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住!穩住!”
“等敵人離近了再打。”
“把手榴彈都給我備好了,隨時預備扔出去。”
“二連、三連,警戒兩翼,小心敵人的騎兵兜回來……”
4-50厘米高的荒草中,警衛營的軍官、士官都在安撫部下,在四麵八方的馬蹄聲中等待,真的是太過煎熬了。
最關鍵的還有這個警衛連,可不是老高掌握的那支。
這裡一小半是不願意離開行伍的老兵,一大半卻是三王山訓練出來的精銳,但是要說戰意和經驗,還是要比鐵背旅那邊差了好多。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這一刻,位置靠後的機槍手們,已經把攢射方向調整去了兩側,因為分出來的兩支柱州騎兵已經快和第一道防線平齊,必須防止他們威脅側翼。
無奈楊鋒剛感覺不對勁,一名敵方騎兵就從彌漫的煙霧中竄了出來。
“殺呀!”
“塔噠、塔噠、塔噠塔噠塔噠塔噠……”
高舉的馬刀,瘋狂的呐喊,關鍵是密密麻麻的騎兵不斷湧出煙霧,一下子就來到了警衛營的防線前200米。
“打!”
“甩!”
“砰砰、砰砰砰、突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嘭嘭嘭!”
這個瞬間,楊鋒匆匆布置的兩道方向就仿佛是拉扯到極限的彈弓,刹那間就進行了恐怖的大反彈。
什麼連發步槍、衝鋒槍、手榴彈,總之一切一切的武器都在開火。
而他們彙聚成的火力更是遠遠超過了柱州騎兵的想象。
身邊的爆炸
迎麵而來的子彈
還有各種凶猛的側射
企圖要正麵破陣的騎兵,直接就被警衛營手上200多支黃油槍給打蒙了,劈裡啪啦的連連墜馬,就好似那海浪在礁石上撞得粉碎。
“唏律律律……”
“哇啊、啊、呃、哎呦……”
前麵的人倒下,後麵的還在繼續衝。
發現有馬匹的屍體礙事,騎兵是本能的一抖韁繩,於是胯下靈敏的馬兒就猛地躍起躲避。
可誰知事情就是如此的湊巧,一根爆破筒炸開,膨脹萬倍的氣浪一下子落到了騰空的騎兵、馬兒身上,在0.01秒時間內就震得他們臟器破碎、體內是一塌糊塗。
可即便是這樣,巨大的慣性還在推著騎手與馬兒的屍骸移動,直到跨過4-5米距離,死命的撞到另外兩名騎兵身上,撞得他們全部倒地亂滾。
這時飛馳而來的馬蹄子,一腳就踏破了其中一人的腦殼。
開火、換彈、再開火、再換彈……
區區200米,戰馬好像竄了兩竄就過來了。
甭管警衛營的火力多猛,始終還是有那漏網之魚。
一個川軍弟兄剛射落一個,嘴角的笑容還沒有睜開,伴隨著一閃而過的寒光,他就詭異的看到了自己的身軀,還有脖頸處噴湧的鮮血。
原來是旁邊伸過來的一柄馬刀,直接就斬掉了他的頭顱。
不過殺他的柱州騎兵也好不到哪去。
等他縱馬撞飛一人,揮刀又砍斷一人的鎖骨後,兩支黃油槍就盯上了他。
一口氣一梭子,等足足60發子彈全嵌入騎兵和戰馬的身體,就聽到撲通一聲,人馬就一塊倒了下來。
足足數百名柱州騎兵,生猛的撞開了第一道防線,有那川軍的弟兄,舉著手榴彈都沒來得及扔出去,自己就跟麻袋一般的給馬匹撞飛了。
還有的被騎兵砍死砍傷,這一刻敵人騎兵的威力也是發揮到了極限。
可惜盛極而衰!
當這幾百騎衝過第一道防線,來到第二道防線麵前時,唰的一下子,無數雪亮的苗刀就如短矛一般的豎立起來。
另外再這些苗刀的後麵,更是有源源不斷的子彈飛出。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是保安團不舍得給苗刀營配備衝鋒槍,完全就是他們自己不願意用。
這些人曾經是山中的獵手,曾經是寨子裡的勇士,從小就過著槍不離手的日子,所以各個都是百步穿楊的神槍手。
“塔噠塔噠、噗!”
“唏律律律、噗!”
“籲籲籲、噗……”
馬上,柱州騎兵就跟肉串一樣,一個個的被穿在了苗刀上。
儘管馬匹的衝勁非常大,往往要4-5個人才能抵住一個,而且一不小心就是刀折、人飛的下場,可是這也成功的激發了苗刀步兵的凶性。
“啊……”
“噗噗噗噗……”
“啪!”
“嘭……”
馬背上的騎兵遲疑了,主動減慢了衝刺的速度,可是三把苗刀已經迎了上去,狠狠的戳在了戰馬的胸口跟脖子上。
其中一把苗刀更是因為戰馬的掙紮,刀刃發生了偏轉,一下子就貫穿了騎兵的大腿。
當騎兵瘋了一般的大叫,握著苗刀的川軍還在奮力往前推、往前頂,最後整個人甚至都堵在了刀柄上。
如此一來的效果就是狹長的苗刀,一寸一寸的貫穿騎兵的大隊,金屬在皮肉間摩擦,產生了令人發狂的劇痛。
這時戰馬也到極限了,它猛地一擰,川軍手裡的苗刀都給掙斷了,緊接著就是碩大的馬身撞過來,撞得幾個川軍是滾倒了一片。
可即便是這樣,手持斷刀的川軍還是爬起來,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朝著瘸腿的敵人撲了上去。
“龜兒子!老子要你的腦殼兒。”
“瘋子!離我遠一點。”
“哢哢、砰砰,噗……”
一條腿被苗刀貫穿,正在瘋狂失血的騎兵,拔出手槍就是兩槍,直接就貫穿了川軍的右胸,可是在倒下的瞬間,呲牙咧嘴的川軍還是把苗刀投擲出去,正中目標的脖子……
混戰還在繼續,看到中央突破的同伴被殲滅,尤其是看到楊鋒的部隊火力如此驚人,左右兩翼的敵人也顧不上兜圈子了,他們是突然掉頭,接著就迅速的夾擊過來。
關鍵盛安東選擇的位置很巧妙,故意從第二道防線的側後動手,就算苗刀營的槍法再準,步槍的射速也遠不如衝鋒槍。
暫時來說警衛營還在朝這邊奔跑,可是柱州騎兵已經到了眼前。
於是沒有人喊叫,也不需要命令的催促,頂在前麵的弟兄,他們就一個個的放下步槍,轉而拎起了苗刀。
不過敵人的數量太多了,光是那馬蹄聲就能叫人膽寒。
所以弟兄們不再把刀當短矛用,而是讓刀恢複了原本的屬性。
雙腿一弓一蹬。
雙手緊握刀柄。
刀刃微微傾斜在身後。
這樣當敵人的騎兵衝近時,刀手奮力一揮,苗刀恐怖的攻擊麵就能夠達到兩米多,而且刀鋒一過馬腿就鮮血飛濺,甚至是直接被斬斷。
“唰、唰唰唰唰……”
“噗噗噗、撲通撲通……”
“哎呀!啊!唏律律律律……”
要嘛揮刀斷腿。
要嘛自己被撞飛。
就用這種一命換一命的打法,苗刀營愣是頂住了柱州騎兵的兩麵夾擊。
當無數馬匹瘸腿倒地,苗刀營的弟兄也是一排一排的被敵方騎兵淹沒時,幾道身影卻突然衝入了搏殺最為激烈的區域。
“轟、轟轟轟!”
幾根爆破筒開路,炸的後續敵人四散而逃,楊鋒立刻腳下加速,一個猛子就撞到了一匹戰馬的身上,接下來所有人都看到了,上千斤的戰馬更是被撞得一個趔趄,最後轟然倒下。
“突突、突突、突突……”
左手上的MP7,連續幾個點射,三名圍上來的柱州騎兵已經是接連落馬。
“呼、噗呲咯吱,轟隆……”
緊接著右手上的大鐵錘一掄,正中一匹戰馬的腦袋,乾脆就把馬頭敲的稀爛,連聲慘叫都沒有,戰馬就直挺挺的倒向了旁邊,順便還死死壓住了馬背騎兵的一條腿。
“乾掉他,快乾掉他。”
“是”
“突突突突……”
不遠處的柱州軍官意識到楊鋒是格外不好惹,於是就指著楊鋒不停的催促。
當他身邊幾個警衛,端起衝鋒槍就一通掃射時,莽子就瞬間跳到了楊鋒麵前,手中的防彈盾一豎,立即被子彈打的是火星飛濺。
隻是等柱州這邊打夠了,防彈盾後麵就馬上飛出了好幾枚手榴彈。
“嘭、嘭嘭,唏律律律……”
被彈片炸傷的馬兒是又蹦又跳,隨即一道苗條的身影就從防彈盾後側竄了出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
雙手雙持,五秒七槍。
廖莎露了漂亮的一手,等待槍聲過去,馬背上的柱州騎兵摔下去好幾個,弄得戰馬都不知所措了,就隻有一個倒黴的家夥腳卡在馬鐙腫,屍體被一路拖著跑了好久。
楊鋒他們會加入肉搏,最大的原因就是雙方人馬已經攪在一塊了。
機槍、槍榴彈之類的武器都會造成誤傷,那麼就乾脆麵對麵的搏殺好了,反正楊鋒有絕對的信心,在係統技能的加持下,在廖莎、莽子的配合下,一般人類絕不是自己的對手。
事實上這一點也很快得到了證實。
楊鋒兩把大錘是所向披靡,奔跑衝刺的戰馬,一錘子下去就能給輪飛。
再加上莽子的掩護,廖莎的速射,從左側發起攻擊的柱州騎兵,竟然被苗刀營給殺散了,到最後直接拍馬逃竄。
至於二道防線的左側,警衛營也算是及時趕到,哪怕是在混戰、肉搏戰當中,黃油槍也依然是那麼犀利,近距離一梭子可以讓任何敵人歇菜。
殺、殺、殺!
隻要麵前出現阻礙,楊鋒就統統一錘子掄過去,這段時間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砸碎了多少人頭、馬頭,直至殺到眼前一空,渾身浴血、猶如惡鬼一般的楊鋒才聽到弟兄們的歡呼聲。
等他拄著錘子回身一看,橫七豎八滿是屍體的戰場上,除了氣喘籲籲的苗刀營,紅著眼睛的警衛營,就隻剩下失去主人的戰馬了。
旁邊廖莎抓起步話機聽了聽,趕緊湊上來報告。
“旅座,敵人的騎兵撤了。”
“跑回去多少?”
“應該是不到2000騎。”
“步兵的動向那?”
“實際上騎兵發起衝鋒,步兵就一直在撤退,現在距離咱們六公裡左右……”
僥幸啊!
萬一柱州叛軍再生猛一些,用騎兵纏住自己,接著步兵不惜代價的增援,那麼楊鋒今天就真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過敵人的失誤,那就是自己的機會。
“命令洋和尚中隊繼續延伸打擊,一刻都不能讓敵人消停。”
“是”
“問問背刺的弟兄們,完全沒有步兵的掩護,問他們還敢不敢追?如果敢的話,那就立刻行動。”
“是,不過背刺的彈藥不多了。”
“這不是問題,告訴他們,追上去炮彈、油料要多少有多少……”
楊鋒說這話,自然是有絕對的底氣。
給背刺中隊補充完,20幾輛自行火炮是嘎啦嘎啦的加速追擊時,楊鋒才有功夫問了問步兵的損失。
警衛營500人傷亡340.
苗刀營520人傷亡430.
麵對敵人的騎兵,他們儘到了自己的本分,幾乎是拚光了整支部隊。
特彆是苗刀營中的兩位連長,親兄弟背靠背的應付敵人的騎兵衝擊,最後屍體都是死死的疊在一起。
戎馬多年,楊鋒不但心硬了,也早忘了怎麼流淚了,他就是想哭都哭不出來,唯一能做的就是脫下自己的軍裝,蓋住了那兩張血肉模糊的臉。
全員帶傷、體力耗儘的步兵隻能在原地等待。
大概兩個小時之後,洋和尚中隊來到了跟前。
大概又過了兩個小時,正午的大太陽曬得人心情煩躁時,指揮部才姍姍趕來,直接就開始在這裡安營紮寨。
弟兄們的屍體,暫時擺在一旁。
敵人的屍體直接堆在一起焚燒,傷員、俘虜全圍在木柵欄之內,架起的機槍保證他們比兔子還乖。
川軍的弟兄們,但凡是有空閒的,全都去幫忙處理馬肉,開膛扒皮、去頭分割,這幾千匹死馬足夠大軍吃上一陣子了,當然楊鋒直接就坐進了指揮部。
“嘩啦……”
捧水在臉上一抹,水盆裡麵就直接變成了淡紅色。
等楊鋒簡單衝洗一下,坐在那接受莽子的包紮,廖莎就捧著文件夾報告了起來。
“從昨夜開始,兩個炮兵中隊已經追擊40多公裡了,小心柱州方麵肯定非常的疲勞。”
“好,那就命令背刺停止前進,讓重迫大隊加速前進,在這裡構築新的炮兵陣地。”
“是”
“李德仁他們到什麼位置了?”
“距離敵人還有三小時左右的路程,應該於下午三時發生接觸。”
“柱州方麵不傻,相信他們也知道了這一點,並且會做好準備迎擊……,命令李德仁他們加快速度,戰鬥早一點打響,敵人的準備就倉促一分。”
“是”
“聯絡錦城,讓白龍飛那小子帶機群過來助戰。”
“是”
“突厥方麵的動向那?”
“還在加速趕來,這會兒應該在通過共和地區。”
“那還遠著那……”
這一刻的楊鋒是眼神炯炯、信心十足,接下來幾天圍攻柱州叛軍的戰鬥,他有著絕對的把握,麵對又累又餓、意誌崩潰的敵人,士氣高昂的川軍不可能打不贏。
誰知下一秒,更加的驚喜就來了。
有人在帳篷外麵大叫,光聽聲音就透著一股喜慶。
“報告,我們在俘虜中有重大發現。”
“進來說。”
“是”
馬上一個美滋滋的軍官進來給楊鋒他們敬禮。
“說說看,什麼重大發現?”
“我們找到了柱州叛軍的大帥盛安東,活的。”
“真的?”
“真的,已經由俘虜辨認過了,人就在帳篷麵前。”
“好啊,果然是個重大發現,這一仗再不會有任何的懸念了……”
臨陣換帥這可是絕對的大忌!
不管現在誰指揮柱州叛軍,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服眾,況且有盛安東在手裡,楊鋒還能打出新的王炸來。
一想到這楊鋒就催促了起來。
“把人帶進來聊聊吧”
“是”
隻見美滋滋的軍官往旁邊一閃,兩個士兵就拖了一個五花大綁、垂頭喪氣的男人進來,引得楊鋒都前傾了身體。
根據情報,盛安東可是盛長官麾下的第一乾將,兩人還是叔侄關係,彆看仗還沒有打,但逮到他就已經算是了斷了盛長官一臂了。
就在楊鋒一邊打量、一邊組織開場白時,盛安東卻猛地抬頭了。
“姓楊的,給我個痛快吧!”
“想死?”
“落到你手裡,難道還有好果子吃?”
“這可不一定,說不好我還能送你一場富貴那?”
“富貴?你不用妄想了,我是絕不會出賣盛長官的。”
“嘿嘿嘿……”
簡簡單單幾句話,楊鋒心裡就已經確認了,這盛安東絕對是一個聰明人,就是思想有點迂腐,不然就是還有什麼顧忌。
既然如此就隻能用特殊的法子來說服他了。
於是楊鋒直接起身,來跟前來抓著盛安東身上的麻繩,簡簡單單的那麼一扯,誰知手指粗細的麻繩就跟麵條一般的崩斷了。
“啪、啪啪、啪”
盛安東的大腦一片空白,儘管聽說過楊鋒楊兆青悍勇無比,但是人怎麼可以強壯到這個地步?是不是隻有鐵鏈子才能夠拴住他?
然而盛安東還沒想出個所以然,楊鋒就忽然握著他的手,並且朝著廖莎使了個眼神兒。
會意的廖莎動作飛快,從旁邊拿出一部相機,哢嚓哢嚓就給楊鋒和盛安東拍了兩張照片。
“喂?你乾什麼?”
“沒什麼,就是記錄一下這珍貴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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