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笑笑,停停走走,一下午遊覽了將近三十裡路。
林玄禮看著藏經閣:“方丈,小王自幼喜歡讀書。很想進去閱覽一番,摘錄幾句。不知可否?”來的路上就問好了,魏長史不僅精通歐柳顏趙四家字體,可以臨摹不認識的字。他不認識西夏文,但臨摹的文章,認得西夏文的人分辨不出一個錯字,偶爾臨摹梵文字句,也不曾出過錯。在藏經閣裡找到《易筋經》可以讓他抄一份嘻嘻嘻。
玄慈沉吟片刻:“郡王自便。隻有一件事,還請郡王應允。”
“大師請講。”
玄慈:“少林七十一絕技的秘籍,都在藏經閣內。尊駕想看就看,不要抄錄流通,更不要私自練習。將來行差踏錯,走火入魔,無人可以醫治。”
林玄禮點頭:“隻長拳和大金剛掌,已經夠我消受了,哪有多餘的精力習練其他武功。”
慕容博聽見這話,暗自嗤笑:真廢物啊。
天龍寺老僧:“武功貴精不貴多。”
當天夜裡進去翻了半天,沒有找到易筋經,也沒見到掃地僧,也沒見到隱藏人物。
次日和兩個奉命陪他練武的和尚交手,百餘回合,但沒打贏。
被對方控製在平手狀態,那就是自己輸了。不過對麵兩個中年武僧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沒什麼可嘰歪的。
陪同兩位天龍寺僧坐而論禪,依然沒聽太懂。兩邊都算是武僧,武功何等高強,太陽穴鼓著,內力充盈,聲若洪鐘,但隻是在蒲團上對坐,講說經書。
郡王陪在旁邊喝茶,全程保持微笑點頭,坐在殿裡的其他和尚鼓掌他也鼓掌。
等到晚間,又去藏經閣裡翻看經文,
林玄禮嘀嘀咕咕:“我兩眼空空,我頭腦空空,我四大皆空。”
魏長史陪在郡王身邊,等著他選中一本,自己來抄寫,試圖挽回一點顏麵:“郡王已經得了佛法真諦,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受者。明心見性,見性成佛。”
林玄禮不好再嘲諷自己:“你這麼一說,我忽然就覺得自己還有些慧根。”
天龍寺僧遠遠的路過,用內力送了一句話到他耳朵裡:“佛法不落文字。”雖然聽不懂還在努力聽,這種蠢蠢的樣子和鎮南王世子有點像,但段譽天資聰穎,不論儒釋道三家經典,一點就通。
感覺還是自己家小孩更好一點!
老僧忽然覺察到有武林高手隱匿在藏經閣中,仔細想想,或許是中原武林豪傑,或許是少林寺內行為不軌的和尚。
蕭遠山提著降魔杵隱藏在暗處,打算今夜送遂寧郡王去見佛祖。
一人之間雖素未謀麵、素無冤仇,但宋朝皇帝最寵愛的弟弟,在少林寺藏經閣內,被少林絕技所殺,身首異處。
多麼有趣!
這一杵下去,玄慈老賊和少林寺的名譽,一起付之一炬,什麼敕建佛寺,什麼中原武林魁首,什麼帶頭大哥,所有殺我妻、奪我子的人,就準備被這件驚天大案卷入,一同名譽掃地、共赴黃泉吧!
當初你們誣陷我覬覦少林武功,現在少林武功我學了,少林寺麼,就等著在大宋朝廷兵馬的圍攻中,選擇束手待斃或是成為千夫唾罵的叛臣賊子。玄慈老賊一個人償命可不夠,在他們朝廷眼裡,少林方丈、帶頭大哥,沒有一個慫包郡王尊貴。
嘿,一啄一飲,莫非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