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解毒了(1 / 2)

那一天, 毒手藥王把薑鐵山安排去能耗乾他內力又不會時候殺了他的苗人鳳那兒,回身去救了另一個廢物徒弟,先打一頓耗空了她的內力, 再罵一頓:“你師父就從不為男女之事所累!才有今日之成就, 看看你們三個,景嶽天生壞種, 你是個懶蛋, 鐵山是個傻麅子。好不容易開了竅,又惹上這種破事。”

薛鵲捂著臉大哭:“嗚嗚嗚嗚”

石一嗔:“我對你們也沒什麼指望,彆把蛇蠍喂死,草藥澆死,為師死也瞑目了。喝了這碗藥, 滾回去把藥王莊上上下下都打理好。”

薛鵲抽抽泣泣的接過藥碗,深覺師父也不是很可怕,難道他沒發現薑師兄有問題麼?剛想說,又怕千年鬼王借屍還魂,前來報複自己,咱們武林中人隻能殺了人家的屍體, 哪有本事殺鬼。“是,師父。您要出門麼?”

石一嗔不爽的歎了口氣:“自己去把藥渣子收拾了。”

薛鵲喝了藥, 這味道酸辣苦鹹澀五味俱全, 比什麼藥都難喝, 一直麻到嗓子眼去,及欲作嘔, 又強行忍著不敢嘔吐。恢複了些許體力,去收拾藥渣子。

一打開罐子,就看到裡麵半鍋熱水, 泡著一個乾乾巴巴不知道多少年曆史的骷髏頭。

什麼知識也抵不住這一幕,連滾帶爬的衝到門口,搜腸刮肚的大嘔了半天,吐的腦袋都疼,昏昏沉沉的趴在門檻上:“師父,這是什麼?”

“你薑師兄親自給你挖的藥引子。”石一嗔用一隻筷子挑著骷髏頭的眼眶,拎出來放在竹籃裡瀝水。拔出一把小刀,捏著薛鵲的臉,往眉心懸針紋刺了一刀,挑破皮膚,挑出一條紅色血管似的毒蟲,這東西似蟲非蟲,還在刀尖上亂扭了幾下,見風就枯乾。

薛鵲:我恨!!!這不會是鬼王自己的腦袋吧?嘔嘔嘔嘔。

石一嗔看她趴在地上放聲大哭,扶著腰歎了口氣,自己到了這個歲數,為什麼還要被徒弟們的兒女私情乾擾。又要告訴薑鐵山,這毒隻能毒一個人——沒長腦子嗎他還真的信了?

又要給薛鵲以安慰,告訴她,她師兄現在雖然開竅了機靈了學會滿嘴胡說八道,依然對她有情。

接下來還要拎著骷髏頭趕路五天,厚著臉皮跑到苗人鳳府上,但願還來得及。

……

普通的刀劍易折,木棍竹竿更容易斷。

苗人鳳一時間打的痛快,不願意停手再去找兵刃,況且薑鐵山也漸漸體力不支,刀劍無眼,倘若他一下沒招架住,本來就身中劇毒,再受了這一刀,豈不是大傷元氣。

扔下殘刀,提拳:“來!”

林玄禮開玩笑道:“苗兄,你不怕中毒?我自然也不怕你中毒。”

苗人鳳覺得他真幽默:“哈哈哈。”

雙方的拳法都是大開大合,剛猛無畏的作風,輕靈小巧不是不會,但打的興起時候,揍對方或是被對方揍兩拳都是很快活的事,不覺得疼痛,不打中穴位就不會痛到脫力。

林玄禮殘存的內力不足5%,瀕臨關機,彆說什麼大金剛掌了,就連拈花指都使不出來,真就全憑招式迎敵。

插招換式,拳掌相加。

隻是都有意避開穴道,專挑肉厚抗造的地方下手。

就在這最後關頭打了苗人鳳數拳,踢到一腳,也被苗人鳳按著打了幾拳。

苗人鳳隻熬了一夜,之後就吃飽睡好,自然氣力充足。把拳法又換做公門捕捉術,不好下重手,到了這個地步沒有內力護體,容易損傷內臟、折斷骨頭。就準備拿住他,在近身纏鬥中消磨掉力氣。

林玄禮徹底無力被按在地上,不論是內力還是體力都被耗空了,三天時間,熬鷹似的熬到內力耗儘,最後一腳兔子蹬鷹都沒踹開人,歎了口氣:“哎我不行了。”

幸好這句話不是和英英說的,也就不叫人絕望難過。

苗人鳳伸手拉他起來:“好痛快。咱們喝酒去。”

林玄禮完全脫力,內力耗空之後經脈都有些隱隱作痛:“起不來。不如就讓我在地上睡一會。”

苗人鳳伸手在腋下一舉,拎貓似的把人拎起來,仔細攙扶著往中堂走去。

“夏天地磚曬的熱乎乎的,躺著還挺舒服,這天氣太適合吃飽飯睡一覺了。”林玄禮的眼皮直跳,實在是很困,低頭瞧了瞧自己胸口散開的衣襟,眉心往下,順著鼻梁、人中、嘴唇、下巴,咽喉脖頸,一直到胸口蔓延向下的一道紅痕已是凝結如血,微微鼓起,就像是整個人被一把刀劈成兩半,又被閻王爺強行縫合回來——大夫的手藝還不太好。

“我實在是沒什麼出息,除了習武之外,最愛的就是吃飯睡覺。”

苗人鳳看出他不太愛喝酒,也不勉強:“飯菜和藥都備好了。”

廚子預備下一桌好菜,煎炒烹炸熬燉,並沒刷鍋,最後的鐵鍋燉大鵝出鍋之後,弄了一碗刷鍋水,在兩口大鍋裡都涮涮,焦糖底、煎鍋巴和小魚的焦糊鍋底再加上一點鵝油,還煮開了幾滾,加了點鹽。

林玄禮盯著這碗黑黢黢散發著詭異氣味和油花的水,嗅了嗅,沒嗅出任何藥味,倒是隱約有些熟悉的肉味。端起來欲喝又止:“怎麼這麼惡心。”

苗人鳳點頭:“尊師吩咐的藥方,分毫不差。”

林玄禮仔細嗅嗅,閉著眼睛分辨了一會,問題是實在沒聞過骷髏頭湯是什麼味兒,反正腥不腥臭不臭的,感覺有點熟悉。

畢竟穿越到薑鐵山身上之後,就淪落到自己刷鍋洗碗的悲慘地步了。

當郡王那會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扔下鏟子擦擦手就走了。

苗人鳳夾了兩筷子蔬菜配抻麵拌著吃:“快趁熱喝了。喝了再吃飯。”不就是刷鍋水麼,是挺惡心的,但菜都在此。

“隻怕喝了之後就吃不下飯。”林玄禮隻想說死了得了,安慰自己說這不是我,這是薑鐵山,他喝了骷髏頭和我有什麼關係!這隻是我的馬甲!

一咬牙一狠心,端起碗到嘴邊又放下了。

王繁英:“……磨磨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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