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營長哪去了？”
“他是不是丟下弟兄們，自己個逃命去了。”
“我看那小子麵相就靠不住。”
“乾脆大家也散夥吧……”
大群士兵圍著二連長他們吵吵嚷嚷，麵對哨兵的槍口依舊顯得十分激動。
這就是草台班子的悲哀了。
看起來欣欣向榮的三營，居然因為楊鋒出去時間長了一些，這麼簡單就瀕臨崩潰的邊緣，曾經被人拋棄、忽視過的潰兵們，他們對這事是格外的敏感與恐懼。
“楊長官是不會拋下我們的。”
“放屁！”
“他隻是出去辦事去了。”
“胡說！”
“大家先回去，營座很快就會回來的。”
“騙人的鬼話……”
看這架勢，士兵們有點說什麼都不信了，群體情緒也到了爆發的邊緣，一場兵變可以說是到了臨界點。
正好趕回的楊鋒當機立斷，拔出手槍直接摟火。
“砰砰砰！”
正在鬨事的士兵一縮脖子，猛回頭就看到了麵無表情的楊鋒，飄著青煙的槍口頓時就讓他們回憶起楊鋒崩人的那個瞬間。
“營座回來了，他沒有拋下我們……”
有人對著同伴大叫，所謂的誤會瞬間解開，剛才吼的最大聲的那些人，他們一個個臉上都是尷尬的神情。
“好了好了，大家都看到了，誤會一場，都回去睡覺吧！”
打鐵趁熱，二連長想要把士兵都轟回去睡覺，可楊鋒想了想，乾脆借這個機會，讓營裡的弟兄們吃顆定心丸，免得類似場景影響了三營的戰鬥與運行。
“來來來，都到我身邊來，有什麼話咱們說清楚，免得下次做我的槍下亡魂，死的不情不願。”
這一刻楊鋒的聲音就仿佛有某種魔力，那些口中大叫不信的士兵，漸漸就全聚集到楊鋒麵前了，臉上還掛著明顯的愧色，幾百人愣是冷不到一絲一毫的聲音。
看到這一幕，二連長也示意警衛連的士兵壓低了槍口
“我們幾個去搞錢去了。”
“搞錢？”
“大家都是當兵的，這裡麵的道道不用我多說了吧？不搞錢你們的全餉哪來的？你們每天的吃喝哪來的？總不會是大風刮來的吧？”
“……”
“寶山縣城一戰，我們幾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那個時候我就已經發誓，絕不會放棄任何弟兄、絕不會讓弟兄們再餓肚子，我今天就是去遵守誓言去了。”
“……”
楊鋒的聲音不高，但卻說得眾人臉上的愧疚之色更盛，二連長、老高、老眯他們幾個全都挺起了胸膛。
“我也明白，大家都吃過長官的虧，害怕再給人賣嘍，所以我就是再怎麼詛咒發誓，你們也不會輕易相信，那咱就這麼辦，如果哪天我跑了、拋下你們了，你們誰找到我，他就可以照我腦袋上來一槍。”
“營座？這可不行啊！”
“就是說，這也太誇張、太晦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