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還好好的活著?”
那位葉氏夫人的話語,如刀鋒般銳利就像是淩冽的寒風撲麵而來,昂熱坐在那裡隻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因此凍結。
昂熱他所有的傲骨,跟他此前在歐洲時被一眾混血種當成英雄的榮耀,就在剛剛被葉氏冰冷的言辭一擊戳破,隨之而來的是徹骨的寒意。
眼前的女子,她是路山彥的妻子,同時也是一位失去丈夫的女子。
眼神和表情,凝聚著化不開的冷峻。
而反應過來的羅氏,則急忙擋在昂熱跟葉氏的身前:“夠了!葉娘!彆讓貴客看我們路家的笑話,覺得我們沒涵養。”
聞言葉氏微微欠身,彬彬有禮,此時的她儀態優雅,沒有一點的差錯,神色從容不迫仿佛先前那句話是幻覺。
“是啊,我沒涵養……我不懂得你們的那些大道理和禮義廉恥,我隻是知道,我的丈夫他死了!”
就在這時路家老太太被下人攙出,在那裡揮著拐杖怒斥道。
“彆吵了!我還沒死呢!繞麒他娘,你趕快把二房攙下去,彆讓她丟人現眼。”
“喏……”羅氏微微欠身,轉而把那葉氏攙扶了下去。
反觀葉氏則是一把甩開羅氏,對一旁的羅氏怒斥道。
“撒開!我會自己走!”
跟著葉氏便紅著眼,匆匆離開現場。
望著替自己解圍的路家老太,昂熱在那裡微微頷首道。
“抱歉……女士,對於您兒子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我們秘黨會永遠銘記他的貢獻,路家的後人若是遇到什麼困難,我們也會全力的進行資助和幫扶……”
路家老太聞言沒有一點感情波動,她的表情冷峻而平靜,宛如深不見底的寒潭那般讓昂熱膽寒。
因為昂熱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甚至不知道他是否憤怒。
跟著路家老太平靜道:“可是……這些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
路家老太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昂熱:“我的兒子死了,對於我來說,這件事情的結果就隻有這一點……
“我唯一的兒子死了,我最心愛的,同時也最寄予厚望的,從小教導並且一點點的注視著他長大的兒子死去了。”
“昂熱先生,梅涅克先生,你們知道死是什麼意思嗎?”
“意思就是,我再也見不到他了。”
“拋開所有那些宏大敘事不談,這就是我作為一位晚年喪子的母親,唯一的想法跟所有的感想。”
跟著她注視著昂熱,平靜的道。“現在你知道我的想法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昂熱的臉漲得通紅,支吾了半天才從自己的牙縫裡麵緩緩擠出一句:“女士,路的犧牲他是……”
然而昂熱的話還沒有講完,那位路家的老婦人就打斷了他,搶過他的話茬在那裡自顧自的敘述道。
“山彥的犧牲,守住了秘黨的秘密,把那些龍王再一次掃進了曆史的垃圾堆,並且成功讓人類曆史能延續下去,他的犧牲最後拯救的是全世界……昂熱先生,您打算這麼說對嗎?”
“你說的那些,我都知道……”
“因為山彥的父親,當年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