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心有靈犀(2 / 2)

在武俠世界當王爺 文繹 9793 字 11個月前

林玄禮咬牙切齒:“你還我胡椒和陳醋!明早上喝不到胡辣湯把你們都吃了!咳咳咳咳。”

謝指揮使知道他不是真生氣,還知道郎君心裡又高興又得意,在快活的抖腿:“郎君息怒。給您準備些什麼佐料?蔥花香菜?是囫圇個抱著啃還是?大夥是去河裡洗個澡冰鎮冰鎮,還是燒熱水香湯沐浴?您就說是冷水下鍋,還是開水下鍋?”

被郎君扔橘子砸,立刻出去辦事。

蕭遠山把酒壇子壓在胳膊肘下,心裡還想著另一件事。

慕容複鄙視他:“郡王身負大任,心裡便隻有飲食男女這四件事嗎?”還以為你要謀反,還有點小興奮。說罷,起身走了出去。想回家,想表妹,回去emo。分外空虛失落,現在去聽風波惡和包不同罵玄慈。

“慕容複,你回來,你字寫得好嗎?”

慕容複其實練過各家筆體,控製手指操控毛筆對他這樣武功的人來說,易如反掌。漢字認的不是很全,寫到是和名家發帖一模一樣:“還行。”

“方才我大哥說的那個事兒,你替我擬一道王令。嗯,再寫個準許他們三日之後關閉寺門,拒絕外客,令人不許騷擾的公文。”

慕容複略感羞愧,不會撰文:“我不是文人騷客。”

“不用寫駢文,你撿簡單白話來寫,寫複雜了還有人不認字呢。”

慕容複暗暗鬆了口氣:“行。”

林玄禮把玩著八苦銀瓶,又喝了半碗批把露,突然繃不住樂了:“這毒其實不是十天就死。到了服毒後第三天開始生病,頭發掉落,視物昏花,乃至於筋骨酸麻,頭痛欲裂。依照八苦的‘老病死’順序,受儘苦楚,老朽衰微,大約要十幾天,臨死之前病痛全消,死者臉上無限歡欣。他們要是懂事,就不應該活到最後。要是想苟延殘喘幾天,嗬嗬。”

蕭遠山:“好東西!”

謝璀略帶敬畏,屋外天寒地凍,雖然沒下雪,卻能用冷水洗滌手巾以便冰敷,他捧著一盆水要出去潑掉:“是娘子煉製的靈藥。”

蕭遠山換了契丹話問:“彆人要殺你,你從來不為此生氣。你還是個小孩,連胡子都沒長,怎麼總將生死置之度外?”

林玄禮摸摸下巴:“長了,我隻是刮掉了。”

蕭遠山隻是靜靜的看著他,看的小孩略微不自在,才問:“你哥哥不是對你很好嗎?你這樣被嬌養著長大的小王子,彆說是有人要殺你,就算打你一下,罵你幾句,都應該被氣的暴跳如雷。如果被掐住脖子的是慕容複,他早跑回他老婆懷裡尋死覓活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林玄禮以手掩麵,也有點奇怪。但這能怎麼說,又不能說我上輩子是個廚子,什麼傻逼客人都見過,腦袋上莫名其妙被人敲過幾瓶子,人話都聽不懂亂發脾氣的二傻子一天能見七八個。比起突如其來的神經病,這種心裡稍微有點準備、又有底層邏輯的襲擊,反而還能接受:“你想殺我,我卻不生氣,這不好嗎?”

“你可憐我,又愛喬峰,因此息怒。可是玄慈對你大不敬,你也不生氣。如果不是葉二娘殺害無辜太多,你連他們也能寬縱。”峰兒都快氣到大開殺戒了。

林玄禮想想還真是,問題還在上輩子的經驗上,就連和章惇生氣也不是真生氣,哦豁我心態好平穩,難怪英英愛我。像我這樣的男人,又會煎炒烹炸,拌涼菜小燒烤,又情緒穩定而幽默,好難找哦。“上天待我太厚,我一直害怕水滿則溢。玄慈嘛,他恨我騙他,這還不簡單,招人記恨必然會報複。”

蕭遠山隔著麵罩看他:“天可汗,你想當嗎?”受恩太過,不論他想做什麼,也隻能遵命行事。

林玄禮有點惆悵,除了和英英沒和彆人聊過這個話題:“我說全然不想,恐怕不是。我說我想呢,卻也不希望六哥早逝。我儘力希望他活著。神器更替,都是天命所歸。”

蕭遠山知道他的態度,就點了點頭,不再和他說話。

想了一會事兒,忽然說:“本來打算順路之後往山東一行。宗澤在那兒當縣令,我極喜歡他。去瞧他一眼,吃頓飯,還趕得及在過年前回京。哎呦,給娘子的新年禮物備下了,給六哥和三位娘娘的賀禮還沒置辦呢。英英是絕對不管這些閒事的。咳咳咳咳。”

蕭遠山:“你今天少說話。再叨叨,點你啞穴。”

小郡王震驚的睜大眼睛:“你還是這麼不講理誒。”

蕭遠山沒再問什麼,提起煮了一刻鐘的茶壺,斟滿一杯甘草鎮咳湯。

武林中人大罵武德司,但稍有點體麵,有功名,算是士紳、不太固執的,都來悄悄拜見。

郡王隻能‘貴人語話遲’,並且裝作對每一個有點名聲的人都很感興趣的樣子,並不輕易許諾。

進行一些平易近人的大撒幣行為,富裕的便送一匣點心,窮困而看起來不錯的則給幾兩銀子作為酒錢,令人作嘔的在進門前就被篩除掉了。

謝指揮使帶著兩名丐幫長老回來:“郎君忙嗎?”

“郎君正會客呢,您請。”

林玄禮正在受人恭維,一抬眼就看到奚長老和陳長老走進來,兩人一個竭力救過他,另一個是結拜的見證人,不由得笑著點頭,抬手示意請坐。

客人也識趣的離開了。

二人作揖落座。奚山河摸摸自己胖胖的腦袋:“幫主喝醉了。奇哉怪哉,幫主一項千杯不醉,今日隻喝了幾斤,忽然醉倒。謝指揮使到的時候,已經睡倒一陣了。”

陳長老直入主題:“謝指揮使說郡王受了外傷,需要些活血化瘀的藥。您若不嫌棄老叫花子的東西臟,拿水來洗了手,要看看傷處再敷藥。”

小侍衛捧來水盆給他洗手。

林玄禮伸手解開圍脖:“大哥他說了什麼嗎?”

二人都一驚,聲音怎麼會這樣嘶啞:“幫主說他一世英名,少林玄慈陷他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大夥不知就裡,沒敢細問恩怨。才聽說玄慈那老和尚,嘿。”

陳長老仔細搓胰子:“幫主說他要往雁門關一行,過年時祭拜一位故人。您這脖子???”

蕭遠山突兀的一怔,這才想起眼看就要過年,縱然是萬家燈火,並無峰兒的容身之處。他這些年也不過年,也顧不上拜祭亡人,總在暗中調查尋找蛛絲馬跡,空閒時就竭力練武,其他時間潛伏在所有可疑目標身邊,暗中觀察。什麼過年過節,沒有家的人不過。

林玄禮幽幽的說:“玄慈掐的。二位有什麼靈藥,給我把血色弄淡些,京城據此隻有三日路程,大過年的,叫家人看了豈不傷心。”

陳長老:“這不好辦。活血化瘀要用些熱毒,疏散開來,皮膚也會染色發青發黃,要麼針刺放血,要麼用藥油用力揉開。這脖頸咽喉又不能揉,聽郡王的聲音,咽喉也受了傷。”

奚山河想了想:“要是有位武林高手,以內力療傷,大約能好些。要說治外傷的靈藥……”還真知道有一個人,隻是不知道來沒來。

謝指揮使:“來了這麼多武林中人,誰有這樣的靈藥?郡王第一次率眾出京,就被人掐成這樣,回去可真沒法交代。我們到不怕受處罰,隻怕郡王日後再想出京,一定是難上加難。”

小郡王淡淡的擺擺手:“我本來也不喜歡四下亂跑。將來武德司內自然有通達乾練之人替我出公差。隻是娘娘和官家看了心疼,我心裡過意不去。”

陳長老一直擔心一件事,特意跑來當然不是看他的傷勢,是為了打聽這件事:“喬幫主連日來,總是暗示即將離開丐幫。幫主正當年富力強,丐幫也是幫主一手振興,真不知道這是何故。”

林玄禮微微一笑:“等他說了你們不就知道。”

陳長老十分沮喪,想也知道幫主去意已決,是一定要拋下大夥了。也不敢說他另攀高枝,就什麼行當都比丐幫高啊:“幫主是丐幫有史以來最端正勤懇的,天縱英才,謹慎乾練,精與謀略,無所不知,丐幫承幫主的眷顧提拔,才有今日。隻怕幫主的出身低微,日後不免受人排擠,還請郡王爺三思。”

朝廷就他媽不是一個憑實力說話的地方,靠的是家庭背景(無),進士及第(無),同門好友(無),同黨勾結(無),背後挨罵幫主還能聽的清楚,也不能全靠郡王對他莫名其妙的熱愛吧,好慘啊我的幫主,被人家禮賢下士給騙走了。

奚山河對此心態良好,感覺幫主還會生點氣回來繼續當幫主的!

慕容複享受了一番‘僅針對玄慈的辱罵大會’,心情良好,笑著走進上房屋內,放下兩張紙:“朝廷公文的格式我不清楚,還得用印。”

林玄禮拿起來看了看,雖然比較江湖口吻但也謙虛客氣,置辦超度法會公文寫的郡王慈悲垂憐蒼生,勒令少林關門的告示又義正詞嚴:“慕容公子真是文武雙全,人中龍鳳,一點也不假,用詞簡練,筆體精妙。展星,拿公文紙張來,這篇告示換大字謄抄一遍。謝璀,取我的印信。”

武德使、遂寧郡王之寶兩個印章都得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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