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禮根本不願意去當麵對質, 他自己估摸著,要說心性城府,在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比得過自己,問題是這他媽是個武俠世界, 隨手就能列出二三十個自己打不過的人。
如果這一次按不死全冠清, 誰知道這個壞種將來能乾出什麼事來謀害我。但現在好困, 隻想睡覺。盯著男神肉身看了一會,狼頭非常可愛性感, 看多了讓人身心舒暢,打起精神來繼續思考:“按照你們幫規,他該當一死麼?你不問問他有這個圖謀, 串聯了多少人?”
喬峰對此默不作聲,犯了幫規理應處死,倘若像小郡王所說的, 如此的兩麵三刀,居心不良,更該處死。假傳幫主號令,該當死罪。造遙惑眾,鼓動內亂,罪當九刀處死。
雖然全冠清不像其他副幫主、長老那樣立下許多功勞, 終究是個難得一見的聰明人。可是他卻做了一件大大的蠢事,把這麼一位純真直率的郡王, 當做朝廷中常見的那些狡詐刻薄的官員。全冠清想用弟兄們的血肉, 鋪他的前程……以往看他不是這樣的人, 但錦衣華服、提著金銀卻是親眼所見。即便是淨衣派弟子可以大魚大肉娶妻納妾,他那副做派也足夠和大夥區彆開。但要交給執法堂,叫他自裁贖罪, 不免可惜。
林玄禮也不敢讓他留下來聽一次自己和全冠清的對話,因為不知道全冠清在說事兒的時候是否屬實,反正自己是有點藝術加工的。想到這裡,不由得長歎一聲:“我還以為你們那兒簡單痛快,不用事事謹慎呢。喬兄,你不妨在我家住一夜,安安靜靜的想想這些事,將娘子輸給你的烈酒喝上幾壇,明早咱們再詳談。我去的再晚些,娘子就要大發雷霆了。”
童貫貼心的說:“郎君快去。小人留這兒仔細服侍喬大爺。”
喬峰隨手掬了一捧水洗臉,花香撲麵,心裡千頭萬緒隻想著和白世鏡商議一番:“也好。”抬眼看了他一眼,這少年的身體上看得出來,有多年習武的清晰痕跡,但還沒有練出銅筋鐵骨,看起來軟綿綿的,身上有幾道紫紅色、青色的傷痕,手臂上花繡是一副精美的麒麟牡丹圖,前胸後背大腿上的傷痕有棍痕也有徒手打的。“這是尊夫人打的嗎?”
林玄禮差點忘了,嘻嘻一笑,隨手把少林高僧揍出的痕跡也丟給英英:“打是親罵是愛。她下手很有分寸。”
喬峰雖然不怕挨打受傷,但這有什麼意思?突然覺得單身很好。
林玄禮裹著濕淋淋的布巾繞到屏風後,這才撤下遮擋,穿上半臂和短褲:“童貫,你好生伺候,我書房旁邊那間臥室正好今日空出來了,那兒又涼快又舒服,請喬兄去那邊住。真耽擱不得了。”
喬峰戲謔道:“賢弟,保重玉體!”
林玄禮道:“哥哥放心,絕不會香消玉殞哈哈哈哈哈哈。”
一人齊聲大笑。
匆匆到了寢殿,剛一進門,王繁英抬手一掌:“來晚了!該罰。”
林玄禮手忙腳亂的和她對了一掌,看起來這位渾身是刺諢名小豪豬——但從來沒敢叫出口——的小娘子今天真不高興,這一掌直接把他打的倒飛出去三步,撞在門扇上。
但完全沒有內傷,看起來也不是很不高興。“娘子息怒,今天不是我拖延,真有事。”
王繁英白了他一眼:“我聽見了。”浴室距離寢殿隻有一牆之隔,把小熊猶猶豫豫在那兒誣陷一個混蛋、設法圓謊還瞻前顧後的心思聽的清清楚楚。真是惱火。
你要殺全冠清,就去殺,隨便找個什麼借口,或是親自假扮蒙麵人,或是求我去,能廢多大工夫。成大事者,凡事不應猶豫不決。你還非要挑唆喬峰去殺人——吃飽了撐的吧你?
林玄禮估計英英能聽到的距離,喬峰聽的更清楚,剛要解釋:“我都是據實說的(眨眼)”
“你少蹚渾水。”王繁英立刻把他拽倒在地,捂住嘴,騎在身上,衝著他眨眨眼:不要誣陷彆人因為你不擅長!
林玄禮在她的手下支支吾吾的掙紮扭動:我會!我擅長!我以前上班的時候沒少挑事!
王繁英掐住他的臉:人和人能同日而語麼?你有什麼執念,也該有輕重緩急。
林玄禮想了想,我男神總共就被全冠清白世鏡倆人誣陷,再加上他的瘋批老爹到處殺人複仇,真沒什麼輕重緩急,扇子我調換了,全冠清再一弄死,他瘋批老爹隻要彆來殺我就沒問題。
王繁英看他神色變化,似乎是十拿九穩的,頓時冷笑一聲,一巴掌拍在他胸口:“你今日治不死他,明日那廝回過味來,就要給你造謠了。咱們小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娘娘慈愛(雖然看我不順眼),六哥也是待你極好的君父(雖然想給你催生)(但我知道你把他當爸爸),怎麼,你好日子過夠了?他們捏造一個民謠小調,就夠你受的。”
林玄禮知道老婆是雷厲風行派的,她聽完故事的建議是殺了康敏殺了全冠清,然後去少林寺搞易筋經,因為逍遙派不好找。三天時間,終結事件。伸手摸她的腰:“六哥才不會信民間傳言。”主要是我嘴快,先跟他說了這些事,並對全冠清的人品歸納總結為‘聰明的禽獸敗類’。掙紮著反擊,逃出去回給她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