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
子彈落在水中、落在石頭上,偶爾也會鑽進日軍的身體。
當大片的日軍,隻能小心翼翼的匍匐前進,不停祈禱子彈不會找上自己時,後麵的日軍炮兵忽然發射了幾枚煙霧彈,頓時就封鎖了樹林前的視野。
“帝國的武士們,衝啊!”
“衝啊……”
隊伍中的軍官指揮刀一指,臥倒的日軍就用呐喊來給自己鼓勁,然後呼啦呼啦的淌過了小溪,隨即樹林中的勃朗寧又再次開始了瘋狂掃射。
短短數秒後,迫擊炮也加入了攻擊,在日軍隊伍中揚起了一蓬一蓬的煙塵,對跨過小溪的敵人無情的絞殺。
殘酷的戰鬥在繼續。
大隊日軍衝到斜坡上,不是被重機槍乾掉,就是被迫擊炮炸飛,偶爾有那種運氣爆棚的,最後也會被跳雷給收拾掉。
突然一個斷臂的日軍,他自知無望,於是就拚儘一切的狂奔,隻想為同伴爭取一線生機時,腳下卻碰到了一根絆繩……
“轟!”
滿是炸藥的爆破筒響了,誇張的氣浪席卷了周圍數十米的區域,直接就炸碎了日軍的攻勢。
至於那個斷臂的日軍,恐怕連拚湊都拚湊不起來了,而且無奈的日軍軍官隻能下令後撤,潮水一般的日軍又再次掉頭就跑。
隻是這一次,在那小溪對岸,不起眼的草叢旁邊,幾個滿頭大汗的軍曹、曹長,他們正舉著望遠鏡,努力想要尋找勃朗寧重機槍的位置。
“看到了嗎?”
“十分抱歉,還沒有。”
“該死的,鐵背旅的家夥們,真的是太狡猾了。”
“看,左側樹林的邊界處,十點鐘方向。”
“是槍口焰。”
“呦西!馬上聯係炮兵。”
“嗨……”
果然,在環境如此單調的陣地上,還是麵對一群老手,重機槍想長久的隱藏起來是不可能的。
不過日軍也有自己的考慮,發現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實施摧毀,反而是耐心的把士兵撤下來,進行了短暫的休整。
20分鐘後,楊鋒這邊的戰壕剛完成2-3成,一陣暴風驟雨般的炮擊就來了。
“嗖嘭嘭嘭嘭”
“嗖嘭嘭嘭、吱嘎嘎嘎……”
不難猜測,這次日軍是賭上了一切。
猛烈的炮擊不但是肆虐地麵,更是把林間的大樹都給炸斷了。
暴露的機槍工事,更是日軍重點照顧的對象,一輪一輪的炸到最後,居然把樹林都給點著了,這馬上就讓楊鋒頭痛了起來。
這火勢要是蔓延起來,什麼阻擊戰,大家都會變成燒豬。
於是日軍的炮擊剛一放緩,密密麻麻的日軍押著偽軍瘋狂湧來,可楊鋒卻已經顧不上阻敵了。
“莽子?”
“到”
“帶一個排的弟兄,把火給我滅嘍。”
“是”
“其他人堅守崗位。”
“旅座?”
“怎麼了,說話。”
“坍塌的樹木壓塌了重機槍工事,裡麵、裡麵的弟兄都完了……”
“李伯俊?”
“到”
“這邊你來指揮。”
“旅座、旅座?”
沒理會身後的召喚,楊鋒順著淺淺的戰壕就飛快的奔跑起來。
這一刻炮彈還在樹林中砸下,莽子帶著30個弟兄,奮力衝到著火的位置,還沒等動手滅火,已經有三分之一的弟兄倒了下去。
轟吧!
小日本你們就儘量轟。
我看你們能帶來多少炮彈,等你們全部打光了,就該輪到我了。
楊鋒用眼角瞥著那邊的慘狀,咬的嘴唇都在出血,可他現在卻不能過去幫忙,因為這一次日軍偽軍衝鋒的規模直接暴增到了2000人,隻靠一挺重機槍是不可能壓住他們的。
“突擊、突擊!”
“闊落賽!”
“吼。”
“想要活命就跟我衝。”
“殺呀!”
日語中文摻雜在一塊,一眼望不到儘頭的敵人,已經跨過150米距離,來到了小溪跟前。
剩下那挺勃朗寧已經在瘋狂的掃射收割了,可敵人卻是殺之不儘,結果李伯俊是當機立斷。
“所有人,自由射擊,把敵人壓下去……”
“突突突突……”
忍耐已久的黃油槍和加蘭德,終於得到了釋放的機會。
它們瞬間釋放出的金屬風暴,直接令日軍的衝鋒後退了5-6米,這絕不是什麼視覺誤差,而是前麵5-6米範圍內的所有日軍、偽軍,統統都倒了下去,變成了新鮮的屍體。
這一幕,簡直讓後麵觀察的日軍指揮官頭皮發麻。
他們一直以為,阻擋他們活路的不過是一支精銳小隊,多付出點代價,還是能夠突出去的。
可事實證明他們錯了,而且是錯的離譜。
藏在小溪對麵樹林中的,絕對是一支頗具規模的部隊,看這火力水平,至少也是兩個營。
那情況可就完全不同了。
稍加猶豫,指揮官就黑著臉,低聲詢問了起來。
“我們的炮彈還有多少?”
“不到100發了。”
“……”
“聯隊長,前沿損失太大了,要不要撤回來緩口氣?”
“八嘎!”
“嗨!”
“繼續進攻,把所有的支那人都押上去,用他們去消耗敵人的彈藥,命令炮兵沿臨界線開火,生死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