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戴上了防毒麵具、套上了防化服,楊鋒就讓香肉將金屬罐取出,他則是一個一個親手打開、踹倒。
當透明油狀物傾瀉而出,在空氣中迅速汽化,然後就彙入那滾滾的煙塵時,楊鋒也是站的遠遠的,雙眼緊盯著煙塵的走向。
不要起風。
千萬不要起風。
這一刻不需要老天爺幫忙,隻要老天爺不來搗亂就足夠了。
楊鋒反複在心裡嘀咕,結果還真是夢想成真。
不知不覺當中,人工煙塵就擴散到了5-6公裡寬,緩緩來到日軍死守的斜坡前,先是吞沒了地麵上的屍體,接著就一步一步、一寸一寸的把數萬關東軍都籠罩了起來。
“咳咳咳,怎麼回事,哪來的煙塵呀?”
“是從西麵吹過來的。”
“八嘎!小心戒備,當心支那人的偷襲。”
“嗨!”
陣地前沿,一名軍曹還在叮囑部下,誰知下一秒,他身體一震就鬆開了掩住口鼻的手,眼睛漸漸瞪大,表情也隨之驚恐了起來。
“喂?你們聞到什麼了嗎?”
“聞到什麼?沒有啊!”
“你們沒有聞到一股芥末的氣味嗎?”
“你這麼一說,似乎真的有啊。”
“克騷!是毒氣,他們釋放毒氣了……”
軍曹終於確定了,遺憾的是太晚了!
當日軍慌張取出防毒麵具,奮力往自己頭上戴時,他們的皮膚已經傳來了劇烈的灼燒感覺,雙眼辛辣到睜都睜不開了,對芥子氣這樣的糜爛性毒氣而言,僅僅一具防毒麵具,壓根就沒有意義。
很快,日軍陣地上的騷動就演變成了崩潰,少量騎兵和車輛率先逃出去,拚命遠離那些要命的煙塵。
至於步兵就倒大黴了,饑餓多天的他們,跑一跑就耗儘了體力,接著就是在煙塵中翻滾、慘叫,直到他們咽下最後一口氣。
那些體格健壯、接觸比較少的更慘,一時半刻不會致命,結果就隻能一直一直的承受折磨,看著自己雙手、脖子上的皮膚起泡潰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受不了了。”
“媽媽、媽媽!”
“砰”
一聲槍響,一個倒下的軍官用南部手槍解決了自己。
可惜更多的日軍沒有手槍,他們想要自我了結都沒那麼容易。
一個士官奮力解下了腰間的手雷,誰知他想要拉環時,這才注意到了自己的手,五根手指隻剩下兩根了,一根大拇指、半根小手指,其他的都已經爛到脫落,傷口處還在冒血,還露著森森白骨。
絕望的士官想要哀嚎,但他的嗓子已經發不出聲音了,很快一隻眼睛也變成了爛乎乎的血窟窿,隻剩下胸口還在微微的起伏。
直到最後,血、膿、爛肉的混合物塞滿氣管,他這才活活的被自己的組織碎片給嗆死……
通過無人機的視角,楊鋒看著自己的傑作,足足3-4公裡上的一片屍骸地帶,臉上也不見絲毫的喜色。
這東西實在太過歹毒了。
有選擇的話,楊鋒寧可扭斷日軍的脖子,也不喜歡用這種方式乾掉他們。
不過這些芥子氣都是日本人自己製造的,用在他們身上也算是一種報應了……
“哪架無人機,不能再要了。”
“嗯”
“我沒有探測到無線電信號,日本人應該沒有把消息送出去,隻要等他們的增援一到,還能狠狠的陰他們一把。”
香肉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興奮勁。
人類的生死對它完全沒有影響,此刻不過是因為楊鋒計謀成功而顯示出的一種喜悅、一種得意。
可惜楊鋒還做不到這個程度,他的聲音從防毒麵具下傳出,不知不覺就帶上了一股沉悶的感覺。
“這些化學戰劑,可以持續多久?”
“3-7天左右。”
“能不能快點加速這個過程?”
“你小子是擔心會誤傷平民?”
“我是怕汙染這塊土地。”
“兩個辦法,要嘛大雨衝刷,要嘛就燒。”
“……”
聽了香肉的話,楊鋒又看看那片恐怖的屍骸,突然就起步往前走去……
不久,徐征他們就接到了楊鋒的聯絡,告訴他們停止撤退、原地待命,結果徐征等人還真挺有勇氣,真就命令聯軍擺出了一副就地防禦的架勢。
可是當聯軍的偵察騎兵散開,小心翼翼的確認關東軍的動向時,楊鋒卻已經站在了地獄的中央,手裡還拿著一部相機。
煙塵還在滾滾而來,不過香肉卻向楊鋒保證,他不脫下防護服、不接觸任何東西就無需擔心。
楊鋒此行可不是閒的,他是來為自己解惑的。
按照他的估算,甚至是香肉的計算,關東軍早就該餓的動彈不得了,怎麼還能一口子打退聯軍好幾輪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