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樸樸樸樸樸……”
“嗵嗵嗵、嗖……嘭嘭嘭……”
一串一串的彈線射來,打的水麵上是一串一串的漣漪。
一發發炮彈轟擊過來,馬上就掀起了高高的水柱。
但是江水既限製了楊鋒的活動,又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楊鋒的安全,那些子彈和彈片都被大大的削弱了威力,隻要楊鋒不是被炮彈直接命中,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嗖嗖、噗噗噗”
“嘩啦……”
躲避數秒的楊鋒,忽然從水裡探出頭來,即便是這樣他手中的燃燒棒依然在散發紅光,接著一臉水漬的楊鋒就朝著左前臂的單兵信息終端大吼了起來。
“地老虎,給我把日軍的火力壓下去,突擊隊的弟兄們,不要硬扛,全部跳到水裡,在水下把木筏都連接到一塊,還有那些小船也可以橫在岸邊抵擋子彈,工兵營,看你們本事的時候到了,把鋼舟浮橋給我搭起來,負責運輸的卡車,暫時不要往前擠了,去左右兩邊的開闊地等著去……”
刹那間,單兵信息終端就侵入了所有的通訊頻道,困在橘子洲上的各個部隊,他們電台裡麵就全是這些內容。
儘管說簡單、粗暴,可是卻非常的明確,立刻就在混亂的戰局中給所有人指出了一條明路。
隨即坦克團首先反應,在地老虎的連聲催促、大罵之下,上到橘子洲的謝爾曼坦克開始一輛一輛的排開,將損毀的坦克撞開、推走後,朝著東岸是不停的炮擊。
從攻擊效果來看,直瞄火力顯然要比重迫、榴彈炮更加精確,迅速就掀飛了日軍好幾挺機槍。
緊接著突擊隊的弟兄們,他們也按照楊鋒的吩咐,一部分人下水去作業,另外一部分就把小船和木筏豎起來,充當臨時掩體、果然是大大降低了傷亡。
不過捋順最快的還要數工兵營、還要數鋼舟浮橋這邊。
擠作一團的運輸卡車散開,通道就立刻順暢了起來,當一個個組件被扔到水裡,鐵鏈子一拉,鎖扣一掛,眨眼之間浮橋又延伸出去3節、朝著東岸延伸了20幾米。
“嗖、嘭嘭嘭轟……”
炮兵縱隊突然齊射,並且用的還都是煙霧彈,馬上就把東岸日軍陣地遮蔽的七七八八了。
看不到目標的日軍無法開火,隻能是急的哇哇亂叫,不過同樣是趁這個機會,他們也在往前沿增兵,將更多的輕重機槍、迫擊炮都送了上來。
要知道煙霧是不會永遠存在的。
一般發煙彈頂多堅持個幾分鐘,三王山的化學部門不算強悍,所以在風力的影響下,僅僅是3-4分鐘,籠罩東岸的滾滾煙霧就散的差不多了。
就在日軍咬著牙、露出殘酷的冷笑,握著機槍就想要開火時,一陣哚哚哚的聲響卻由遠而近,跟著在照明彈的光亮下,鐘馗大隊就以w字隊列殺入了戰場。
“噗、噗噗噗噗、嗖嗖嗖嗖、嘭……”
“噠噠噠噠噠……”
老規矩,先是一片天罰火箭彈,直接將正對浮橋的日軍陣地覆蓋了一遍,跟著直升機才分成小組開始盤旋,用機身側麵的03口徑機槍是儘情的掃射。
當這些子彈從天而降,躲在戰壕、工事中的日軍立刻就變成了無處可躲的靶子,被鐘馗們一群一群的射殺。
如此一來日軍也顧不上對江麵開火了,不是抱頭鼠竄就是倉皇還擊,無奈他們的高射機槍太少了,防空炮、機關炮壓根就一座都沒有,隻能是被鐵背旅的空中優勢打的傷亡無數。
如此機會,當然要死死的抓住。
隻見橘子洲右側的浮橋是越搭越長,已經都漸漸的靠近東岸了,這一幕自然是看的薛長官等人也熱血沸騰。
“真不愧是楊瘋子,居然這麼快就捋順了戰場。”
“還差一點點,就差那麼一點點了。”
“奇怪,敵人的重炮竟然也停火了,真他娘的見鬼了……”
就在將官們議論的時候,隱蔽處的鴿子團幾乎都要忙瘋了。
在一塊小小的空地上,各種型號的無人機正在頻繁的起降。
換電池、掛炸彈、臨時搶修……
現在鴿子團的弟兄們已經玩的很溜了,儘管說他們不懂遠離,但是卻可以利用這些未來的武器狠狠的痛揍日寇。
至於在這片空地的外圍,一支在鐵背旅名不見經傳的部隊正在警戒。
清一色的黃油槍、肩膀上還背著天罰,關鍵這個營每個弟兄都是在鐵背旅服役三年以上的老兵,而且他們的家人都已經搬到了三王山定居。
所以這片區域不要說是薛長官他們,就算是美國人、就算是上麵那位來了也進不去,除非是踏著他們整個營的屍體。
就這樣,在嚴密的保護之下,鴿子團把栗林手中的重炮全部敲掉了,不知不覺中就敲斷了日軍的脊椎。
“噠噠噠噠噠、嗖嗖嘭……”
十幾個鐘馗小組還在肆意盤旋,用凶猛的火力將東岸的日軍壓得抬不起頭,雖說還是有迫擊炮朝著逼近中的浮橋開火,但是已經壓不住國軍這邊的勢頭了。
“哢哢、咣當……”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鋼舟浮橋剛把最後一節掛上,一輛謝爾曼坦克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過來,但是到了跟前車組成員才發現,他們距離岸邊還有一段距離,大概是3-4米左右。
可就因為這3-4米,他們卻偏偏過不去,隻能停在浮橋的儘頭,仗著一身裝甲被敵人打的火星子直蹦。
“車長?怎麼辦?”
“衝過去。”
“啊?我、我不會遊泳啊!”
“……”
“萬一陷在江邊的淤泥裡麵怎麼辦?”
“笨蛋,咱們陷進去的話,彆人就能碾著咱們上岸了。”
“可、可是……”
“前進,反正不能擋著左右人的進攻路線……”
終於車長咆哮一聲,其他人也不再言語了。
這一刻楊鋒才剛剛趕到,正在從後麵往坦克上麵爬,萬萬沒想到謝爾曼突然倒車,猛地一晃險些就把楊鋒給甩了下去。
不過在倒車之後,這輛謝爾曼又開始前進,並且是一頭就紮進了江水之內。
“咕嚕咕嚕咕嚕……”
“嗚嗚嗚嗚……”
運氣不錯,水深不過1.5米,水下儘管有淤泥但是卻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當坦克車廂變成水簾洞,江水不停從各個縫隙漏進來時,司機卻猛地一推操縱杆,借著這輛謝爾曼就率先衝上了江堤。
“八嘎!爆破組,立即消滅那輛坦克。”
“嗨!”
距離不過50米,一名滿臉是血的日軍少尉,一眼就看到了緩緩逼近的龐然大物,隨即就用手中的指揮刀一指。
馬上幾名悍不畏死的日軍就衝了上去。
他們中間有人舉著手雷、有人抱著炸藥包,還有人端著長長的刺雷棒,這種奇葩的武器終究開始出現在了日軍手中。
“左側有敵人衝上來了,開槍快開槍。”
“右側也有,小日本這是要拚命了……”
沒辦法,就是孤軍突入的壞處,這一刻沒有步兵掩護的坦克就顯得是特彆的脆弱。
不過能被地老虎選來當頭車,那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儘管是麵臨左右夾擊的局麵,車長還是迅速就做出了決斷。
“不要慌,炮塔左旋、車身右旋,想要乾掉咱們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嘎啦嘎啦嘎啦、哢哢哢哢、噠噠噠噠……”
瞬間這輛謝爾曼就開始了轉動,隨即航向機槍和並列機槍就開始了猛烈的掃射,刹那間衝上來的日軍士兵就倒下去好幾個。
這輛謝爾曼已經儘力了,但他畢竟是雙拳難敵四手。
就在正麵第二波日軍,舉著刺雷棒衝到跟前時,楊鋒卻再一次爬上了炮塔,手中還死死握著重機槍。
“噠噠噠噠、樸樸樸樸”
“啊!”
“噠噠噠噠……”
一個果斷的掃射,乾掉逼近的威脅之後,楊鋒又迅速抬高槍口,對著周圍冒頭的敵人開火。
同時他還用腳一跺,先引起車廂內車組成員的注意,接著才拚命的大吼起來。
“跑起來,不要停,不能在這做靶子。”
“你誰呀?”
“楊鋒楊兆青。”
“旅座?”
“開車。”
“是……”
這下車組成員不敢怠慢了,駕駛坦克就開始在周圍繞圈。
不敢太往深處突,也不敢離開原地,畢竟後麵的僚車還在有樣學樣,從江邊的淤泥中往外衝。
片刻之後,地老虎也駕車趕到了。
這家夥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直接把一輛瘋子坦克扔下水,用這種方式把浮橋儘頭又墊了兩米多,這下子立刻就讓坦克團的突擊效率上來了。
隨即一輛一輛謝爾曼、一輛一輛瘋子坦克突突車就全衝上了東岸,迅速就開辟了一片登陸場。
大概100米之外,第九戰區突擊隊的浮橋也終於鋪設到了岸邊,跟著在日軍密集的火力封鎖下,一隊一隊的弟兄就開始往東岸衝。
雖說被西岸各種壓製、各種摧毀,但是日軍布置在東岸的重兵還是給國軍製造了很多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