻是一個差一些便砸在頭上的花瓶。”
劉氏說著,聲音中帶了哽咽和失望,那語氣中心灰意冷的心酸意味,聽得旁邊的百姓都跟著紅了眼眶。
平西侯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宋大人見狀,皺了皺眉頭,開口問道:“平西侯,對於此事,你有什麼可辯解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